天星宮,石床前。
葉無缺閉着的雙眼豁然睜開,腦後的四色光暈緩緩消失,那種高渺祥和的氣息恢複了平靜,而原本一隻拎着滅虛的手此刻終于緩緩放下,然後輕輕将滅虛重新放回了石床之上。
重新躺下的滅虛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已然同樣恢複了平靜,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瘋狂與猙獰。
這一幕頓時使得天星宮内其餘人目光微凝,眼中露出一抹驚喜之意,立刻上前,孤空滅是第一個到的。
“葉兄,我叔叔他……”
孤空滅緊張的開口,看着躺在石床的滅虛,旋即看向葉無缺,神色之中透着一抹忐忑和不安。
“放心吧,你叔叔已經沒事了。”
葉無缺淡淡一笑,孤空滅聞言臉上頓時湧出了無限的驚喜!
“謝謝你!葉兄!方才我還……”
“你我朋友,無需這般見外。”
擺了擺手,葉無缺随意道。
孤空滅看着眼前的少年,深深吸了一口氣後重重點頭。
朋友之間,有些事情不需要明說,記在心裏即可。
“葉兄!我們這回又欠你一個人情了!”
狂妖第一個開口,語氣之中帶着一抹真誠和感謝。
“是啊,葉兄的人情是越欠越多,而且直覺告訴我,怕是沒辦法還了!”
藍聖笑眯眯的說道,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有驚無險,多虧了葉兄,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看來若不是敵人故意如此,怕是連滅虛都回不來了!”
霸尊凝重的開口,更有一抹肅殺之意。
“那敵人單純的就隻是爲了讓滅虛和我們同歸于盡麽?”
狂妖有些不解,覺得哪裏似乎有些不妥,其餘人也是面露疑惑。
“很簡單,放滅虛兄回來,不出意外應該是血姬的主意,除了想要拖死幾個外,另外的目的應該是沖我來的。”
葉無缺看着滅虛,淡淡開口。
“葉師弟你的意思是……”
天王似乎明白了什麽。
“原來如此!葉兄你救下了天王,驅散了天王靈魂之中血姬的力量,按照這個陰險毒辣,狠辣狡猾女人的作風,她一定會像瘋狗一樣死咬着你!不死不休!所以方才滅虛兄的神魂空間内,其實是發生了一場大戰的!”
狂妖一針見血,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所有人立刻明白了過來,方才葉無缺閉眼的這一刻工夫,并不隻是簡簡單單的驅散靈魂力量,而是必然和那血姬做過了一場。
靈魂方面的較量,比想象之中的還要兇險十倍,百倍!
而顯然,最終勝利的是葉無缺!
“那麽此刻血姬?”
“潛藏在滅虛兄神魂空間内的是血姬一部分靈魂力量,已經被我滅掉,她已經受傷了,短時間内應該不會再有任何的作爲。”
葉無缺面色淡然,璀璨眸子内卻有一種峥嵘。
“哈哈哈哈……好!一直以來,靈魂王者都是我方陣營的心腹大患,如今有了葉兄,靈魂王者又何足道哉?”
藍聖神色之中透着一絲喜悅,哈哈大笑。
其餘人臉上也是露出了興奮的笑意。
連最強的天級靈魂王者都不是葉無缺的對手,被殺得大敗,剩下那些靈神族靈魂王者來一個死一個!
“血姬的命,我遲早要拿!”
天王犀利的眸子内閃過一抹駭人的寒意!
他中了血姬的埋伏,淪爲了靈魂奴仆,若不是葉無缺和風采臣橫空出世,又恰巧出現在神光海之内,現在根本就是一具豬狗不如的行屍走肉,生不如死。
此時,石床上的滅虛突然發出了一聲呢喃。
“叔叔!叔叔……”
孤空滅頓時俯下身去,呼喚滅虛,所有人也立刻看了過來,頓時看到滅虛的眼皮在微微抖動。
片刻後,滅虛再一次的睜開了雙眼。
但這一次,自然沒有了任何的意外再發生。
“諸位……大人……”
當滅虛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後,立刻虛弱沙啞的開了口,旋即被孤空滅小心的攙扶了起來。
“破軍大人……火融……黃晶……還有那八十萬的戰士們……他們、他們……”
滅虛顫顫巍巍得悟開口,眼眶瞬間泛了紅,其内甚至閃過了淚花。
“他們全都……全都死在我的面前啊!”
這一刻,滅虛蒼白臉色上落下了淚水,泣不成聲!
看着自己朝夕相處的戰友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卻無能爲力,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真的無法去形容!
天星宮内向的氣氛變得沉悶下來,所有人的臉色都很陰沉。
“逝者已矣,這就是戰争的殘酷,滅虛,錯不在你,隻是血與火交織的瘋狂。”
“我相信他們每一人都死得其所,甯死不屈!”
“他們雖然犧牲了,但他們的仇不會就這麽忘掉的,我們會替所有犧牲的戰士們……報仇!”
“不死不休!”
天王霸烈肅然的聲音在天星宮内響徹開來,帶着一種堅定不移的執着與厲然!
滅虛點頭,閉上了雙眼,深深呼吸。
他畢竟地位九重踏天,心靈意志強大非凡,隻不過剛剛蘇醒,記憶還停留在之前殘酷的戰場中,停留在戰友犧牲的那一刻,所以才會露出脆弱的一面。
很快,他就穩定下來了情緒,重現變成了那個冷靜堅韌的滅虛。
看到滅虛恢複了平靜,霸烈立刻開口道:“滅虛,赤秀峰巒内到底發生了什麽?以破軍的實力,那個詭刺根本不可能殺得了他的!”
“還有火融和黃晶,隻要他們一心想逃,最多是受傷,怎麽會全部隕落?如此大規模的戰敗,在星域戰場我方陣營曆史上,幾乎都沒有出現過!”
“真相,到底是什麽?”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齊齊看向了滅虛!
赤秀峰巒一戰到底是怎麽戰敗的,發生了什麽?
這是他們心中最大的疑惑!
逃回來的二十萬戰士沒有人看清具體發生了什麽,現在唯一能夠給衆人解惑的也隻有滅虛了。
聽到霸尊的話之後,滅虛腦海之中似乎又回憶起了什麽,雙眼之中甚至湧出了一抹驚懼與難以置信之意,仿佛哪怕他自己是親曆者,可到現在依然不敢去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