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寶才說的慶功會還沒開始,會議大廳裏就已經坐滿了人。這在公司的開會曆史上,可是從沒出現過的奇事。以往每次開會,都是拖拉半個多小時,人還沒到齊。
長風是在會前幾分鍾的時候,才施施然的進入會場。經過一個中午的時間,長風發現,那些人看他的目光,有了改變。
有些人是用不相信,疑惑的目光看着他,好像要從長風的表情中尋找出答案。有些人的目光,卻比上午更加仇恨,并且在仇恨之中,還夾雜了看戲般的幸災樂禍。
長風若無其事的來都前排的座位上坐好,靜靜地等待會議的開始。
下午這個會,說是慶功會,其實主要目的還是要搞清楚,長風到底簽沒簽銷售合同。而要搞清楚這個問題,黨青林就是一個關鍵人物,合同都在他的手裏,他要是不出現的話,這會就沒法開了。
所有急于想知道答案的人,都在翹首以盼,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他這個關鍵人物的到來。
等待的時間,顯得特别漫長,表盤上的指針,仿佛已經定住了,着急的讓人想要伸手幫它一把。
時間過得再慢,也會無聲的流逝,已經過了正常的開會時間十分鍾了,黨青林的身影遲遲不見出現,底下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楊寶才同樣也很焦急,吩咐人打電話給黨青林,催促他快點過來。電話是通了,可沒人接。楊寶才想,黨青林可能已經在路上了,沒聽到電話響。
又過了十分鍾,底下的人已經用清晰可聞得聲音議論起來。
長風心知肚明,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悠哉悠哉的閉目養神起來。
楊寶才有點生氣了,吩咐人再一次打電話。這次卻是出現了情況,黨青林的電話關機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襲上楊寶操的心頭。又一想,覺得以黨青林的聰明,不會出現自己所預想的後果。沒辦法,隻能再耐心的等一會兒。
又是十分鍾過去了,楊寶才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氣,親自把電話打到了黨青林的家裏。
黨青林的家人,說他中午沒回去。自己的擔心,變成了事實,讓他仿佛被雷擊中,腦袋嗡的一聲,手一哆嗦,電話掉在地上摔成了兩半。
看到楊寶才驚怒的表情,幾位副總經理急切地問怎麽回事。
楊寶才顧不得解釋,聲嘶力竭的吼:“報警!快報警!”
不一會兒,一個和長風差不多年紀的警察,走進了楊寶才的辦公室。
長風還以爲孟嬌陽會來呢,那樣自己就可以把事情向她說一下,讓她發出通緝令通緝黨青林。跟這個警察卻是什麽也不能說的。
掏出電話撥給了孟嬌陽。
電話一接通,裏面傳來一個哈欠連天的疲憊聲音:“長風,你可是好久都沒聯系我了,我還以爲你把我忘了呢!”
長風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感覺自己确實都快把她忘了,要不是這次有事找她幫忙,還真不會給她打電話。
“嘿嘿,孟局說笑了。你對我的點撥之恩,我可時刻記在心上。”
“行了,你就不用拐彎抹角了。說吧,又有什麽事找我?”末了還感歎了一句“我就是天生的勞碌命!”
長風被說得很難爲情,厚着臉皮把事情說了一遍。
孟嬌陽有些興奮了起來,高興的說:“好!這件事就交給我了。早就想把黨青林這條蛀蟲挖出來,一直都有阻礙,這次看他還往哪兒跑!”
長風爲了表示一下關心,就問她:“孟局,你好像很累的樣子,是不是又有什麽大案子了?”
“是的。前幾天得到情報,有一個國際販毒組織,和本省的武林世家楊家相互勾結,有一大批毒品要進入本省。爲這事,我已經盯了他們兩天兩夜沒合眼。這剛要休息,你又騷擾我。”
長風聽說和楊家有關,随口說了句:“需要幫忙嗎?”
“嗯。長風,本來我就想找你幫忙的,隻是現在還沒到收網的時候,就沒和你說。通過偵查,我發現有兩個外國人好像身具異能。對于這些危險人物,警察和武警隻能束手無策。所以,隻好找你幫忙了。”
“沒問題。你先休息,明天我就去找你,等見了面。你再詳細的跟我說說。”
“好,那明天我就以需要你提供黨青林線索爲理由,把你從繁忙的工作中解救出來,到我這邊輕松幾天。”
長風知道她這是在說反話逗自己,也和她嬉鬧玩笑了幾句,就挂斷了電話。
公司裏這時候已經炸開了鍋,都在紛紛議論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議論的人明顯的分成了兩幫,對長風敵視得人,堅決的擁護黨青林,說他的話是真的,長風想要侵吞2000多萬的貨款。
對長風信任的人,就問他們,那爲什麽黨青林下午不來開會?肯定是他拿不出證據來,已經攜款畏罪潛逃了。
敵視長風的說,黨青林可能臨時有事,說不定現在正在簽一單大合同呢。
立場各異的兩幫人,争吵的熱火朝天,不可開交。
趙紅豔很快也聽說了這件事,不顧身體的疲累,來到了公司。
她本來是要找楊寶才問一下的,看到有警察在,就沒進去。
在這個關鍵時刻,黨青林的突然失蹤,讓這個精明的女人有了一絲不好的感覺,隐約覺得黨青林是完了。
失去了一個黨青林,她把心思又重新放在了長風身上。
一見到長風,就強打精神的嗔怪起來:“長風,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你也不和姐說一聲。你知道姐聽說了以後,有多擔心你嗎?”
自從對欣然姐有了進一步的了解之後,長風趙紅豔對這個女人,已經從心底裏厭惡了起來。和欣然姐的真情厚意相比,這個女人怎麽看怎麽虛僞,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自己享樂。欣然姐可以站在身前爲自己擋子彈,她能嗎?不要說自己這個毫不相幹的人,就是楊寶才有了危險,她也絕對不會管的。
很不客氣的說:“我算哪根蔥啊,你擔心的應該是黨青林吧!”
趙紅豔驚疑的說:“長風,你怎麽能這麽傷害我的心呢?你是不是聽到有人說我的壞話了?告訴姐,我去撕爛了他的嘴!”
“沒人說你的壞話,這些照片就足以證明一切了。”
長風把項鈴兒給他的照片,随手扔在桌子上。照片在慣性的作用下,撲克牌一般滑開,攤在桌子上。
趙紅豔和黨青林在小旅館裏,不堪入目的瞬間被定格在照片上。
看到這些照片,趙紅豔粉臉一紅,整個人呆愣起來。她倒不是心生羞恥,她這樣的人是沒有羞恥之心的。臉紅是因爲,她又想到了當時的感覺。
這個女人的臉皮之厚,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呆愣隻是瞬間的事,勾魂攝魄的笑容馬上堆了起來,是的,就是堆了起來,讓人一看就知道在做作,絕對不是發自内心的歡愉。
嗲聲說:“怎麽了嘛?好弟弟,你吃醋了!嘻嘻,姐的身體好看嗎?有沒有夢到過姐?”
長風真是無言以對了,感歎不已,真是人不要臉,則天下無敵啊!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像你這麽不要臉的!”一個憤怒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趙紅豔驚慌的回頭一看,說話的就是她最害怕見到的項鈴兒。
臉色瞬間慘白,慌張的說:“我……我出來的時候,忘了關煤氣了,我得趕快回家看看。”
如避蛇蠍一般的繞過項鈴兒,向門外快步走去。
“站住!”項鈴兒一聲嬌喝。
趙紅豔身體一哆嗦,吓得差點坐地上。讓這樣一個兇悍的女人害怕,可見項鈴兒給她留下了多麽恐怖的印象。
“趙紅豔,你聽好了,以後不許你再來糾纏長風,如果被我發現你再來糾纏的話,就給你吃了藥之後,再把你扔進動物園的猴山,讓人們看看你的醜态!”
趙紅豔可是清楚的知道,項鈴兒絕對能做出這樣的事來,毫不遲疑地說:“哎,哎,我知道了。”
她隻想離項鈴兒遠遠地,多了一個字都不肯說,逃竄般的離開了長風的辦公室。
“找這樣的女人做老婆,男人肯定不挨凍,家裏收藏的帽子,收拾收拾,一車夠裝的。”項鈴兒對趙紅豔的背影戲谑的說。
一回頭,看到長風的眼神瞟在照片上,氣呼呼的揪住長風的耳朵,沒好氣的說:“有什麽好看的?憑着身邊活色生香的美女不看,看這樣一個殘花敗柳,你是不是要氣死我啊!”
項鈴兒看上去很生氣,其實并沒有用力。就算她知道長風可以刀槍不入,也不舍得對長風用力,隻是輕輕的捏住長風的耳朵,不滑手就行。
長風不僅沒感覺到痛,還感覺她的酥手滑膩冰涼,捏在耳朵上特别舒服。
但是樣子還要裝一裝的,也算是給項鈴兒一個甜蜜的回應,這也是年輕人之間的一種情趣。
“唉吆吆!姑奶奶放手啊,耳朵掉了!”
項鈴兒嘻嘻笑着松開了手,還給他撫摸了一下。
撅着嘴,假裝不高興地說:“就便宜你這個壞東西一次,你這麽喜歡看,這些照片就留給你吧!小心晚上發春夢,那可就得靠五指姑娘幫忙了!”
長風大汗,自己是那樣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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