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一結束,長風就向外走去,遇到的人不僅不和他打招呼,還都用滿含仇恨的目光盯着他,看那表情,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
長風歎了口氣,心裏暗自感歎:人民群衆的力量真是偉大啊!自己在問心無愧的情況下,看到他們的目光都感覺到心驚膽戰的,這要是真的愧對他們,自己這時候,恐怕已經沒有勇氣和力量向外走了,怕是已經癱在座位上起不來了。
七八個人圍到了黨青林身邊,小聲的詢問:“黨主任,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計劃不是很完美嗎,怎麽突然間就變成這樣了?”
更有幾個牆頭草似的人物,直接就問:“黨主任,項鈴兒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你姐夫真的不管你了?”
黨青林怎麽知道怎麽回事啊,他還想找人問問呢。
陰沉着臉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中午老地方見。”
說完,也不再管這些人,徑自走了。
有些人的腦子并不是很好使,沒想明白項鈴兒的話代表了什麽意思,現在,經過有人再次提出來,心裏咯噔一下,感覺到事情很不妙。偷偷的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心裏都有了決定,今天中午這次聚會,自己是不能去了,誰愛去誰去,省的把自己陷進去。
平常這些巴結他,恨不能爲他舔腳丫子的人,在這個關鍵時刻,突然間想要抛棄他。這要是讓黨青林知道了他們的心思,還不得傷心欲絕的跑到大馬路上去,找輛車把自己結果了?
黨青林心裏充滿了驚疑,迷惑,擔心,害怕,渾渾噩噩的來到自己的小車前,掏出鑰匙剛要開門,突然身體一僵,伸出去的手僵直的停在那裏。無論自己心裏怎麽想的,那隻手就是不能前進分毫。鑰匙和車鎖之間短短的十公分距離,仿佛成了不可逾越的天塹。
一個面色冷峻的年輕人出現在他的面前,朝他詭異的一笑,接過了他手中的車鑰匙。年輕人笑容中的冷酷和嘲笑,使黨青林渾身一哆嗦,心髒猛然提到了嗓子眼。想要叫喊,卻發現自己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
年輕人開了車門,把黨青林生硬的塞進後座,也不管他是不是蜷的難受,猛然摔上車門,開了車揚長而去。
黨青林在後座上心裏就開始尋思,自己不能動,不能言,應該是像楊家的人說的那樣,被點了穴了。看來這個年輕人,應該是武林中人。是武林中人就好說話,隻要自己提起和楊家的關系,他應當不會爲難自己。
黨青林把一個在武林中排不上号的楊家,看得太高了。認爲有了楊家的關系,武林中人都會給他面子。
這也怨不得他,當今這個社會,武林中人已經銷聲匿迹,普通人已經見識不到武林人物的厲害,留下的隻是一些傳說,和影視小說中的演繹。所以,黨青林在見識到楊家人得功夫之後,就把他們看成了天下無敵的存在。認爲隻要一報出楊家的名字,所有的武林人物都要給面子。
在一個擺了不少鍛煉器材的地下室裏,黨青林被人提着放在地上,腿彎處一股大力傳來,接着,膝蓋傳來一陣骨裂般的疼痛,他就跪在了地上。
不一會兒,身後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黨青林口不能言,身不能動,隻能心驚膽戰的等着來人自己走到他的面前,看看是什麽人綁架了自己。
“哎~!你們怎麽能這麽對待黨主任呢?這也太不禮貌了,怎麽說也得給人家留點面子嘛!這要是傳了出去,還讓黨主任怎麽有臉見人嘛!來來來,黨主任,我把你扶起來,地上多涼啊!”
兩隻手伸到了黨青林的腋下,向上提了提,黨青林的身體一動沒動。
黨青林聽到來人說話的聲音,整顆心沉到了谷底,來人正是被他陷害的長風。
黨青林此時已經心如死灰,他知道長風絕不會放過他。隻是他沒有想到,長風居然這麽大膽,竟然敢大白天的綁架他。
面對死亡,每個人都有求生的欲望,像黨青林這樣,生活事業等各個方面,一直都是一帆風順得人,更是不想死。可是,苦于有口不能言,就是想哀求都辦不到。
長風知道他是被點了穴了,這麽說的目的就是爲了要氣他戲谑他。
攙了他一下,黨青林沒動,長風戲谑的說:“吆吆吆,你們看,我們的黨主任還發起脾氣來了,我好心拉他一把,他連理我都不理我!行,你樂意跪着就跪着吧,隻要你心裏舒坦,你就跪着。”
說完,長風就邁着四方步,踱到了黨青林的前面。
手裏拿了一摞紙,在黨青林眼前晃了晃說:“黨主任,你是不是想找這個啊?”
手裏的紙在他面前一停頓,黨青林看清楚了,正是自己僞造了,用來陷害長風的銷售合同。
黨青林已經顧不得想,自己藏得好好的合同,怎麽會在長風手裏。他現在隻想能夠開口說話,好好地哀求長風一番,讓他放過自己。滿眼乞求地看着長風,那樣子就像是一條狗,在祈求主人的施舍。
長風看到他的表情,假裝奇怪的問:“咦!黨主任,你這是什麽表情?是在求我嗎?你說話啊!哦,對了,你是不是想撒尿啊?這我可幫不了你。剛才我拉你,你又不起來,現在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黨青林心裏着急的想:“哎呦,我的爺爺哎!我不想撒尿,隻想能夠開口說句話。隻有能說話,才有活命的希望,你倒是讓我說話呀!”
他剛想到這兒,腰上被人踢了一腳,小便就像開了閘門的水庫,嘩的一下,一洩而出,想收都收不住。
長風皺了皺眉頭,撇着嘴說:“黨主任啊,你可真夠邋遢的!要撒尿你去廁所啊,把你的褲子弄髒了沒關系,可是,你把人家的房子弄髒了可就太不應該了,你以爲這是你家啊,你想怎樣就怎樣。”
黨青林現在什麽也顧不得了,那些什麽自尊,面子,尊嚴之類的東西,都被他統統打發的見鬼去了,隻要能活命,這些東西不要也罷。
看着長風的眼神中,祈求之色更盛了。
長風覺得羞辱的也差不多了,一揮手,有人解了黨青林的穴道。
感覺到自己能說話了,黨青林欣喜若狂,苦苦哀求:“長風,都是我不對,我是畜生!我再也不敢了,你就大人大量,饒過我這一回吧!隻要你能饒了我的狗命,不論什麽條件,隻要你提出來,我全都無條件的答應。”
長風臉色一沉,冰冷的說:“黨青林,你這是想要我的命啊!要不是我有強大的能量,現在我早已經在監獄裏了!等待我的将會是臭名遠揚的名聲,和政府還要收費的一粒子彈。如果,我們的處境換一下,你會放過我嗎?以你的爲人,不僅不會放過我,還要再狠狠的踹上兩腳!哼!既然有勇氣陷害我,就要有勇氣接受失敗的後果!”
黨青林覺得求長風已經沒用了,就轉過身去,對身後的人說:“各位英雄,各位大俠,我和本省的楊家,是最好的朋友,請各位英雄看在楊家的面子上,放過我吧。”
在他看來,這些人都是長風的朋友。并且這些人身上散發的氣勢,比長風冷冽恐怖。他就覺得,這些人比長風厲害得多。隻要他們看在楊家的面子上,不和自己爲難,長風在不敢得罪他們的前提下,自己的命就保住了。
小刀假裝驚訝的問:“楊家?楊家很厲害嗎?”
他身邊的刀鋒隊員表情怕怕的說:“是啊!楊家非常厲害!有一次,我不小心穿越到了宋朝,遇到一個叫楊六郎的人,和他比劃了幾下子。結果,他一槍就刺破了虛空,然後,一腳就把我踢了回來。唉!搞得我現在都不敢玩兒穿越了!”
小刀表情誇張的說:“是嗎!怪不得這一段時間,你這麽安分。讓你給我帶一件古董瓷器,你總是拿不出貨來。”
黨青林已經被巨大的驚恐,吓得腦子轉不過彎兒來,就沒聽出他們是在戲谑。
惶急地說:“不是,我說的不是楊家将,是本省的現代楊家。他們可是在武林中赫赫有名的。”
另一個隊員恍然大悟似的奧了一聲,一臉驚恐的說:“你說的是這個楊家啊,你倒是說清楚了啊!”
黨青林心頭大喜,謅媚的說:“是是是,都怪我沒說清楚,讓各位英雄誤會了。”
小刀又疑惑的問說話的隊員:“怎麽,你認識楊家的人?他們很厲害嗎?”
那個隊員打了個冷戰說:“厲害!真是厲害!他們楊家有一門功夫,練到極緻,臉皮可以刀槍不入。”
小刀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有一次我碰到楊家的四個人,楊夢真,楊夢武,楊夢英,楊夢雄。一番比試過後,這四人哭喊着要拜我爲師。不管我是好言相勸,還是武力相逼,他們是鐵了心了,跟屁蟲一樣跟在我的後面啊!我想泡妞都沒機會出手!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後老悔了。當時收下他們就好了,讓他們交出,可以把臉皮練到刀槍不入地步的秘籍,就憑我的聰明才智,肯定可以把這門功夫發揚光大,把全身練到刀槍不入的地步。”說完,他還惋惜的搖了搖頭。
除了黨青林,所有的人都轟地一下笑了起來。
黨青林這時候也明白過來了,人家這是在耍他玩兒呢。
長風笑了一會兒,認真的說:“好了,下面幹正事。黨青林,你放心,我不會殺你,殺你隻會弄髒了我的手。我要把你送出去,讓你背負一個畏罪潛逃的名聲。你被通緝之後,再把你交給公安機關。”
黨青林直接癱在了地上,這比直接殺了他還要狠。
本書源自看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