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的話引起了長風的深思,同時,他隐約感覺到,在老頭身上,肯定發生過令其刻骨銘心的事,要不然,他是不會對自己提出這樣的警示的。
對于老頭的警示,長風的心理生出前所未有的的感激,這種感激和以前明顯的不同。如果說,老頭使長風窺見武林中的風景,使長風對他心存感激的話,那麽這次,長風心裏就不僅僅是感激那麽簡單了,更多的是感恩!
如果老頭不把他當成,至親好友看待的話,是不會對他提出這樣的警示的。這個警示,将會使長風今後的道路,走的順暢,走得心安理得,走的無牽無挂。它就像一盞明燈,使長風在紛雜中,能夠認清自我,堅守自我,不至于迷失在浮華的背後。
長風很想恭恭敬敬的磕個頭,叫一聲師傅父。可是他知道老頭的脾性,以前不讓他這麽做,現在,更不會讓他這麽做。
長風還是像以前一樣說話,但是語氣卻前所未有的認真。
“老頭,你的話我會永遠記在心裏,每天至少默念三遍,用以反省自身。”
老頭很欣慰的說:“我很想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你站在世界的巅峰上,這是我的夢想,我自己實現不了啦,能在你身上實現,我也足感欣慰!好啦,閑話也不多說,今天你來,是因爲這個吧?”
老頭在長風面前展開一張紙。
第一行寫了一個名字,後面括号注明,清幫。第二行說明他的明面身份,s市市長餘海洋的秘書,括号注明,長風現在所住的房間,就是他提前預定的。第三行開始,說明了他每天的活動規律。
其中有一條引起了長風的注意,他每天下班後,都會在一個叫芙蓉苑的地方泡澡半小時。
長風眉頭一皺,問道:“這個芙蓉苑是清幫的産業吧?那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不錯。這個地方表面看起來,是男人樂不思蜀的地方,是一個讓男人争先恐後,而又心甘情願的,揮手散金的銷金屋。實際上卻是一個情報站,因爲有了曾不凡的背後支持,它的情報網絡,在世界上也是首屈一指的,不比任何一個國家的情報機構遜色。”
長風在老頭那裏又待了一會兒,掌握了關于芙蓉苑更多的資料。
擡手看看左腕上的電子表,現在差不多正是政府的公務員下班的時候。
長風看了看閉目養神的老頭,輕輕的說:“我該去那個銷金窟玩玩了。”
老頭聽見長風要走,依然沒有睜開眼睛,好像活動他那雙看起來很沉重的眼皮,要耗費極大的力氣一般。
隻是淡淡的叮囑道:“嗯,去吧。一切自己小心,不要太拼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說到這裏,老頭的話一頓,旋即睜開了沉重的眼皮,一抹自嘲的光芒閃過。
自嘲的苦笑一下說:“我跟你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麽!狙擊槍都傷不了你小子,還有什麽危險能要了你的命?真是瞎操心!有時間的話,我弄他幾百斤炸藥,看看能不能讓你去陪那隻老狐狸,省的它自己怪寂寞的。”
長風知道老頭這是關心他,笑嘻嘻的說:“那麽多炸藥,得花不少錢吧?恐怕會讓你破産的。這麽重的大禮我可不敢收,還是你自己留着,當做去地獄的費用吧。”
自從攤牌之後,二人雖然就此分離,沒有過多的交流。可是,人就是如此,尤其是像他們這些超越常人的存在。一旦把對方放在了同等級的時候,更多的是交心,也就是傳說中的神交。
他們不需要知道對方的經曆,隻需要知道對方的生存底線就行了,隻要不去碰觸這條底線,随便說什麽都無所謂。
老頭笑罵一句:“小子你皮癢了是不是?”
長風在開心的笑聲中,離開了他的小屋。
到了芙蓉苑的時候,長風才發覺,自己來得有點遲,這裏,紙醉金迷的生活早已經開始了。
長風沒有從正門走,按照老頭給的資料,轉到了芙蓉苑的後面。
後面是一條深仄的小巷,平時很少有人到這裏來。
找了一處有樹木的角落,長風輕輕一躍,翻過足有三米高的圍牆,落在芙蓉苑後面的花園中。
不遠處有一座不起眼的小樓,根據資料顯示,那裏是不對外營業的,是專爲清幫的人員準備的享樂之地。
小心的避開隐藏的監控設備,長風找到了一扇緊閉的小門。要不是有老頭的資料,長風想要找到這扇,幾乎和牆壁融爲一體的小門,是絕對辦不到的。
毫不費力的解除了鐵門的阻攔,進入樓内的長風,因爲有資料的幫助,幾乎沒費多大力氣,就找到了目标每天泡澡的房間。
在推開門的瞬間,長風呆住了,事先考慮到的各種措施,現在一樣也用不上了。
大理石圍成的水池裏,溫水還在不斷地冒着氣泡。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坐在水池中,瞪大的眼睛裏,充滿了不甘和憤怒的表情。額頭正中一個鮮紅的小孔,顯示了他的生機已經斷絕。
他的懷裏趴了一個身材曼妙的女人,此刻也随他一起,做了一對同命鴛鴦。
“你來得很快,可惜的是,你是來送死的。今天下午的一槍,被你僥幸逃過。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會有多遠走多遠,遠遠的離開s市。可是,你沒有。可見,你是一個愚蠢到極點的蠢貨。”
長風發呆的一瞬間,一道戲谑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從此人的話語中可以聽出,他就是狙擊手中的一人。雖然看不到後面,但是,長風知道,肯定有一支槍,對準了自己的腦袋。
長風心裏暗罵:“傻逼,用常規的槍械,對付武林中人,不搞偷襲,你純粹是在找死。”
但他沒有動,他自信,這支槍的子彈,還不能給他造成任何傷害。
背後的人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很是飄渺,長風不能找到他的确切位置。所以,長風在等,等待那人自動現身。
戲谑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蠢貨,爲了讓你死得安心,我就破例和你做個遊戲。給你五秒鍾的時間,用你最快的速度逃命,五秒鍾之後,就是我打獵的時間了。但願作爲獵物的你,不要讓我太失望,否則,你會死的很慘的。”
長風慢慢的轉過身體,手中捏了一枚硬币,對着某處的一面牆壁,滿臉嘲諷的一笑。
“好了,開始吧。你可……”
飄渺的聲音第三次響起的時候,長風手裏的硬币,已經消失了。而那個飄渺的聲音也戛然而止,接着,牆壁後面傳來了重物倒地的聲音。
長風諷刺的笑道:“你是我見過最蠢的蠢驢了!但願你下一輩子,能變得聰明點。”
長風回到賓館的時候,項鈴兒還沒回來。他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上,欣賞起了電視節目。
此時,在芙蓉苑的那座小樓裏,卻有人緊張不安起來。
小樓外,在暗中隐藏了幾十個高手,他們神色凝重的注視着小樓的四周,就是一隻蚊子飛進去,也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裏面,那個狙擊手倒卧的地方,此時正有十幾個老者,在仔細的檢查着狙擊手身上的傷痕。他們也都是一臉的凝重,眼中的驚駭之色顯露無疑。
一個一直站在邊上,沒有動手檢查的老者,語氣沉重的問:“各位長老,可有什麽發現?”
“幫主,從牆壁上留下的縫隙來看,來敵就是用這枚硬币,以絕大的力量,先是射穿了牆壁,再毫不費力的把它射進了狙擊手的額頭。牆壁完好無損,硬币留下的縫隙,整齊規整,四周沒有絲毫破損之處。放眼世界,有這種能力的人,絕對不會超過五人,在國内,也隻有傳說裏的那個老不死的才能辦到。難道這次,那個老不死的親自參加了行動?”其中一個老者,以不敢置信的語氣說。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顯然是同意他的猜測。
清幫幫主掃視了衆人一眼說:“把屍體處理了吧。此事我會向國外那邊詳細說明的。”
一直到了晚上九點,項鈴兒才一臉怒色的回到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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