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張得勝的老婆,自然是不能因爲剛才的事,把氣氛弄尴尬了。
長風開玩笑的說:“嫂子,等會兒你再把凳子舉在頭頂上,給我搬一把上來。”
水晶瑩抿嘴一笑,爽快的說:“好啊!到時候我沒了力氣,掉下來打了你的頭,你别賴我,讓我出醫藥費就行。”
長風假裝怕怕的擺擺手說:“别,嫂子,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可别真的用凳子打我的頭。讓你打了,我找誰訴苦去?”
張得勝在一邊說:“行了你們倆,這是在演相聲哪?長風,就你嫂子那小體格,能舉起一把凳子就不錯了,還能搬到樓上去?還打你的頭呢?平常提兩斤東西上樓,都氣喘籲籲的。”
長風聽了這話,心裏明白了一件事。張得勝不知道他自己的老婆,是一個武林高手。以張得勝的脾性,絕對不會說謊。
他很是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水晶瑩,水晶瑩也正看着他,焦急地向他擠眉弄眼加搖頭。
長風自然明白她什麽意思,雖然有疑惑,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不會把她有功夫的事說出來。
水晶瑩好像也知道長風的心思,展顔一笑,把手放在耳朵邊,做了個打電話的動作,那意思告訴長風,等她電話,找機會說清楚。
到了樓上,在張得勝的帶領下,進入一個房間,桌子上早已經擺好了酒菜。
張得勝熱情的招呼長風坐下,随手拿起一瓶酒就要扭開。
長風趕緊阻止他說:“張連長,孟局還沒到呢,我們先等等她吧。”
“孟局今天有事,是我拜托她把你約出來的。再說,孟局一個女人,不能喝酒,和我們摻和在一起沒意思,咱倆又不能放開量喝,喝酒都沒勁。”
長風表情古怪的一笑說:“你不會是怕嫂子吃醋,才不敢叫她來的吧?”
張得勝有點急,“盡瞎說。我和你嫂子感情深着呢!她開這麽個酒吧,成天對一些男人,笑着臉迎來送往的,我都沒吃醋。我和女人正常的交往,她憑什麽吃醋?”
長風能聽的出來,張得勝對老婆開這間酒吧很有意見。可能是因爲他很愛老婆,才沒有反對。
看到自己一句不經意的玩笑話,引得張得勝急了巴列的說話,長風趕緊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自己倒滿了酒。
“張連長,不要不高興,我爲我剛才說錯了話,自罰一杯。”
說完,脖子一揚,三兩的杯子,一口悶了。
一提到喝酒,張得勝的情緒又提了起來,迫不及待的說:“哎,你等等我。這可是好酒,不能都讓你一人喝了。”
也倒上滿滿的一杯,和長風一個喝法,一口悶掉了。二人把杯口沖對方一亮,同時爽快的笑了起來。
酒這東西,能成事也能敗事。張得勝今天就是想先把長風喝暈乎了,再提出自己的請求。所以,這一開始,誰也不提今天爲什麽聚在一起,就是悶頭喝酒,說一些不着邊際的話。
二人喝得很是痛快,一口一杯,酒到杯幹。一會兒的功夫,兩瓶高度酒見底了,桌上的菜卻還一口沒動呢。
張得勝似乎是喝得太高興,把正事都給忘了。
第三瓶扭開,豪爽的說:“長風,好酒量!我也好久沒這麽痛快的喝過了。來,倒滿。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長風明白他的心思,對他說:“張連長,這是最後一瓶了啊,不能再開了。這一瓶,咱們慢慢喝,說說你心裏想的事。”
張得勝一愣,旋即嘿嘿的笑了起來,手撓着後腦勺尴尬的說:“粗人就是粗人,這點小把戲,被你一眼看穿了!”
長風覺得張得勝三十好幾的人了,心思單純的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點都不會撒謊,被人一揭穿,就幹脆的承認了。承認時的樣子,還特别可愛,水晶瑩或許就是因爲這一點,才會看上他的吧。
微微一笑,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折疊成四方的紙,遞給張得勝說:“張連長,跟你說實話。我真的不會功夫,就是天生力氣大一點。這張紙上寫的,是我向一個高手求來的藥方。前面的藥材,山上就有,你讓戰士們上山去多采點。後面的二十幾種,都是些珍稀藥材,得花錢買了。”
張得勝就像一個聽話的小學生,認真的聽長風說的每一句話。隻不過,聽長風說他不會功夫的時候,嘴角一撇,臉上明顯的露出不相信的神色。
長風看在眼内,也隻能無奈的暗自搖頭。
這也怨不得張得勝,這事兒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會讓人相信的。不會功夫,能把兩個武林高手,生生的給整趴下了?說出去誰信呐?
可事情就是如此,長風确實說的是實話,他就是不會功夫,就是憑借後天得來的異禀,才收拾了兩個高手。可這話誰信?他就是把五年前的遭遇,告訴張得勝,背不住,還能被他當成精神病看待那。
不管信不信,長風不會去計較這些,因爲連他自己,都不能找出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把自己說服。
看着張得勝認真聽講的樣子,長風童心忽起的說:“張連長,還想繼續聽下去嗎?想聽的話,有條件的。你先把杯裏的酒喝了,我才能繼續講。”說完,還頑皮的看着他。
張得勝看了看酒杯,二話不說,端起來一飲而盡,還吧嗒吧嗒嘴,一副意欲未盡的樣子。
長風暗叫了聲酒鬼,繼續往下講:“你把藥材煮了,讓戰士們泡進去。記住,方子上的藥量,是一個人得劑量,量少了效果達不到,量大了可是會出人命的。
你再準備一些細長的布袋,規格長半米,直徑一寸,裏面用豆粒填充飽滿,泡藥浴的戰士人手一條。藥浴一次泡半個小時,出浴後,讓戰士們互相抽打對方的身體,除了要害部位,一分都不能拉下,互抽半小時。如此循環,除了吃飯睡覺外,不能間斷。十天後豆粒換成沙子,二十天後換成鐵砂。先泡一個月,藥液一天一換。”
說到這裏,長風賊笑起來,從口袋裏又掏出一張紙,抖了抖說:“我這裏還有一套功法,是用來配合上面的訓練的,想要嗎?”說着用眼睛瞟了瞟酒杯。
張得勝恍然大悟的說:“我算是明白了,看來你今天想把我灌醉了。行,沒關系,隻要你能把東西吐出來,喝死了我也甘心。”說話的功夫,一杯酒又是一飲而盡。
喝下這杯酒,張得勝就有一些迷糊了,看着長風不時的傻笑。那模樣就像西遊記裏的八戒,喝醉酒看媳婦時一個樣子。
長風打算一鼓作氣把他弄醉了,又抛出一個更大的誘餌:“張連長,我聽孟局說,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要舉行全軍大比武了。往年你的部下,總是被海軍陸戰隊的戰士,打得落花流水,你很想出這口氣是不是?”
這話好似戳到了張得勝的心窩子裏,使他的心裏疼痛不已,出現了短暫的清醒,很認真的點點頭,又開始犯迷糊。
“既然這樣的話,我可以答應你,比武的時候,我作爲你的一名部下,加入到戰士當中。”長風說完,看了看張得勝的反應。
張得勝好似清醒了過來,激動地說:“好!說吧,你有什麽條件。隻要能讓我出了這口憋氣,要我的命也給你!”
長風笑嘻嘻的說:“要你的命?嫂子還不得跟我拼命呀?不要這麽悲壯好嗎,我的條件很簡單,你把我的這杯也喝了,這事兒就定下了。”
張得勝好像撿了天大的便宜一般,吼了一嗓子:“這可是你說的啊。”
生怕長風反悔似的,一把搶過長風的酒杯,咕咚一口就幹了。
長風看他喝酒的樣子,心裏直打鼓,這家夥不會是裝醉吧?好在張得勝很快用實際行動,解除了他心中的疑惑。
這家夥一頭倒在桌子上,任憑長風怎麽叫,都不帶有反應的。
長風這才放下心來,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到樓下找水晶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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