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電話來的太及時了,要不是這個電話,長風或許就結束了處男生涯,步入了被處理過的男人的行列了。
因此,他對這個打電話的人真是感激涕零,心裏想着,一定得找個機會,好好感謝感謝人家,要不,心裏老覺得欠人家一份天大的人情。
通過這件事,給我們大家提了醒,如果準備好失身的哥們兒,在和女人單獨相處時,最好是把手機關了。如果還沒拿定主意的話,那還是開着的好,說不定,它就能成爲救你命的一根稻草。
趙紅豔的心情正好與他相反,心裏恨死了這個打電話的人了。
你說你什麽時候不能打,偏偏這個時候來電話,這和棒打鴛鴦有什麽區别?
她的心裏想,不開眼的東西,千萬别是公司裏的人,要是公司裏的人,你就祈求老天保佑吧,看姑奶奶怎麽收拾你!
其實她心裏已經認定了是公司裏的電話。她覺得長風剛來了這麽短時間,還不可能和公司外的人有什麽交往。
長風趕緊掏出手機,一看号碼,心中大喜得想,有救了!
他之所以這麽想,是因爲,他還想在萬豐公司呆下去。要想在公司待下去,就不能得罪趙紅豔,如果得罪了她,還想待下去,那就不得不暴露一些,自己不想被人知道的事了。
他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一下,示意趙紅豔别出聲。
“喂!孟局長,你好!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嗎?………。嗯嗯,好的,我馬上就過去。”
聽長風喊人家孟局長,趙紅豔心裏一激靈。她可是知道,各大局中姓孟的局長隻有一個,就是公安局的局長孟嬌陽。
她怕柳花泊煤礦的事還沒有完結,緊張的問:“長風,哪個孟局長?是不是公安局的孟嬌陽?她找你有什麽事?”
長風歎口氣,故作無奈的說:“就是她!說是柳花泊煤礦的事,還有一點小問題,需要我過去說明一下。”
趙紅豔的心裏,此時一點欲望都沒有了,完全被擔心所代替。
隻是不知,她擔心的是長風還是楊寶才,或許這二人她都不擔心,她擔心的隻是她自己。楊寶才下來的話,她的好日子也到頭了。至于長風嗎,對于她來說,或許隻是一個房客般的存在。
長風假裝苦着張臉說:“姐,你看這事弄得!要不,我先把你送到老爺子那裏,再去見孟局長吧?”
趙紅豔可是真緊張了,現在就是長風不走,她都得攆着他走。
用從沒有過的認真态度說:“不用了,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了。這件事關系重大,一定不能耽誤。”
又語氣一軟的說:“長風啊,到了那兒,說話一定得注意,好好思量一下,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黨青林的關系很厲害,可千萬不能得罪他,知道嗎!”
“嗯!我記住了。姐,你放心,總經理早就給我分析過其中的利害,我心裏有數,決不會亂說話的。我剛來,還是個新人,有了難以回答的問題,我可以推說不知道。”
趙紅豔對長風的話很滿意,又囑咐了幾句,就攆他快點走了。
長風坐在車裏真想大吼幾嗓子,發洩一下心理的憋悶。
雖然他還沒有做好,結束處男生活的準備,心裏很感激孟嬌陽的這個電話,可是就在他,走出趙紅豔家門的一瞬間,心裏又産生了不舍的情緒。
這種情緒,就好像一個十分饑餓的人,看見了人家餐桌上有一隻燒雞,他很想吃,也可以吃,可是他的潛意識在警告他,那是人家的東西,自己不能吃而沒吃到,心裏産生空落落的感覺。
十幾分鍾後,長風把車停在老兵酒吧的門口,下了車仔細的看了一眼這間酒吧。
可能因爲是大白天,又是上午的關系,酒吧的門隻開了一道縫,裏面靜悄悄的。
門前隻停了一輛車,長風覺得這輛車挺眼熟的,仔細一看,認識,是張得勝的車。
他馬上就明白,孟嬌陽約自己來的原因了。肯定是爲了到部隊上,當教官的事。
他心裏暗自慶幸,幸虧自己在睡不着的時候,準備了點東西,要不還真不太好開口。
人家張得勝身爲一個連長,對自己這麽巴結,爲的是什麽?不就是看中了自己的身手了嗎?再說,這裏面還有孟嬌陽的面子。
長風感覺這個女人挺神秘的,對自己又是點撥又是照顧的,他不想讓人家覺得,他是一個不好說話的人。
推開虛掩的門,屋内的黑暗迎面撲來。
長風從明亮的環境猛然進入黑暗中,有一點不适應。
眯着雙眼僅留下一條,細得不能再細的縫隙,站在門口運用全部的感覺器官,全神貫注的感受着身周的一切。
這是老頭打小就教給他的常識。到了陌生的環境,一定不能大意,要運用全部的精神,觀察感受周圍的一切,做到心中有數,才能繼續深入,一有危險馬上抽身。
長風在進屋的瞬間,就已經看見有個女人,舉了把凳子站在門後,一副即将就要砸下來的樣子。
所以,他在站住的時候,身體就擺出了一個怪異的姿勢。看似不經意間的怪動作,卻是進可攻,退可守。
他在門口也就是停留了幾秒鍾的時間,眼睛很快就适應了屋内的黑暗。
在這幾秒鍾的功夫裏,舉着凳子的女人眼珠亂轉,在他全身上下不知梭巡了多少遍,感覺凳子無論從哪個角度落下,都會遭到長風的猛烈還擊。眼中的神色,由一開始的不屑,轉變爲凝重,最後眼中全是驚駭。
她的每一個表情變化,都沒能逃脫長風的眼睛。
不光是她在震驚,長風心中同樣也很震驚,隻是沒表現出來而已。
長風震驚的是,他沒想到這麽個小酒吧裏,會有個高手。他從女人的表情裏讀出,她看出了自己這個動作的攻守兼備。
長風假裝疑惑的問:“你們這裏給客人搬凳子,都是舉在頭上的嗎?”
此時,那女人也穩住了自己的情緒,風情萬種的一笑說:“你真幽默!我剛從那邊搬了凳子過來,你就進來了。不過,要是你喜歡讓人把凳子舉在頭頂,給你搬過來的話,也不是不可以。顧客就是上帝嗎!上帝的旨意,我們一般是不會違背的。”
說完,還含情脈脈的瞟了他一眼。
看到女人和自己說話時的表情,長風心裏不由得感歎連連,怎麽這些幹服務行業的女人,眼睛都這麽厲害。
他還在上學的時候,有幾次到市場上買東西,被那些女人柔情萬種的瞟幾眼,就迷迷糊糊的掏了錢。回去後,别人問他東西多少錢,他想了半天,愣是沒印象。爲這事兒,他也恨自己不争氣,不就是女人嘛,有什麽可怕的?還能吃了自己?不知下了多少次決心,下次一定不要慌張,可結果都是一如既往的相同。
這時候一個大嗓門響了起來:“好啦,晶瑩,别忽悠長風了,讓他進來吧。”
不用看見人,長風就知道,這是張得勝在說話。
樓梯一陣山響。
“蹬蹬蹬……”
張得勝飛快的從樓上迎了下來。
一隻手摟住女人的肩膀,攬在懷裏對長風說:“長風,别見怪啊!這是我老婆,水晶瑩。老兵酒吧的老闆。”
長風簡直太吃驚了,内心粗線條兒,外表同樣粗線條的張得勝,居然會有這麽漂亮的老婆。
張得勝臉上的線條粗犷,棱角分明,天生一副不怒自威的樣子。再看水晶瑩,嫣紅的小嘴,再配合靈緻的鼻翼,加上靈動的眼睛,恰到好處的鑲嵌在精緻的臉盤上,隻要是正常的男人,都會沉醉其中難以自拔。
這樣天差地别的兩個人竟然會是夫妻?長風在懷疑是不是月老喝醉了酒,把紅線系錯了。
本書首發于看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