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震驚于孟嬌陽怒火的同時,更震驚于她的身手。
孟嬌陽對他們展現的,一直都是過人的智慧和缜密的思維,從沒有展露過她過人的身手。所以,他們一直都不知道,他們的孟局會有這麽厲害的身手,都把她看成了智慧型的人物。
現在突然間爆發出來的實力,把他們震得有些發懵。羅軍的身體,以他們警察的專業目光,一眼就可以看出,大約在一百八十斤左右。可是,以孟嬌陽那嬌弱的身體,卻愣是一腳給踢得飛了起來,這需要怎樣的實力?他們每一個人都相信,自己絕對辦不到。
長風也是愣了一下,他同樣沒看出來,孟嬌陽看似嬌弱的身體裏,蘊含着這麽恐怖的力量。心裏對這個美麗的女局長,重新估量起來。
孟嬌陽沒管大家的驚詫,命令把羅軍他們全部押上警車,又留下兩個公安幹警,暫時維持派出所的日常工作,就風風火火的趕回煤礦。
土敬農此時正在對那些武警戰士叫嚣,“你們有什麽權利扣留我?我告訴你們,趕快讓我走,要不然,後果可不是你們所能承受的!聽見了嗎?”
也活該他倒黴,本來長風被羅軍帶走之後,他就要走的,卻突然酒氣上湧昏昏欲睡,就沒走,在林東方的宿舍裏睡着了。孟嬌陽帶人來了之後,他想走也走不了了。
武警戰士對他的叫嚣不理不睬,隻是不折不扣的執行着孟嬌陽的命令,隻要不放走任何一個人,管你說什麽,等孟局回來自然有她處置。
土敬農見戰士們對他不理不睬,還以爲怕了他,罵的更加嚣張,就在戰士們忍無可忍的時候,長風他們回來了。
“土經理罵人的水平,還是挺厲害的嘛!就是街頭的潑婦聽見了,都要羞愧的自殺的!”土敬農正在罵的起勁的時候,突然一道有些熟悉的戲虐聲音傳進耳朵。
他疑惑地扭頭一看,看到了一個他自認爲再也不可能見到的人。因此,驚訝的問:“你,你怎麽會在這裏?羅軍呢?這個該死的,他是怎麽辦事的?一群隻知道拿錢,不會辦事的蠢貨!”
長風一點也不生氣,還微笑着安慰他說:“土經理,不要上火,火大傷身啊!别着急,你很快就會見到他的。”
又回頭對孟嬌陽說:“孟局,這個人還有副礦長林東方,是這個案子的關鍵人物,可不能輕易的放過了。”
孟嬌陽哪能不明白長風的意思,一揮手說:“把這個人還有林東方帶上車,回去連夜突審。”
主要人犯被捕後,長風找到了劉主任和那兩個會計。他們被吓得不輕,看到這麽多武警戰士控制了煤礦,他們就一直處于戰戰兢兢當中。
看到長風進來,劉主任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猛地沖上來,抓住長風的胳膊,詢問外面的情況。
長風拍拍他的手安慰說:“好了,現在沒事了!這些賬目好好保存,現在我們就回公司。”
“回公司?不調查虧損的事了?”劉主任還沒有回過神來,奇怪的問。
這種事情長風是不會随便說的,反問了一句:“你看現在的情況,還适合繼續調查嗎?”
劉主任這才恍然大悟似的說:“對對對,這種情況下,确實不适合繼續調查。還是李秘書英明,我們這就收拾一下,馬上回公司。”
這貨巴不得趕快離開這裏,對長風還真有點感恩戴德的意思了,末了還不忘拍了長風一記馬屁。
在往回趕的路上,長風接到了楊寶才的電話,聽聲音很是焦急,問他什麽時候能回去。長風告訴他一個大概的時間,楊寶才要他快點,他在辦公室裏等他,有非常重要的事和他說。
長風來到辦公室的時候,楊寶才正急得就像拉磨的驢子一樣,在房間裏轉圈圈,煙頭兒扔了一地,滿屋子弄得烏煙瘴氣。
看到長風進來,不顧形象的沖上前,拉住長風的手,焦急中帶有驚慌地說:“長風,礦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快跟我說說。這一下午,我都快急死了!”
長風還以爲楊寶才是在關心他的安危呢,心情有些感激,就把礦上的事情詳細的跟他講了一遍。當然他也是有選擇的,有些事他是不會讓楊寶才知道的。
楊寶才傻眼了,雙眼無神的喃喃自語:“土敬農和林東方都被抓了?完了完了!”
說罷,兩手抓住頭發,把臉埋在了雙腿之間,一副大難臨頭,卻又無能爲力的落魄樣子。
長風看到他的樣子,覺得非常奇怪,事情查清楚了,他應該高興才對,怎麽會出現這種表情?
“總經理,怎麽了?事情查清楚了,你應該高興才對呀?”
楊寶才猛然跳了起來,就想發怒的老虎,雙眼通紅,沖着長風就咆哮起來。
“我高興個屁!如果早知道事情會這樣,我就不該讓你去。”
這話把長風說愣了,疑惑的看着他。
楊寶才發洩了一下,情緒穩定了一些,覺得自己的态度過火了,這事本來就和長風沒關系,是他自己報的警。
表情痛苦無奈還有些恐慌的說:“你知道嗎,今天一下午,我接到了好幾個電話,都是上面來的,要我壓下這件事,如果黨青林出了事,我就倒黴了。”
“上面來的電話?都是些什麽人?”長風已經猜出是怎麽回事啦。
楊寶才看着長風,輕輕一笑,笑容裏帶着一絲非常明顯的輕視,應該說是不屑。這也怪不得他,長風隻是他的一個秘書,他自己都擺不平的事,長風怎麽可能辦到?他又怎麽會知道長風的能量?就是長風告訴他,自己和省長認識,還是好朋友,楊寶才會相信他嗎?省長的朋友?省長的朋友會給他來當秘書?他也隻會把長風當成一個吹牛,或者腦子有問題的人。
他表情鄭重的說:“什麽人你别管,就是跟你說了,你以爲憑你的身份和地位,就能替我擺平了嗎?年輕人,還是腳踏實地,認清自己隻是一個小人物吧!你記住了,從現在開始,不管什麽人找你詢問礦上的事情,你什麽都不要說,明白嗎?這樣,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對此,長風還能說什麽。他雖然聰明,可是以前隻是一個農民的兒子,過的是簡單的生活,除了學習讀書,幾乎和這個社會是絕緣的。經過一個月的鍛煉,對這個社會有了一定的了解,可也僅僅是了解,還沒有更深一層的認識。
事情的發展出乎了他的意料,察覺到黨青林背後的關系還是很硬的,他還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另一個隐秘身份,他覺得這樣平淡的生活挺好。
所以,當馬韻楚給他電話的時候,他順便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既然有人想要平息此事,就如他們的意吧。這樣就沒人懷疑到自己的頭上,但是一定要把虧空補上。順便也幫楊寶才說了幾句好話,他覺得楊寶才雖然能力有限,可還算是一個不錯的人了。
第二天,孟嬌陽找到了他,說是感受到了來自某些方面的壓力,要他出面跟馬韻楚打聲招呼,以便案子能順利完結。
長風更是暗自慶幸自己的決定英明。他已經開始懷疑孟嬌陽的身份,隐隐覺得她的背景肯定不簡單,她如果真有心要徹底辦理這件案子的話,怕是沒人能攔得住她,可她爲什麽要自己出面?
在某些方面的一緻努力下,案子順利完結,所有的罪名都由土敬農和林東方頂了下來,柳花泊煤礦也經曆了一次大換血。黨青林作爲主要領導,對于這次事件的失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被免去礦長一職,黯然離去,随他一起離開的還有楊虎。
公安系統也進行了一次整風學習,代春波對此事非常重視。在被馬韻楚叫到辦公室,狠狠的臭罵了一頓後,對像羅軍這樣的警察中的敗類,恨之入骨。這種整風學習活動,他要堅持不懈的常抓下去,決不允許,再有人給他帶來,這麽大的麻煩。
這個結局有些出乎長風當初的意料,可是想明白了之後,又覺得是在意料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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