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開始考慮,是不是自己判斷失誤?接下來,就讓兄弟姐妹,在整個西方搜尋。
依然沒有長風的任何消息,無奈之下,搜尋的範圍擴大到了全世界。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暗中偷偷進行的,夜魅不想讓任何外人知道長風的真實情況。
搜尋了整整一年,都沒有長風的任何消息。但是,無論是誰,都沒有放棄,他們始終堅信,長風肯定能夠安然無恙的回來。
長風從小長大的山村,四間破舊的老房子。
這裏有太多太多長風的記憶,如果他能回來,在找不到親人的情況下,最先想到的應該就是這裏。
屋内,王欣然正在繪聲繪色的講述着長風小時候的事情。她不僅僅是講給姐妹們聽,對她來說,也是一份珍貴的回憶。在講述的過程中,她仿佛能感覺到,長風就站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她的這些話,在一年之内,已經不知道講了多少遍,姐妹們已經可以做到倒背如流。
可是,她們還是每天纏着王欣然,要她講述。這不是她們閑得無聊,這是最深切的思念。通過王欣然的講述,她們恍如看到長風就活生生的站在眼前。
幾個女人經過一年的煎熬,都消瘦了。聽王欣然講述的時候,她們每個人都在笑。可是,晶瑩的珠淚,卻是從眼角不自覺的滑落,流淌過蒼白的臉龐,不經意間碎玉般破碎,正如她們這一年來破碎的心境。
“哇,哇,哇……”
正在衆女聽的入神的時候,炕頭上響起嬰兒嘹亮的啼哭。
有一個哭的,另一個也跟着起哄。一時間,屋内熱鬧紛呈。
幾個女人争搶着抱起啼哭的孩子,萬般慈愛的輕輕哄着。
兩個孩子都是男孩兒,一個是李小琴生的,一個是夜魅生的。現在,長風不在身邊,幾個女人把全部的感情,都傾注在了兩個孩子的身上。也隻有在抱着孩子的時候,他們才會感覺到一絲欣慰,一絲開心。
孩子剛剛被哄的睡着,門被輕輕地推開了。
幾個女人住在這裏,從外表看,和其他人家沒什麽兩樣。其實暗中卻有天網的姐妹在保護,除了衆姐妹之外,沒有人能夠毫無聲息的進到院子裏,更不要說登堂入室了。
夜魅走進了房間,一張妩媚的臉,就像是白玉般缺乏生機。
看了一眼屋内的衆姐妹,臉上漸漸地有了一絲柔和,“欣然姐,又在講老公的趣事?哎!可惜,我不能和大家一起分享!”
衆女的表情一凝,眼中的淚水再次滑落。
李小琴悲悲切切的說:“夜魅,這一年辛苦你了!我們都非常的痛恨自己,爲什麽一點忙都幫不上!長風是我們共同的老公,卻讓你一個人滿世界的尋找。而我們,卻隻能坐在屋子裏說話。我們在痛恨自己的同時,也在承受内心的煎熬!”
“小琴姐,我能夠理解。因爲,這不僅僅是你的感受,同樣也是我的感受!這不是誰的錯,我們所有的姐妹,心情都是一樣的!如果危險發生在眼前,我們每個人都會替他去死,就像驕陽和鈴兒一樣!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卻是要我們堅定自己的信念,老公一定會回來!不論到了什麽時候,這個信念都不能放棄。”
聽了李小琴的話,夜魅感覺很是慚愧。現在,所有的力量都由她來調配。可是,一年過去了,絲毫也沒有長風的蹤迹。
她現在唯一能做到的,隻有不斷地加強姐妹們的信念。她也知道,姐妹們的信念從沒有動搖過,她這麽做,也隻是希望這種信念,更加堅實,更加不可動搖。
而此時,m國西部,s市的繁華街頭,有一個衣衫褴褛,長發亂草般遮擋了面目的乞丐,緩緩走來。
街上的行人,對他紛紛避而遠之。不是因爲他身上的馊臭氣息,而是因爲他身上散發着恐怖的冷冽。
一陣微風拂動他的長發,他的樣貌雖然隻是瞬間一閃,卻足以讓人看清,正是失蹤一年的長風。
舉起雙手,把長長的亂發向後梳理了一下。令人驚訝的是,兩隻手,竟然是泾渭分明的黑白兩色。左手黑的如濃墨欲滴,右手白的如瑩玉炫然。
令人更加驚訝的,是他的兩隻眼睛。左眼血芒暴現,仿佛來自地獄的魔王,右眼纖塵不染,恍若神仙谪貶凡間。
一年前,長風利用焰心阻擋魔氣侵蝕的短暫時間,以最快的速度向西方飛射。
在到達一處荒島的時候,他就已經被徹底魔化。可是,事情往往都有出人意料的時候。焰心不甘就此被魔氣吞噬、同化,在最後時刻,竟然破碎,和僅剩的一點星芒能量,完全融合,做着最後的抗争。
長風這時候,時而清醒,時而魔狂,魔狂的時間長,清醒的時間極爲短暫。可不管怎麽說,在萬劫不複之中,保留了一線生機。
這個時候,那張笑臉,再一次出現。隻是,他也對這種情況無能爲力。現在,焰心破碎和星芒融合,也就等于和靈魂徹底的融合到了一起。如果他要生硬驅出的話,就等于是在轟殺靈魂,必然要遭到混沌氣團的攻擊。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也隻能祈禱,魔氣能夠快一點,消耗掉最後僅剩的一絲反抗能量。
随着時間的推移,奇迹真的發生。長風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一年後,僅剩的一絲能量,逐漸壯大,竟然和魔氣各自占據了靈魂的一半。
而此時,長風受魔氣的影響,性格也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擡頭看了一眼面前的高檔賓館,臉上浮起一抹古怪的笑容,邁步向大廳走去。
一個乞丐,想要進入這種高檔場所,門口的保安自然不會答應。
叽裏呱啦一通鳥語,神态之間,顯露極大地憤怒,和極其不屑的鄙視。
一個膀大腰圓的保安,掄起警棍,對他的頭狠狠砸下。這種高檔場所的老闆,背後的勢力都很強悍,打死一個乞丐,就跟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麽區别。
“哼!”
長風冷哼一聲,聲音不大,就好像是在喉間響起。可是,對那個保安來說,卻如五雷轟頂。
警棍舉在頭頂,始終沒有落下。長風若無其事的從他面前走過,另一個保安不明所以,飛起一腳,對他當胸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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