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的人隻是在尖叫議論,卻沒有人出面安排善後和保安事項,因爲,柳家的族長柳鳳山也在喜堂上坐着,柳家的一切事情都由他來做主。
自從上次被長風驚吓過之後,柳鳳山就添了個毛病,受不得驚吓。
看到司儀的頭少了一半,慘死在喜堂上。雖然是在保镖的簇擁下,柳鳳山還是驚吓的癱在椅子裏,一股騷臭氣迅速的彌散。
面對這種恐怖的場景,柳枚卻出奇的平靜。兩個攙扶她的喜娘,吓得花容失色驚聲尖叫,她卻像木頭樁子一樣呆立在喜堂上。
陶喆鼻翼掀動了幾下,表情厭惡的斜了癱在椅子裏的柳鳳山一眼。
功貫喉嚨對外面沉聲說:“是哪位朋友,這麽給我陶某人面子!出來見個面吧,也好讓我陶某人奉上三杯喜酒!”
聲音不大,卻低沉有力,聲浪就如滾滾波濤,一波強過一波,回蕩在柳家大院的上空。
“哈哈哈……。我今天特意趕過來觀禮,順便想要讨杯喜酒喝。緊趕慢趕差點錯過了時辰,不得已這才出手殺死了司儀,還請各位海涵。”
随着話音落地,一條身影出現在喜堂上。
“這……這不是上次大鬧我柳家的李長風麽?他怎麽會來觀禮?”
“他有這麽好心?應該是來搗亂地吧!”
“哼!他敢!今天可是柳家的大喜之日,柳家的女婿可是高手中的高手!上次李長風從他手裏僥幸逃脫,沒想到他今天竟然敢來柳家。他敢來搗亂的話,陶姑爺兒能饒了他嗎?”
“那可不一定!剛才他自己已經承認了,司儀就是他殺死的。這不是搗亂是什麽?”
種種地猜測,在喜堂上沸沸揚揚的響起。卻是沒有人能想到,這個男人此刻出現在柳家,就是爲了拿走他們的生命,并且帶走呆立在喜堂上的新娘。
奇怪的是,柳枚依然安靜的呆立着。這種情形,透着不尋常!
她曾經是長風的老師,在不知不覺間,對長風情根深種。雖然沒有過直白的表露,可這并不影響她對長風的感情。按理說,她對長風的聲音應該是深刻于心的。時隔一年沒見面,再聽到長風的聲音之後,怎麽會表現的這麽冷漠呢?。
難道,她已經移情别戀,真的想要嫁給陶喆?或者,她想要親眼見證一下,自己在長風心中的分量?看看在如此境況下,這個被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會有什麽樣地反應?。
她,安靜的伫立在陶喆身邊,始終沒有轉過身來,好像這事,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陶喆地眸光微微溢出一抹森寒,旋即就是一片沉凝。
“哈哈哈……”一陣輕狂的大笑,“李長風,去年被你僥幸逃了性命,今天還有膽量來攪鬧我的婚禮,真是膽子不小啊!不過,你放心,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要觀禮要喝酒,我都可以滿足你。但是,你最好安安分分的觀禮喝酒,不要耍什麽鬼花樣!否則,哼!雖然我不想讓雙手沾滿血腥,沖散了我的喜氣,可是要把你留下來,留待日後懲罰,還是可以很輕松的做到的!”
陶喆這般的說辭,讓長風很是驚訝。長風知道當初陶喆追殺他的目的,就是爲了自己體内的那顆内丹。可是今天自己主動的送到了他面前,他怎麽這麽好心的不動手搶奪了?。
要說他知道不是自己的對手了,這不可能,因爲他剛才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依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裏。要說他不想得到内丹提高實力了,更是不可能的事。在他的眼裏,一切皆是浮雲,隻有實力才是他最看重的。
長風隻是一愣,旋即就放下了心中的驚疑。
慢慢的走上前,臉上流露出一種淡淡的笑意。
對陶喆說:“你一個百多歲的老東西了,卻要讓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姑娘嫁給你,你還知道羞恥是怎麽回事嗎?所以,今天我要讓你失望了。我要把新娘帶走,因爲她是我的女人。”
事情演變到這一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們沒有想到,長風竟然張狂到如此地步,敢明目張膽的搶奪陶喆的新娘。
隻能在影視劇中看到的橋段,此刻活生生的在喜堂中上演。這出戲,卻比影視劇更精彩。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注視着陶喆的反應。有人興奮,有人緊張,有人憤怒。
長風話說到這一步,柳枚依然不爲所動,還是一動不動的呆立在喜堂上。
從長風出現的一刻起,柳鳳山就知道他不會那麽好心的來觀禮,一定有所圖謀。現在聽了長風的話,趕緊讓身邊的保镖全神警戒。
“哈哈哈……”陶喆怒極而笑,語氣森寒的說:“小子,有種!夠膽量!不過,膽量是要建立在相應的實力基礎之上。像你這樣的莽夫,就是不知死活!爲了一個女人,可以連小命都不要,我真的很佩服你!”
“怎麽會有這麽多自以爲是的人呢?”長風很是無奈的搖搖頭,“總有一些人自認爲天下無敵,自認爲可以操縱别人的生死,真是可悲亦複可憐!”
“哼!小子,廢話少說!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這裏是我的喜堂,我們到外面去!”
“好說,好說。去年被你出手教訓了一番,使我獲益匪淺啊!每每念及至此,我心裏可是感激至極!今天有機會能和你再次切蹉,我很樂意奉陪。”
長風本來就是來鬧事的,并且還要把事情鬧得非常大。陶喆的做法,正符合長風的心意,他又如何能讓陶喆失望呢?。
所以,話一說完,身形就已經掠到了院子裏。
陶喆活了上百歲的年紀,自從突破先天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對他無禮,更不用說動手了。就算是和同級高手發生矛盾,因爲雙方都有所忌憚,動手的話就關系到性命安危,所以,彼此間也隻是動動嘴皮子,罵兩句解解氣也就算了。
陶喆本就沒有把長風放在眼裏,一個手下敗将而已,上次好不容易逃的性命。沒想到今天居然敢跟自己叫闆了,殺機狂濤一般湧出,緊随長風身後竄到院子裏。
“哼!小子,去死吧!”陶喆毫無一代高手的風範,竟然從背後對長風偷襲。
身形急如流星飛射,手掌利刃般劃破空氣。渾厚的天地能量,急速凝聚,周圍的空間變得昏暗混沌。仿佛天地間,隻剩下那一隻如刀般揮出的手掌。劈擊向長風的掌刃之上,還流轉着嗜人魂魄的流芒。
“不要臉!”長風一聲沉喝。
手握成拳,身體的力量從腳下生出,經過腿、胯、腰、背,集中于拳鋒之上,毫無花哨的猛然直擊而出。
“吼……”
一時間,高亢的龍吟,仿若來自九霄之上,整個院落都好像震蕩了一下。
長風的拳鋒之上,竟然隐隐浮現神駿的龍頭虛影,胳膊上依稀可見蜿蜒龍身騰繞,悍然迎向陶喆毒辣之極的偷襲一擊。
長風這随便攻出的一招,并沒有運用一絲功力,完全是靠肉體的力量,營造出了如此駭人的威勢。
“轟!”
掌刀和拳頭隕石相撞般交擊在一處。
憑空一聲轟鳴爆響,強勁的勁氣沖擊波,漣漪一般彌散,二人身周的空間輕微的抖動了一下。
漣漪般的勁氣所過之處,庭院中擺放的樹木花草,以及各種假山巨石,瞬間化爲齑粉。
四周的房屋院牆,一陣劇烈震顫,就像被巨大的鋼刷刷過,牆皮化爲粉塵簌簌掉落,裸露出光秃秃的斑駁石頭。甚至有些地方,出現了寬大的裂縫。
幸虧二人出招都是急若流星,屋子裏的柳家人還沒有出來,否則,就這一下子,可能就會死傷很多人。
長風和陶喆掠到庭院裏,已經交手一招了,喜堂上那些柳家的人才堪堪離開座位。
“快躲開!”
“快退後!”
靠近門口的人,受到驚吓,發出驚恐的尖叫,向裏面飛撲。裏面的人向外湧,兩下裏撞到一處。
喜堂上的各種驚叫聲,就像上百頭驢子仰天嘶叫,現場的混亂嘈雜,就是美國的議院議長見了也會頭痛。
屋子裏的人沒出來,幸免遇難了。原來站在庭院裏的那些護院和雇傭卻遭了秧。
二人交手之時,那些人還在傻乎乎的饒有興趣的觀戰呢。
一招,僅僅隻是一招,幾十個護院和雇傭,随那些花草樹木一起,化爲了齑粉四下裏飄散。
巨大的勁氣,把二人的身體掀翻到空中。各自翻躍幾個空心筋鬥,身形暴退十幾米,而後淩空而立于庭院上空。
“哼!怪不得你小子會這樣嚣張,不把我放在眼裏。沒想到你竟然在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時間裏,突破了先天境界。”陶喆強忍着手掌的酸麻疼痛和體内的氣血震蕩,有些嫉妒的贊歎了一句。
他确實應該嫉妒,至少在他的百多年的記憶中,還沒人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内突破先天。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長風的确是一個得到上天眷顧的奇才。這一點,就連他這個作爲敵人的人,也不得不佩服。
不等長風搭話,又接着說:“隻是可惜得很!你把實力暴露的太早了!你以爲,就憑你一個剛剛突破先天的人,就可以和我突破先天幾十年的修爲相提并論嗎?你太癡心妄想了!小子,你的實力提高得太快了,留着你始終是一塊心頭之患,今天,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你,必須要死!”
“很遺憾的告訴你,我們想到一起了,這也正是我想對你說的話。”既然來到這裏,就是爲了滅掉這個老怪物的,長風也不再客氣,話一出口,淩空而立的身體爆閃攻向陶喆。
“嗯!這麽快就進攻!難道他不需要調整震蕩的氣血?”陶喆大吃一驚。
以二人的修爲,剛才各自發出的攻擊,足以撼山裂石。在如此巨大的能量之下,二人拳掌相交,對身體的反震之力自然也是非常劇烈,直到現在,陶喆的内腑五髒還在劇烈翻騰。
突破先天之後,内髒也會得到一定程度的強化,可是,這種強化和身體相比,就顯的微不足道了,遠遠達不到身體的堅韌程度。
陶喆哪能想到,長風的身體從裏到外經過了星芒的淬煉之後,就已經和身體肌肉一樣強韌了,再次經過黑洞中的淬煉後,強韌到了什麽程度,已經不可預測,這點震蕩對他來說,絲毫不能産生任何影響。
長風淩空而至,就像暴怒的魔神,拳影翻飛,帶着霸絕無匹的氣勢攻擊過來。
陶喆卻隻有以極快的速度閃避,根本就不敢輕撄其鋒。
長風的攻擊依然是沒有運用功力,還是依靠純粹的肉體力量發動攻擊。因爲,以陶喆的修爲實力,根本就不值得他動用功力,隻是用自己霸絕無匹的力量,就可以解決掉對方。
一拳接着一拳!拳勢如同江河倒懸,連綿不絕。
陶喆的閃避速度很快,長風的攻擊速度卻更加快速。瞬息間攻出了上百拳,陶喆的閃避速度跟不上長風的攻擊速度,無法之下硬接了五拳。
“噗……!”
在第六拳的時候,陶喆再也壓不住血氣的翻湧,一口鮮血飙射而出。
陶喆忍不住哀嚎一聲,竟然不顧高手得面子,掉頭就逃。
“哼!想逃!”長風低聲冷哼,身體流光般追了過來。
“怎麽回事?陶姑爺兒竟然逃跑了!”在喜堂中觀戰的柳家人,齊齊的驚呼一聲。
陶喆的速度雖然很快,可是和長風相比,簡直就是烏龜和兔子的比較。
長風身形輕輕一閃,就趕到了陶喆身後。
揚起的拳頭,在陽光照射下,就像是一把絕世兇器,對準陶喆的腦袋狠狠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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