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剛才的情況,他知道的一清二楚。隻要長風已陷入昏睡,就注定了是化爲虛無的下場。誰知,在危急時刻,竟然清醒了過來。
紀本鼠不甘的冷哼了一聲:“該死的臭小子,意志力還真夠頑強的!看我再給你加點戲碼,看你還死不死!桀桀桀……”
說完,雙手玄奧的揮動了幾下。一圈圈的能量勁氣環繞在手臂上,一條散發強大戾氣的龍身出現。
紀本鼠尖銳的冷喝一聲:“去!”
“吼……”一聲毫無生氣的龍吟,直欲勾動生人魂魄。液态的死亡戾氣如同山谷的霧氣被狂風卷過,急速翻滾升騰。
“嗡……”,死亡戾氣劇烈震顫,瞬間凝聚成一條深灰色的龍身。巨大的龍嘴張開,一滴滴死灰色的液滴,雨點般滴落,搖頭擺尾的沖向長風。
長風心神狂跳,不顧一切的壓榨銀丸,以期得到更多的功力。
“啵……”,長風體表光燦燦的銀芒,如同一個球卡在巨龍猙獰的牙齒之間。
巨大的龍頭一陣搖擺,昂首向天,喉嚨一陣滾動,把長風吞進深灰色的龍身。
死亡戾氣的濃度,瞬間達到恐怖的程度。就像下了一場秋雨,淅淅瀝瀝的粘稠死灰色液體,滴答在銀光燦燦的銀球表面。
銀球就像燒旺的火爐,迅速的蒸發死灰色的粘稠液體。隻是瞬間的工夫,銀芒就被消耗了一半。
銀芒消耗的太快,情況已是萬分危急。
“啊……”,長風一聲怒吼。銀芒繞周身旋轉,形成一個帶有螺紋的尖錐。
尖錐形成的瞬間,破開液态死亡戾氣的限制。長風的身體急速的向龍身外沖去。
“噗”
長風沖出的刹那間,深灰色的龍身倏然四散。
擺脫了灰色粘稠液體的束縛,長風的速度猛然飙升。就像一道閃電,搖曳着絢爛的光尾,一路向下沖去。
“哼!還想負隅頑抗,學做困獸之鬥!在我這吞天噬地之中,就是神仙也要脫層皮!更何況是你一個區區的尋常小子!且讓我先逗你玩兒玩兒!“。
說罷,雙手再揮。
“吼……”,重新凝聚而成的巨龍,徹底憤怒了,咆哮着追來。
沿途的死亡戾氣就像狂風中的雲,翻滾消散,再重聚。
前方的死灰色戾氣急速凝聚,在長風到達時,已經凝聚成一個污濁的湖泊。
污濁液體不斷翻湧,不時還有一個個氣泡脫離液體的束縛,飄向上方。
“咕咚……”
長風就像掉入糖稀中的一隻甲殼蟲,可以活動,但是想要脫離束縛,卻是有心無力。
眼看着死亡戾氣馬上就要完全滲透燦燦銀球,長風心一橫:“媽的!拼了!”
不拼就是屍骨無存,拼了或許還有一絲生機。
先前,他不敢用意念力探查,怕的是,死亡戾氣沿着意念力侵入靈魂。所以,就像一隻無頭蒼蠅,胡亂瞎撞。
現在,死亡戾氣馬上就要滲透銀球,再瞻前顧後,一旦被死亡戾氣滲透,他就是死路一條。
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最後這一搏上。
意念力附着在銀芒形成的銀球上,向四下彌散,希望找到一處薄弱的地方突圍。
死亡戾氣沿着他的意念力,滔滔江水一般侵入腦域,直逼靈魂。
“呼……”
無邊無際的烈火,在腦域裏瘋狂升騰起來。
侵入的死亡戾氣,就像被點燃的塑料,瞬間化爲燃燒的液滴,噼裏啪啦雨點般飛濺,每一滴液體上,都呼呼的冒着血色的火苗。
燃燒的液滴,在滴落的過程,被火苗焚化,轉化爲氣态,袅袅上升。
上升的氣态死亡戾氣,又被血紅火苗呼啦圍住,繼續焚燒。
死亡戾氣在氣态和液态之間不斷轉化,血紅火苗不停瘋狂的圍剿。
腦域裏,死亡戾氣和血紅火苗幾個回合的較量,難分高下。
長風感覺到了突然間出現的血紅火苗,一點也沒有意外驚訝之意,這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情況,也是他舍命一搏的唯一倚仗。
絢爛玄冰焰和萬年火玉,被體内的黑洞吸進去了。也不知道那個黑洞到底是什麽東西,吸收了這麽大體積的物體,自己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并且,黑洞和它所吸收的東西,也不受自己的調用。
長風唯有拿命一搏,把自己放在生死玄關之上,依靠黑洞來解除自己的生死危機。至于這樣做到底有多大的把握,長風自己也不知道。他敢這麽做,完全是憑借從沒有出現失誤的感覺。
他賭對了,萬年火玉在危急時刻,展現了它無可匹敵的威力。可是,情況依然不容樂觀。
此時,身體外面的較量,也到了短兵相接之時。
濃厚如漿糊般的液态死亡戾氣,已經完全滲透銀球,把長風的身體完全包裹起來。
濃稠的的死亡戾氣,就像是無孔不入的空氣,瘋狂的湧入長風體内。
最先遭殃的,就是長風的四肢。
瞬間,應該說在連瞬間都不到的時間裏,四肢的皮肉化爲虛無。粘稠的死灰色液體附着在森森白骨上,噼裏啪啦滴落。
隐藏在黑洞裏的萬年火玉,終于一瞬間全面爆發。在焚燒侵入腦域的死亡戾氣的同時,又在體表布成一道防禦,阻止死亡戾氣的侵入。
死亡戾氣在萬年火玉的燒灼下,由液體變成氣态,又由氣态變成液态,如此循環,經過幾百回合的較量,腦域裏的死亡戾氣少了一絲。
但是,剩下的死亡戾氣卻更加的精純,已經完全的變成了深灰色,就連轉化爲氣态時,其實質都猶若液态的樣子。其霸道和強悍,由此可見一斑。
“桀桀桀……”
老鴉般的笑聲,昭示着紀本鼠殘忍的心性。
“小子,沒想到你的鬼花樣還真不少!居然能夠放出火焰!桀桀,隻是,可惜呀,可惜。你的四肢現在隻剩下了光秃秃的骨頭,就是能夠活下來,也是一個肉球。桀桀,吃喝拉撒都要别人伺候,你活着還有什麽意思?我要是你,早就自絕心脈而死了,省得丢人顯眼不說,還活受罪!”
長風沒有理會紀本鼠的戲谑打擊,因爲他已經感覺到了,大地就在下方。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破開堅硬的岩石,由地下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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