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風星辰之力的攻擊之下,吉子玉的内腑就像是遭到了烈火的焚燒炙烤一般,在劇烈的疼痛中,靈魂仿佛要移位,心脈狂動。翻湧在身周的死亡之氣,突然間和他失去了聯系。
他的身體被轟飛出去,死亡之氣卻留在了原地,在一層銀色光芒的包裹下,響起一連串的嗤啦聲,濃度迅速的變淡,體積急劇的萎縮。
吉子玉感覺五髒六腑都要翻過來,鮮血更是泉湧一般從嘴裏湧出。這一刻他心裏什麽都來不及想,就連害怕都來不及想,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拼命地逃竄而去。
餘乘龍剛要追趕,長風制止說:“讓他去吧。他的枯木煉屍訣,已經被我廢掉八成,給他留下了一絲戾氣,好讓他更加瘋狂的實施計劃。”
長風這麽做的意思非常明顯。今晚如果把吉子玉殺了的話,吉華山的計劃就不會實施了。他不實施計劃,就不能讓所有人都看到他的真實面目。他雖然做過很多天怒人怨的事,可因爲他狡猾異常,根本就找不到證據證明是他幹的。所以,就要讓他瘋狂起來,讓所有人都看到他的真實嘴臉,不僅會要了他的命,更會讓他遺臭萬年。
一片雜亂的腳步聲從四周傳來,荷槍實彈的戰士包圍了現場。元首在十幾個保镖的簇擁下,通過戰士的包圍圈進入現場。
剛才的打鬥,通過監控設備他已經看到了。餘乘龍的雄霸威武,吉子玉的陰森恐怖,二人攻擊的無匹威力,都讓他感覺到心驚膽戰。這種境界高手的搏殺,和他平常所見到的保镖們的切磋搏鬥完全不一樣。
他的保镖爲了提高實力,每天都會進行實戰訓練,雖然不會要了命,可也是拳拳到肉的實打實的搏鬥,拳來腳往,身形縱高掠低。在他看來,已經是兇險萬分了。覺得這些能夠以一擋百的保镖,即使不如餘乘龍,也不會相差太多。
可是,當他看到平時起居的小樓,在二人狂暴的攻擊中化爲廢墟的時候,他才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和見識是多麽的幼稚。餘乘龍他們的攻擊,已經脫離了拳腳招式的範疇,根本就不會近身相搏,全都是依靠功力遠程轟擊。他們的攻擊威力,就像是引燃的炸藥,暴烈狂猛,氣勢滔天。自己的這些保镖,就是一起上,也會被人在揮手間滅的渣滓不剩。
作爲武功上的門外漢,元首對長風的攻擊倒沒覺得有什麽可怕的地方。他沒有在現場感受到長風攻擊的威勢,在監控設備上看起來,長風的攻擊平淡無奇,和餘乘龍二人攻擊的滔然霸絕氣勢相比,毫無精彩之處,就像一灣平靜的湖水。
剛一進入現場,元首再一次被深深地震撼了。地上溝壑縱橫,原本碧綠茂盛的草地花木已經不複存在,一層厚厚的粉末被踩在腳下,更加增添了一種死氣沉沉的氛圍。
元首對這些武林高手,超越人類極限的能力,又驚又怕。他們的攻擊威力,絲毫不亞于大炮的轟擊,甚至還要更強大,一兩發炮彈,恐怕還不能把整棟小樓炸成現在這個樣子。
到了此時,元首才明白,長風爲什麽會拒絕做官。到了他這種境界,和神仙有什麽區别?哪裏還能把這些世俗的權勢放在心上,圖的是清靜無爲,想的是進一步提高實力。至此,他才徹底打消了用權力金錢拉攏長風的想法。
“長風,你來得太及時了!那個吉子玉的功夫實在是太恐怖了!”元首環顧着四周被侵蝕的樓體,心有餘悸的說。
“是啊!你再晚來一步,後果真是不堪設想!”餘乘龍同樣也是心驚膽戰,如果不是長風及時趕到,不僅僅是他,怕是整個元首府裏的人,都會被吉子玉慘烈的殺死。
“我也沒想到枯木煉屍訣會這麽霸道,早知道這樣,我就不離開了。不過,現在應該沒事了。他的枯木煉屍訣的威力,被我廢去了十之七八,再和他相鬥的時候,隻要注意别被他的戾氣沾身,就是一個先天高手,都可以除去他。”長風爲了讓元首安心,較爲詳細的解釋了一遍。
吉子玉真是被長風吓破了膽,一刻也不敢在京都停留,連夜逃到了h省。
吉華山看到他嘴角的血迹,牆壁一樣慘白的臉色,心頭一驚,就猜測到這次京都之行非常兇險。二話不說,趕緊準備靜室讓兒子療傷。
吉子玉這次并不是身體受到了傷害,長風的攻擊,主要針對的是他的死亡之氣。他的死亡之氣是和心神相通的,也就是說,是用精神力來控制指揮死亡之氣,對敵人進行攻擊的。長風硬生生切斷他和死亡之氣的聯系,使他的心神遭到了重創。
心神受創是最難以治愈的,短時間之内是不可能收到治愈的效果的,嚴重的話,永遠也無法治愈。所以,第二天中午,吉子玉就出了靜室。
急匆匆找到他的父親吉華山,把昨晚的事詳細的講了一遍。
吉華山噌的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驚恐地說:“什麽!你的身份已經被人知道?他還知道你的爺爺?那……,我們的所有事情,元首都是非常清楚的的了?這怎麽可能?你爺爺的名諱,在國内無人知道!”
吉華山越說越是驚恐,眼睛裏的光彩逐漸消失,大張着嘴巴陷入呆滞狀态。
“父親,元首身邊什麽時候有了這樣厲害的兩個高手?尤其是那個年輕人,真是太恐怖了!他竟然……竟然可以克制枯木煉屍訣的戾氣!”吉子玉一想到長風,就禁不住的打了一個寒戰。
“唉!看來天下間能人異士層出不窮啊!是我們太小看了天下的英雄了!”吉華山感慨的說。
“現在爺爺還在閉關沖擊最後的障礙,剛才我檢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枯木煉屍訣的威力,已經被那個年輕人廢去了七七八八。父親,在這個時候,我們的計劃還能實施嗎?”吉子玉擔心的問。
“子玉啊,既然元首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你認爲他會放過我們嗎?恐怕他早已經在暗中準備好了一切,我們就是飛天遁地,也離不開國内了!現在的這種情況,已經由不得我們幹還是不幹了,我們唯有破釜沉舟的大幹一場,成,則活命,敗,則屍骨無存,遺臭萬年!”
吉華山把形勢看得很清楚,這也是長風的厲害之處,逼迫他别無選擇,唯有铤而走險的大幹一場。
吉子玉其實也把形勢看的透透徹徹,之所以問他父親,是希望吉華山能有更好的主意,能把事情拖到他爺爺紀仇生出關之後再發動計劃。
到了那時,紀仇生已經完全練成了枯木煉屍訣,天下間,還有什麽人會是他的對手!管你是什麽境界的高手,突破先天又怎樣?在别人眼裏或許是無敵的存在。可是在紀仇生眼裏,屁都不是。隻要有他出手,眼前的這些障礙,根本就不算什麽,揮揮手就可以掃平所有礙事的人。
聽了父親的話,吉子玉微微有些失望,但是,旋即就恢複了往常的冷酷和狠辣。
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牙齒狠狠地咬在一起,眼中射出毒蛇般陰冷的寒光,喉嚨深處發出的聲音,硬生生從牙縫裏擠出。
“好!自古就是成王敗寇,大幹他一場,就是失敗了,他們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想要我們父子的命,他們就需要拿成百上千條命來換!”
“不!”吉華山嚴肅的說:“子玉,你不能死!吉家的香火現在隻能依靠你來延續了。計劃失敗之後,你什麽都不要管,立即化妝隐藏起來,耐心等待你爺爺出關。隻要他老人家到來,這個天下還是我們吉家的!”
吉家父子爲了計劃更保險,又詳細的讨論了一遍。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一切都風平浪靜,但是,有心人卻是明白,這隻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暫時甯靜。
明天就是獲得各大軍區第一名的部隊,進入京都争奪全國冠軍的日子。按照以往的規定,每支隊伍的人數,不得超過二百人。今年稍微做了一下調整,把人數放寬到了三百人。
現在,這些隊伍被安排在了京都外不同的地方。因爲每支隊伍都不會放松訓練,即使是在賽前這點有限的時間裏,還是會進行各種不同強度的訓練。如果把他們安排在一起,就會讓對手提前探知道了秘密。所以,就把他們分散的安排了。
吉昌平現在雖然是廢人一個,可是,各方面都沒有對他做出任何處理,所以,現在他那支參賽部隊的領隊,寫的還是他的名字,隻是真正領隊的人,換成了他的副手。
吉昌平的部隊,被安排在了京都的東北角。上百頂帳篷整齊的擺列,明哨在營地裏來回巡視,暗哨隐身在營地周圍的草叢、樹林中。
在其中的一頂帳篷裏,有兩個穿了普通戰士服裝的人,在低低的商量着什麽。他們就是跟随部隊秘密過來的吉華山父子。
吉家父子商量了一會兒他們的計劃,又談論起别的事情來。此時,在他們的帳篷外,有條影子一閃,消失在營地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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