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嬌陽的話,讓長風心裏也是波瀾起伏,覺得自己很是愧對這個對自己一片癡情的女子,心裏長歎一聲:唉!算了吧。隻要葉天問不來找自己的麻煩,就讓葉家人平平靜靜的過下去吧!
輕輕的向前走了兩步,雙手放在孟嬌陽因抽泣而上下起伏的雙肩上,萬分愧疚的說:“驕陽,都是我給你帶來的傷害!現在,我就站在你的後面,你把所有的不快樂和怨氣,都撒在我身上吧!看到你傷心哭泣不快樂,我的心很痛!你知道嗎,你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劍,在狠狠的剜刺着我的心!”
“哇……”孟嬌陽一聲悲嚎,猛然轉身,兩隻小拳頭雨點般的落在長風的胸口上,“你個壞蛋!你個專門偷女人心的盜賊!”
長風站着一動不動,任憑孟嬌陽發洩心頭的怨氣。
打了幾下,孟嬌陽好像是累了,又好像是發洩完了,緊緊地抱住長風,把臉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前,低低的哭泣。
長風摟着她的肩頭,輕聲軟語的安慰。
慢慢的,孟嬌陽收住了哭泣,玉手在他的胸口輕輕地撫摸,心痛的說:“痛不痛?你個傻瓜,怎麽就不知道躲呢?”
長風深情的說:“我不傻,一點都不傻!隻要你的心情能夠好起來,不要說隻是打我幾下,就是拿把刀砍我,我也不會躲得!”
孟嬌陽把臉靠在他的肩膀上,嬌嗔地說:“哼,被人用刀砍都不知道躲,還說不傻!不過說真的,不管你做了什麽樣的事,我都不舍得拿刀砍你!”
聽到這樣深情的表白,長風心裏真是感慨萬千輕輕的說:“驕陽,跟我走吧!我要把你和鈴兒,送到我父母的身邊,讓你們遠離這種痛苦的是非生涯。”
“嗯。長風,我的心真的很累很痛!再這樣繼續煎熬下去,我覺得我會瘋掉的!就按你說的辦吧,我要遠離京都,不管什麽樣的事,都不再和我有關系。”
這時候,吉子玉率領了死士衛,已經悄悄地接近了葉家的另一處宅院,一場拼殺就要展開了。
“長風,你等我。我去和父母、弟弟見一面,就随你離開。”孟嬌陽接着歎息一聲,“這次離開之後,不知還有沒有相見之日!就算是大家都能夠平安無事,我也沒臉再見他們了!”
說完,就不再理會長風,推了葉子通離開草地。可以看得出,她的心裏依然還有些矛盾。心裏對長風充滿了愛意,可是,家族和長風之間不可化解的矛盾,又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她現在對長風,不僅僅是隻有愛意,還有一絲想恨卻又無從恨起的的恨意。明明心裏有愛,卻又在想法設法的要找恨他的理由,找來找去,最後卻發現,所有的恨都是因爲愛而生,對親人的愛,對愛人的愛,那一頭都無法放下。隻是他的親人,都忽略了她的心裏感受,或者是說,根本就沒注意她的心裏感受,這使得她一直處于痛苦的煎熬之中,此時,長風出現了,使得她的痛苦得以排遣得以發洩,才使她最終選擇了長風。
把葉子通送回房中,孟嬌陽蹲在他的身前,輕聲說:“爺爺,驕陽要走了,要徹底離開葉家了,但我會想你的。雖然您在最後這段時間,逼迫我做不願意的事,但是,這二十多年來您對我的好,驕陽全都記在心裏。可是沒有辦法,這次的錯都在葉家身上,讓我幫着葉家再繼續錯下去,驕陽辦不到,真的辦不到!所以,我要離開了。驕陽離開以後,還有超然陪着您,您也不會寂寞的。”
孟嬌陽抹了一把滾滾而下的淚水,再看了一眼癡癡呆呆的葉子通,一狠心,離開房間,和他的父母兄弟見或許是最後的一面。這些話,他不可能對父母兄弟說,也不可能告訴他們自己就要離開了,所以,唯一能說的人,就是眼前癡癡呆呆的葉子通。
大約半個小時以後,孟嬌陽最後看了一眼這所宅院,毅然決然的跟随長風離去。
在距離這所宅院五十裏之外的地方,葉家的另外一些人還不知道死亡已經悄悄的向他們逼近。葉家的精英,在那一夜損失殆盡之後,剩下的這些子弟也就是比普通人強一些,根本就沒有能力發現吉子玉和他的死士衛。
自從那一夜之後,葉家的人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處境非常危險,尤其是他們這些旁支的子弟,根本就沒有像樣的高手在保護他們,爲了使自己的生命能夠長久一些,他們自發的組成了巡邏隊,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停的巡邏在宅院裏。
可他們的修爲實在是太低了,怎麽能防得住死士衛的侵入!
一小隊十個人,二十雙眼睛小心謹慎的四下張望。突然,一股冰冷的殺機籠罩了他們,還沒等他們明白怎麽回事,匕首已經刺穿了他們的咽喉。眼中帶着巨大的驚恐和不明所以,身體仆倒在了巡邏的熟悉道路上。
“哼!一群廢物而已!巡邏的人尚且如此膿包,其餘的人更是不足爲慮!不必隐藏身形了,大大方方的殺進去!記住一個要求,凡是葉家的人,殺無赦!”帶了一個惡鬼面具的吉子玉現出身形,森寒冷厲的下了絕殺令。
宅院裏除了流動的巡邏人員,還在高處安排了瞭望放哨的人。吉子玉和他的死士衛剛一現身,就被他們發現了,立馬拉響了身邊的警鈴。
宅院裏的負責人趕緊把老弱婦孺送進密室中,給葉雲翔打了電話。等他出現的時候,看到院子裏已經躺滿了親人的屍體。一些蒙了面的人正在追殺幸存的人。
這些蒙面人身手高強,行動如風如魅,葉家子弟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就在門口一站這麽會兒功夫,已經有幾十個葉家子弟屍橫當場。
他還沒來得及驚慌,一股冰冷的殺氣已經到了跟前,剛想有所動作,一隻手掌捏在了他的脖子上,覺得身體突然輕飄飄的向上升起,雙腳已經離開了地面。
一張惡鬼面孔出現在眼前,森寒的語氣在耳邊回響:“看你的修爲和氣度,應該還算是一個有點身份的人。現在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馬上給葉天問打電話,讓他過來救你。”
葉雲翔接到電話,大吃一驚。做夢也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膽敢對葉家下手。就算葉家的精銳損失殆盡,可不管怎沒說還有一個突破先天的高手坐鎮,難道他們就不怕葉家的報複?。
現在他可顧不得思考,是什麽人因爲什麽原因對他葉家下手,先保住族人的性命才是最關鍵的,那邊可是沒一個能獨當一面的高手。所以,趕緊報告了葉天問。
葉天問、項天鈞還有治明和尚,這些天就一直在監視吉家的一舉一動。早晨,吉華山離開,他們本想跟去看看,可又怕中了調虎離山之際,所以,一直就沒動地方。
他們本來可以派人跟蹤,可又怕吉華山在暗中隐藏了高手,派人去那是白白送死,還不如這樣守株待兔來得牢靠些。
這都是長風和餘乘龍假扮成吉華山的人,把他們吓着了,一時之間摸不透吉華山的身邊,到底都有什麽樣的高手。要不然,他們早就殺進吉家去了。
三人正在無聊的閑磕牙之際,葉雲翔的求救電話撥了過來。
葉天問心中一驚,怒氣瞬間充滿了胸腔,咬牙切齒的低吼一聲:“找死!”
項天鈞和治明和尚不明白怎麽回事,疑惑的看着他。
“兩位老友,在這閑着也怪無聊的,跟我去殺幾個不開眼的小賊吧。”
葉家被人上門偷襲,卻需要他這個突破先天的高手親自去處理,明着要這兩個老怪物去幫忙,葉天問還真沒臉說出來。
也沒等他兩人有什麽反應,話一說完,葉天問就消失在了當場。他知道那兩個老怪物不會不給他面子,所以,很是放心的就走了。
葉天問可是清楚地知道,遭到偷襲的那個宅院裏的族人,和普通人幾乎沒什麽兩樣,不用太厲害的高手,就可以把那裏所有的人屠戮殆盡。所以,他是拼了命的往那趕,隻希望能快些到達,多救下幾個族人。
項天鈞和治明和尚緊跟在他身後,見他這麽拼命的趕路,也意識到出了大事情,不敢怠慢,跟在他身後,也是全力飛掠。
幾十裏地而已,對這三個老怪物來說用不了多少時間。
葉天問本來還滿心希望,能盡快趕過來,殺死進犯的敵人,盡可能的多救幾個族人。可是到了現場一看傻眼了,族人的屍體,在院子裏堆成了一座小山。一根木棍插在屍體堆的頂端,上面飄揚着一塊白布,鮮血寫成的四個大字鮮紅刺目:血債血償。
“啊……!誰?是誰幹的?”葉天問滿腔的怒火和仇恨,化作滾滾聲濤回蕩在幽靜的山谷間,驚起飛鳥無數喳喳亂叫。
“阿彌陀佛。天問老友先不要發怒。”治明和尚急忙出聲提醒:“你的族人都分散在什麽地方?兇手很可能會去下一處宅院進行屠戮,現在可不是發怒的時候,的趕緊想辦法阻止他們!”
治明和尚的話如醍醐灌頂,驚醒了被怒火沖昏了頭腦的葉天問,額頭瞬間冒出冷汗。
急急地說:“咱們分開行動。雲翔所在的那處宅院,你們都知道,那裏的安全就交給你們了。我一個人先趕到距離這裏最近的宅院看看情況。”
葉天問心急火燎地剛要動身,項天鈞喊住了他:“等等。現在葉家的人太過于分散,給了敵人可乘之機。讓治明老友去雲翔那裏,我跟你一起去下一處宅院,如果沒有遭到屠殺,我就把他們護送到雲翔那裏。我們一處處得來,把你的族人全都集中的一處,也便于我們保護。”
項天鈞的這個主意很不錯,在這種時候是最好的辦法了。葉天問感激得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率先離開當場。
好像敵人已經料到他會去最近的宅院,這裏竟然平安無事,剛要松口氣,葉雲翔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敵人在另外一處宅院展開了屠殺。
葉天問的臉色鐵青,極力壓下心頭的怒火,心思飛速轉動,這樣被人牽着鼻子來回跑,自己疲于奔命不說,族人也很可能被人一一屠戮幹淨。
心中一狠,主動放棄了正在遭受屠戮的族人,用他們的生命,爲其餘的族人多争取點時間,哪怕就多出幾十秒的時間,就可以多救下幾百族人的命。
想到這裏,對項天鈞說:“天鈞,這些人就麻煩你護送到雲翔那裏。然後還得再麻煩你趕到下一處宅院,再護送另一批族人。我會從最近的宅院開始找下去,我的族人都知道具體位置,你可以讓人帶路找過來。”
“好!沒問題!這些人就交給我了,你快去吧。時間越往前趕,救下的人就會越多。”項天鈞催促道。
“嗯!你的大恩,我葉家定當回報!”别的話不用多說,能得到一個突破先天的高手的承諾,比什麽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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