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蘭兒伸手攙扶着他出了門,對站在外面的服務小姐說:“你們過來幫幫忙,項公子喝醉了,我一個人扶不動他。”
項兵策嘴裏不清不楚的嘟囔着:“我沒醉,誰說我喝醉了!”
在服務員的幫助下,項兵策被攙扶到了大廳。
很快,那四個跟班也在大堂經理的帶領下,趕了過來。
四人看着喝醉的項兵策,感覺很不可思議。每次都是他把女人灌醉,今天怎麽自己喝醉了?難道這個程蘭兒是酒神轉世?。
疑惑歸疑惑,這時候照顧項兵策才是最主要的。
“項少,我們扶您到房間裏休息一下。”
“不用!”項兵策一揮手,“回家!回家休息!”
對項兵策的話,四個跟班哪敢違背。趕緊攙扶了他出了紫金閣,鑽進車子往項家趕回。
回到項家,把項兵策安頓好之後,四個人就出去了。
他們剛一走,躺在床上的項兵策就起來了,看他的樣子,雙眼炯炯有神,哪裏還有半點醉酒的模樣。
出了門看到幾個穿了同樣衣服的女人在聊天,用手指着其中一個說:“你過來,帶我去看看我的鈴兒堂姐。好久沒見她了,怪想念的。”
那個女人趕緊過來,小心的說:“項少,家主吩咐過,不準任何人去見鈴兒小姐的!”
“哪來這麽多廢話!讓你去你就去,出了事有我擔着,你怕什麽?”項兵策很是蠻橫的說。
那女人不敢再說什麽,帶了他七扭八拐的穿過一重重院落,在一處獨立的院子前停下。
“項少,到了。鈴兒小姐就在這院子裏。這裏有守衛看着,我不敢進去。”
項兵策把周圍的環境仔細的觀察了一番,揮揮手說:“好了,沒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暧,暧,嗳。”那女人連聲答應着,如獲大赦一般飛快的去了。看那架勢,生怕再多待一會兒,會招來禍患。
項兵策大搖大擺的進了門,沒走幾步,就聽到有人說:“站住!家主有令,任何人不得私自進入這所院落,違令者家法伺候!”
項兵策笑嘻嘻的說:“各位辛苦了!我好長時間沒見到堂姐了,心裏實在想念得很!希望各位能通融一下,日後我一定會報答這份情義的。”
“哦,原來是兵策少爺!好說好說,這點小忙我們還是可以幫的。你進去吧,不過,得快一點,别被人發現了。否則,我們也要受到懲罰的!”
“放心,我就是說幾句話,用不了多長時間的。”項兵策說着話,在他的手裏塞了點東西。
那人會意的點點頭說:“嗯,快去吧,别在這裏站久了讓人看到。”
三間鐵門鐵窗的屋子,孤零零的站在院子中央。
項兵策從窗口看進去,裏面倒是什麽都不缺,關在裏面的人不會受罪,就是沒有行動的自由。
“堂姐,兵策來看看你。你在這裏住的可還習慣?”項兵策油滑的腔調傳進屋子。
“滾!誰用你來看!我就是死了,也不用你給我送葬!”項鈴兒憤怒的聲音傳來。聽她的話語,對這個堂弟,不是一般的厭惡。
“哎!堂姐,我們可是一家人,何必說出這麽絕情的話!”項兵策一點沒有因爲項鈴兒的話而惱怒。
“哼!誰跟你是一家人!你姓項簡直就是辱沒了祖宗!祖宗要是地下有靈的話,都能跳出來掐死你!”
也不知這項兵策究竟做了什麽對不起項鈴兒的事,竟然讓她說出這麽惡毒的話來。
“唉!堂姐啊,本來我是想來幫幫你的,沒想到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真是枉費我一片苦心啊!”項兵策有些痛心疾首地說。
“項兵策,你不要在我面前假慈悲!收起你那貓哭耗子的假面具,要看戲滾回家去看!滾!你馬上給我滾!”項鈴兒憤怒的沖到了窗前。
她瘦了,臉上透出一種病态的蒼白,因爲瘦了的緣故,她的眼睛顯得更大了,隻是,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項兵策的眼裏,突然流下了淚水,聲音裏充滿了無限的柔情:“鈴兒,你受苦了!”他的聲音也變了。
項鈴兒看到他的表情也是一愣,再聽到那種讓她朝思暮想的聲音,她整個人蒙住了。
聽聲音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兒的聲音,可再看看模樣,卻是自己最厭惡的人的模樣。
她的眼睛股碌碌亂轉,在項兵策臉上來回的掃,好像要把這張臉給掃成她思念的人兒的模樣。
“鈴兒,不用疑惑,也不要叫嚷,我就是長風,我救你來了!”
“你……”項鈴兒驚呼一下,馬上放低了聲音:“你真的是長風?”
爲了打消她的顧慮,項兵策的臉慢慢的變化,那張朝思暮想的臉,終于真實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長風……!”項鈴兒哽咽着,從窗口把手伸出來,在那張如夢如幻的臉上輕輕地摩挲着。珠淚無聲的在蒼白的臉上,串成串摔碎在窗台上。
巨大的驚喜,讓她把許多想說的話,想訴的離情,全部的忘記了,就連她的語言功能仿佛都消失了,隻會流淚,隻會伸手摩挲。
長風輕輕握住她的手,感覺到的是冰涼和顫抖。伸出另一隻手,在她的臉上輕輕的擦拭着淚水。她的淚水,就像是決堤的銀河,随着長風的擦拭,越流越多越流越快,最後在下巴上彙成了溪流。
“鈴兒,不哭,今晚我就帶你離開這裏。”長風柔聲的安慰她。
項鈴兒沒說話,隻是雙眼癡癡的看着他。
“鈴兒,我現在還不能暴露,我還得易容成項兵策的模樣。”
“等等!”項鈴兒急切的說:“讓我再看一會兒!長風,你的模樣,我已經一年多沒有見到了!我想你啊!我日夜都在想,吃飯想,走路想,一個人呆坐着想!長風,你知道我最願意幹什麽嗎?我最願意睡覺,在夢裏,可以見到你!可是,睡得太多了,現在我已經睡不着了!我恨我自己,爲什麽不睡覺!我恨老天,爲什麽這樣折磨我,連我睡覺的權利都剝奪了,不睡覺,我怎麽才能見到你啊!長風,我好想見到你啊!你知道嗎?”
項鈴兒的如泣如訴,讓長風既感動又無地自容。宛如萬把鋼刀切割在心頭,心裏暗暗自問:李長風啊李長風,你何德何能讓一個女人這樣的牽挂你?你能給她什麽?你除了給他悲傷和無盡的牽挂,你還能給她什麽?。
“咳咳……”遠處傳來了幾聲咳嗽,長風明白那是在提醒自己,時間不能拖得太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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