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焦急啊,看到院長癡傻的樣子,怒吼一聲:“還不快去!”
院長一哆嗦,靈魂終于回到了體内,利索的掏出電話,飛快的撥了幾個号碼,不容置疑的下了命令,然後飛也似的沖向手術室。
手術在緊張的進行當中,時間一點一滴的慢慢流逝,長風泥塑木雕一般挺立着,神色焦急的注視着手術室的大門。
身後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長風怕因此而影響了對柳枚的治療,滿臉憤怒的回頭看去。
柳鳳山帶了四個大漢,急匆匆地走來。
長風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說:“站住!你們太吵了!”
說完,就不在理會他們,轉回頭繼續盯着手術室大門。
柳鳳山對長風的态度毫不爲意,至少表面看起來是這樣。向後一擺手,四個大漢在原地站住,他放輕了腳步,幾乎不帶一絲聲音的來到長風身邊。
貓哭耗子般的擠出幾滴眼淚,假裝悲痛的說:“李公子不要這樣對我,小枚出現這樣的情況,我這個做爺爺的,内心的悲痛不比你小!”
長風雖然是和他初次見面,但是,爲了能夠幫助柳枚,對他的了解卻是做足了功課。這個老東西心狠手辣,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什麽都可以犧牲。親情在他眼裏,一文不值。
所以,對柳鳳山的話和悲痛的表情,長風已經自動過濾。他現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柳枚的手術上。
柳鳳山看長風不理他,還要繼續說,長風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用不含任何情緒的聲音,緩緩的說:“柳鳳山,從現在開始,你就祈禱吧,祈禱柳枚不要出現任何意外。否則,你們柳家,就等着滅亡吧!”
平淡的語氣好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話語中蘊含的決然殺機卻是顯露無疑。
一抹猙獰在柳鳳山的眼中一閃而逝,臉色一整,憤怒地說:“李公子,小枚可是我柳家得人,你憑什麽說這種話?”
長風怒極而笑,滿臉譏諷地說:“你們柳家得人?不錯,她是姓柳,可你們什麽時候拿她當人看過?她隻不過是你們柳家拿來交換利益的一個籌碼!你還好意思說……”
一陣無力感猛然傳遍長風的全身,腦袋也傳來昏昏欲睡的感覺。
長風暗叫一聲不好,顧不得說話,伸手向柳鳳山抓來。
柳鳳山是一個老狐狸,生怕長風反撲,在放出仙人醉的時候,身形就已經猛然暴退。
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柳鳳山絕對逃不過長風的攻擊,可惜的是,長風現在中了仙人醉,骨軟筋酥渾身乏力,被柳鳳山輕而易舉的躲了過去。
“噗通”。
長風一頭栽倒在堅硬的地面上,人事不知得昏死過去。
“嘿嘿……哈哈哈……”
柳鳳山肆無忌憚的狂笑起來。張狂的笑聲中,抒發着無盡的猙獰,和除去心頭之患後的得意。
笑夠了笑足了,笑容猛然一收,陰冷的目光盯着趴在地上的長風,陰狠的說:“小子,我不管你是什麽來曆,敢打我柳家的主意,你就注定了隻有死路一條!就這麽殺了你,實在是難消我心頭之恨。我要把你捆起來,扔到大山裏,讓野狼慢慢的把你的肉啃光!小子,不要怪我心狠手辣,隻怪你太猖狂!”
一揮手,四個大漢快速上前,擡了長風飛快的出了醫院,開車揚長而去。
柳枚做完手術已經三天了,經過醫生的全力搶救,她身體的各項機能,已經基本恢複了正常,可就是不見醒來,活死人一般躺在病鋪上。
一個中年美婦坐在鋪前嘤嘤哭泣,時而滿是痛愛的注視一會兒病鋪上的柳枚,時而擦一把怎麽也止不住的淚水。
美婦轉頭對一個和柳鳳山有八分像的中年男人憤怒地說:“我的女兒,被你們柳家害成這樣,你這個做父親的就無動于衷,不管不問?天下間哪有你這樣的父親!”
不用問,這兩人肯定是柳枚的父母。
柳枚母親,沈竹欣,也是一位大家閨秀。她的命運還算是不錯的,被家族許配給了柳家的老四柳湘艾。
柳湘艾兄弟四人,他們的名字,末尾的字連起來,是一個成語,方昌未艾。這也是柳鳳山希望柳家永遠昌盛,而取得名字。
老四心腸柔弱,性格随和,與世無争,在柳家這個虎狼之窩來說,實屬異類。因爲他的這種性格,在兄弟之中,備受排擠。他的三個哥哥,各自霸占一方,成爲呼風喚雨的人物,唯有他,什麽也沒有,老老實實在家呆着不争不搶不眼紅,不缺吃不缺穿他就心滿意足了。
正因爲他這種性格,連累的妻女也跟着受到欺負。沈竹欣平常沒少受三個嫂子的白眼,和冷嘲熱諷。女兒柳枚,被當做了交換利益的籌碼,他依然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樣的男人,窩囊是窩囊了一點,可是,對老婆,那是真心實意的好。這也是沈竹欣幸運的地方。不像她的三個嫂子,表面看起來很風光,卻時常要受丈夫的虐待,打罵那是家常便飯。三個大伯在外面都有好幾個小婆,三個嫂子也是心知肚明,可是,什麽也不敢說,什麽也不敢做,隻能委曲求全的裝作什麽也不知道。
她們看到沈竹欣夫妻恩恩愛愛,相敬如賓,心裏嫉妒的要死,就想方設法的在心理上折磨沈竹欣。
女兒受到委屈,沈竹欣心如刀割,可是,她沒有任何辦法來幫助女兒擺脫困境。作爲女人,在柳家是沒有任何地位可言的,她們都是像貨物一般,被交換過來的。
爲了女兒的事,她沒少向丈夫發牢騷。可她也知道丈夫的性格,不是能打能咬的人,也不敢過火的緊逼柳湘艾。
現在,女兒都變成這樣了,沈竹欣什麽也不管不顧了,第一次說出了這樣過火的話。
柳湘艾大驚失色,一把捂住妻子的嘴,驚恐的低聲說:“你不想活了?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萬一被爹知道了,你就隻有死路一條!”
看到丈夫窩囊的樣子,想到女兒活死人般的現狀,沈竹欣忍無可忍。
一把拉開柳湘艾的手,憤怒地說:“女兒現在都這個樣子了,我還怕什麽?不就是一死嗎!死了更好,我到地下去陪女兒,省的她一個人在陰間孤孤單單冷冷清清。”
柳湘艾兩口子在醫院裏吵鬧不休的時候,柳家卻有人在推杯換盞,一片歡聲笑語,絲毫沒把柳枚的死活放在心上。
在他們看來,柳枚隻不過是用來交換利益的籌碼,死了,對柳家沒有任何損失,活着,就把她交換出去。這樣的人,怎麽能讓柳家那些虎狼之輩關心呢?
酒桌上的人,是青幫的幾位長老。海連波清醒過來後,就給他爺爺海雲天撥了電話,把情況說了一遍。
竟然有人敢挑釁青幫的威嚴,海雲天大怒,馬上就派了三個長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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