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鳳山的腦子,在飛速轉動,把所有知道的姓李的家族,想了一個遍,也沒想到哪一個家族有這麽大的能量,膽敢不把柳家和青幫這兩個龐然大物放在眼裏。
“哈哈,恕老頭子愚鈍,不知李公子的長輩是哪位大人物?說不定,我們兩家還是故交呢。”
這要是擱在一些纨绔子弟身上,早就得意洋洋的誇耀起來,保準說得唾沫橫飛,離得近的人,一定會被噴個臭水臨頭。
可惜,長風不是纨绔子弟,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實打實的拼來的。
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淡淡然然地說:“有勞柳家主動問。我不像一些纨绔那樣,依靠家族的勢力耀武揚威。我所有的一切,依靠我自己。别人瞧得起我,大家就是朋友,瞧不起我,我也不會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長風這麽一說,柳鳳山更加拿不準長風的身份了。在那不準的前提下,對長風的态度,既不能表現的過于熱情,又不能過于冷淡。
熱情了,萬一長風什麽背景也沒有,完全是在唬自己,那可就丢大了臉了。冷淡了,萬一長風的背景,真像他所想的那樣,在無形中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也幸虧柳鳳山是一個老人精,所有的利弊,瞬間就考慮明白。
不痛不癢的誇贊了句:“李公子好志氣!不知李公子現在做何營生?”
長風沒有急着回答,端起茶水,悠悠的品了一口,心不在焉的說:“前一段時間籌備了一家公司,現在剛有了一點眉目,再過兩三過月吧,柳家主就會知道了。”
海連波在一邊不屑的哼了一聲:“哼!我當時有什麽了不起,成立一家小小的公司,有什麽了不起的!以柳老爺子的眼界,會把一間小小的公司看在眼裏?還說柳老爺子到時候就會知道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柳鳳山可不這麽想,他覺得,長風應該明白柳家的實力,一間小公司,确實沒有必要引起自己的關注。長風既然說到時候自己會知道,一定不會是一間小公司。
長風反唇相譏:“先不管公司大小,這是依靠我自己的本事成立的。不服氣的話,你不依靠家族的勢力,自己成立一家我看看!纨绔就是纨绔,一腦子大便,離開家族連狗屎都不如!”
海連波再也忍受不了長風的諷刺,猛然站起來,對柳鳳山說:“老爺子,我實在是受夠了這個狗東西的辱罵,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給他一個教訓,希望老爺子不要阻攔。”
柳鳳山還摸不透長風的身份來曆,聽了海連波的要求,還真有點爲難。他已經阻止了一次了,這次要是還阻止的話,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會讓海連波誤會他偏向長風。海雲天知道的話,一定會讓他給個說法。現在,他對長風還一無所知,到時候,還真沒法向海雲天交代。
正在他頗感爲難的時候,長風說話了:“不知死活的東西!要教訓我的人多了去了,現在都和閻王爺在把酒論交呢!不怕死的,就放馬過來!”
長風的話正好給了柳鳳山一個台階,他順勢而下的說:“哈哈,你們切磋比試一下,我倒是不反對,我也正可借此機會,觀一場龍争虎鬥。但是,不可性命相搏。”
柳鳳山這麽說,也是有他自己的目的的。
首先,他對海連波的功夫還是深具信心的,海連波雖然是一個纨绔,可是,海雲天在别的事上可以縱容他,唯獨練功一事,要求極嚴,達不到預定的目标,對孫子的懲罰極其嚴酷。再加上青幫的勢力,搜尋了不少靈藥,都用在了這個孫子身上。
其次,長風不肯說出自己的來曆,他想通過長風的武功路數,來判斷長風的來曆。
聽到長風要和人動手,柳枚吓得俏臉蒼白。她可是見識過家族中那些護院的厲害,一竄上了房,落地輕無聲,大腿粗的木樁,一腳可以踢成數段。她還知道,就是這樣的功夫,和那些大家族的子弟比起來,就猶如嬰兒和壯漢。她也見識過長風的功夫,一腳就把流氓踢飛了。可是,這樣的功夫,在她看來,連家族的護院都不如,怎麽會是海連波的對手呢。
一臉惶急地拉住長風,急切的哀求:“長風,不要啊!他很厲害的,你會被他打死的!”
看到柳枚這麽關心長風,海連波心中的恨意更濃。不管怎麽說,柳枚可是即将要成爲他妻子的人,并且,他也對柳枚的美色,垂涎三尺。現在,這個要成爲他妻子的女人,卻當着自己的面,關心其他男人,他心中的恨意,就可想而知。
剛要含恨動手,他身後一個面無表情的老者出聲了:“孫少爺,還是讓我來吧。”
這個老者,本來是一個江湖浪客,被人追殺,身受重傷将死之際,被海雲天所救,從此,他就隐姓埋名,把自己的命交給了海家。因爲他忠心耿耿,武功又高,海連波從小就由他在身邊保護。因爲他是看着海連波長大的,所以,二人的感情不比海家人薄。
海連波想到老者的功夫遠高于自己,由他出手,長風就是不死,至少也是個殘廢,遠比自己出手要強得多。
“好。出手不必客氣,不管出了什麽事,都有海家擔着。”海連波陰狠的吩咐了一聲,重新坐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好整以暇的準備看長風受虐。
老者面無表情的注視着長風,渾身的氣勢陡然爆發而出。他的氣勢一如他的表情,冰冷異常,整個大廳的溫度,仿佛突然間降到了冰點,柳枚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老者的身體動了,在空氣裏留下一道模糊的身影。
柳枚心裏緊張萬分,極力地想要看清老者的攻擊,可惜的是,她隻看到了一道殘影在眼前劃過。在身影劃過的同時,一陣刺耳之極的,撕裂空氣的尖銳音爆聲,刺激着她的耳鼓。
柳枚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以她對長風的了解,根本不可能逃過這樣急速的攻擊。
她心裏恨不得殺了自己,恨自己爲什麽要把長風拖進來,現在,不僅沒能改變自己的命運,還把他的生命搭了進去。兩行滾燙的珠淚,順着她冰涼蒼白的臉龐,滾滾而下。
她感覺到了珠淚的滾燙,好像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猛然間,她有了一種解脫而出的快感。内心無聲的呐喊:“燃燒吧,瘋狂的燃燒吧!就用我燃燒的生命,把這地獄般冷酷的家族,一起焚毀,讓他作爲我和長風的陪葬。”
柳鳳山的臉色也是大變,他沒想到老者會毫不顧及他的存在,對長風施展殺手,他想阻攔也是來不及了。
坐在一邊喝茶的海連波,女人般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殘忍的獰笑。禁不住得意的想:不知死活的小子,你的嘴巴再厲害,有個屁用!現在留着你的那張利嘴,和閻王爺說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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