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給她上妝,她本身也不喜歡上妝。
出去之後,就見榕兒早就坐着等她了。
見她出來,便起身道:“可好了?”
楊秀珠定定的看着榕兒。他好英俊。
他換了一身純白的長袍,銀絲滾邊的腰帶,壓着一塊玉佩。戴着一個銀白的荷包。
鞭子上是銀白的流蘇。手拿着一把折扇,分明是風流倜傥的樣子。
加上他本就生的好,往那一站真真是偏偏濁世佳公子。又生在皇家,多了一份貴氣,真是稀少的美男子呢。
榕兒見她眼神癡癡的看着自己,總算是找到些優越感。
他款步走來,露出一個颠倒衆生的笑:“喜歡?”
楊秀珠傻乎乎的點點頭:“好喜歡!好美!”
說罷,驟然清醒,忽的一下,往門口跑去,站在門邊伸出手:“你你你别過來,我我我……我……”
榕兒一頭黑線的看着她:“又如何了?”這是什麽路數?
“你……你太好看了呀,而且穿白的更好看了。我……我……男女授受不親!”楊秀珠結結巴巴道,并且盡量不去看榕兒的臉,隻低頭盯着他的鞋子。
“方才怎不說授受不親?隻等我換了衣裳才說?”榕兒緩慢走近她道。
“我……我……”楊秀珠哪知道?她分明就是扯。見榕兒過來,就想往外跑,又猶豫着,這樣就太沒規矩了。
“再敢跑試試?”榕兒看出她的猶豫,故意沉聲道。
楊秀珠欲哭無淚,巴着門邊不敢動了。隻能眼巴巴的看着榕兒過來。越走越近。
她閉上眼,心道愛咋咋地吧。
榕兒笑了笑,将她拉進來。
“怕什麽?爺會吃了你?”榕兒輕輕将她抱住問道。
這回,楊秀珠沒掙紮,隻是忽然睜開眼感受他的力度。
好奇怪,他好溫柔呢!
榕兒見她不掙紮,嘴角勾起隻那麽抱着她,站了一會。
“好了,走吧,看戲去。”松開她的手之後對她笑道。
楊秀珠看着帶笑的榕兒,點頭,随着他走。一隻小手順從的放進榕兒手裏。
上了馬車,榕兒便示意她過來。
楊秀珠便真的輕輕挪過去,靠着他。對于楊秀珠來說,似乎隻是一下,她就習慣了,也喜歡上了這樣的親昵。
“喜歡看什麽戲?”榕兒摸了一下她的頭問道。
“可……可以自己點?”對于楊秀珠來說,點戲是個很神聖的事。小時候去人家家裏,是人家家裏的老人過壽,點戲都是有身份的人才可以呢。
“出息,說罷,喜歡什麽戲?”榕兒無奈道。
“喜歡熱鬧的……”楊秀珠說不出戲名兒。
榕兒點點頭便也不說了。想着以後府裏要養一班戲子,給她解悶兒。不知道她可會看膩?
到了百花園,掌櫃的早就在外候着了。十爺包了戲園子,這可是蓬荜生輝了!十爺來這一回,就是不收錢都是賺大發了。以後他們百花園的戲班子可是身價倍增啊!還不得叫京城裏的王公貴族們踩壞了門檻子?
“小的給十爺請安,給這位主子請安。”掌櫃的不認識楊秀珠,也不知道她是誰,但是請安總是沒錯的。
“嗯,起吧。安排幾出熱鬧的适合女子看的戲。”說罷,榕兒就牽着楊秀珠進去了。
那掌櫃的忙應了,就進了後台,嘿,這還不好辦?要熱鬧的,就是不要哭哭啼啼。适合女子看,哪吒鬧海,大鬧天宮,蟠桃會,都是好的。
再不然,新排的穆桂英挂帥也好。那出戲也長。
榕兒帶着楊秀珠進了戲園子,就坐在二樓正中間的座位上。
這裏的幾個位置可是最好的,平素人多,又不會被沖撞,看的還最清楚。不過價錢也不便宜就是了。
總是有些身份的人坐着的。不過今兒以後,隻怕是越發是有身份的人坐着的了。
小二伺候的時候,難免戰戰兢兢,上了最好的茶,點心,瓜果,就麻溜的滾了。
十阿哥可是帶着太監的,這樣的主子們,不慣外頭的人伺候,都是喜歡自家的奴才奴婢的。他可不在這惹眼。
許三多也沒叫他白滾,塞了一錠銀子的,足有二兩。他可少見這麽多打賞。
“這裏茶點不好,你随意用一些就是。”榕兒道。
“其實也吃不下,一會渴了不過是喝點茶而已。”楊秀珠覺得這裏的東西就算是不好,今兒是十阿哥來了,還能差?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的品味是比不得十阿哥的。
榕兒見她乖巧,笑了笑:“坐着吧,戲快開了。”
果然話畢就見掌櫃的弓着身子進來了:“請十爺的安,草民請十爺的示下,可以開戲麽?第一出預備的是穆桂英挂帥。”
“這出戲喜歡麽?”榕兒不回答他,隻是側身問楊秀珠。
“這個我好像知道,就這個吧,十阿哥喜歡麽?”楊秀珠不敢說的太大聲,生怕那掌櫃的聽了笑話她沒見識。隻是挨着榕兒耳朵問。
“好,就這出。”榕兒笑了笑對着掌櫃的道。
掌櫃的一句廢話不敢說忙去安排。
不多時,梆子響起,戲台子上人影綽綽,一出大戲就開始了。
楊秀珠看的津津有味,榕兒隻靠着椅背,抓着她的小手陪她笑。
真好哄。
從午後一直到晚膳十分,足足看了三場,都是老闆選的精彩部分。倒是原本預備好的大鬧天宮和哪吒鬧海沒來得及演。
時間不早了,榕兒隻好拉着意猶未盡的楊秀珠離場。
掌櫃的得了賞,就差沒跪着恭送榕兒了。
出了戲園子,楊秀珠一臉的餍足:“今兒真高興!”
榕兒拉着她上了馬車:“是爲看戲高興?”
楊秀珠也不知道是忽然之間哪條神經就通了,她直覺的認爲,她要是說是,就完了。
想了想才道:“十阿哥給我新衣裳高興,陪我看戲也高興。”
榕兒笑了笑:“算你沒笨到家。走吧,帶你吃館子去,吃飽了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