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河姑娘,你是有心的。可是這會子顧不得這些了,快将孩子送走,時間久了,會被人發現的。”太醫道。
那孩子很健康,哭了幾聲之後,便睡着了,碧河并不是很熟練的幫孩子包好,便将他放在一個大大的食盒中,一路提着往覺羅氏屋裏去。
一路上并沒什麽人,守衛太監見了,也隻當是覺羅氏格格生産要些吃喝,誰也不當心。
從角門進了院子,就見弘晴在廊下坐着,孫權站在後面。
“太子爺。”碧河屈膝。
“是男是女?”弘晴問道。
“回太子爺的話,是個阿哥。”碧河道。
“進去吧。”弘晴也像是松口氣,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他的血脈。
進去不多時,覺羅氏也生了,嬰兒的啼哭格外響亮。兩個不同的聲音。
嬷嬷一臉喜色的出來:“恭喜太子爺,賀喜太子爺!是一對龍鳳胎!”
弘晴也笑了笑:“好,賞,都有賞!”覺羅氏生的是個女兒。
“告訴覺羅氏,她辛苦了,好生養着。”弘晴道。
解決了這邊,還有一邊等着。
不多時,這裏伺候的奴婢們都回來了。都是一臉喜色,她們格格生了龍鳳胎,還怕以後不穩麽?
弘晴給衆人都發了賞,兩個接生嬷嬷卻趁機去了朱氏那邊。
碧河已經給朱氏換洗過了。
兩個嬷嬷歎口氣,做足了準備,才叫人進來。
一邊是喜事,一卻是‘難産’母子俱亡。雖然誰也沒見着那夭折了的‘小格格’但是都知道,這院子就算是敗了。
弘晴自然要一番大怒。伺候不好主子,奴婢都有罪。該打的打,該攆走的攆走。誰叫她們在主子生産的時候都不在?
兩個接生嬷嬷當夜就坐着馬車回了鄉下,弘晴賞賜了不少銀子。
碧河不肯離府,她雖檢舉了朱氏,卻覺得愧對她。弘晴便将她留下,撥去覺羅氏那裏伺候。
“你要隻是一心爲了三阿哥留下,孤成全了你。若你敢有什麽心思,孤會叫你後悔的。”弘晴道。
“奴婢不敢,奴婢絕不會跟三阿哥說什麽的。奴婢知道這樣對三阿哥最好。”碧河磕頭。
“下去吧。”弘晴深深的看了她幾眼淡淡的道。
因府裏一個生産,一個身亡,弘晴今日就沒去早朝。
一早,歡兒醒來就得知這些事。她驚得下巴都合不上。緊接着,就覺察出不對了。
怎麽就會那麽巧?一個生龍鳳胎,一個卻死了?
可是她絕不會說,絕不會問。
柳氏秦氏,以及府裏多數人都是如此想的,可是不是當事人,誰也摸不準。
隻能歎一句,同人不同命。不管出身貴賤,福氣才是最要緊的啊。
覺羅氏好命,這一點毋庸置疑。
不過是死了一個格格,隻草草的送出去了。
正院裏,病的昏昏沉沉的太子妃得知此事,半晌沒話說。
她不信,怎麽會那麽巧?怎麽就剛好是這樣?母子俱亡?隻怕是留子去母了吧?
她的計劃也算是落空了,她總不能能去覺羅氏那裏要一個孩子來養着吧?
受此事打擊,她病的越發重了。
弘晴知道後,隻是冷笑。
綠翹依舊每日在太子妃的茶水中下藥。
那并不是毒藥,而是叫人産生幻覺的藥。太子妃夜夜都夢見孩子索命,是她自己的心魔。
此時不能要了她的命,太子府接連有人喪命,終究不是好事。總要有那麽幾件好事頂着。
弘晴再次見到歡兒是三日後。
歡兒還像以前一樣笑盈盈的。弘晴見她不問,便也不說,她孕中,少聽些血腥吧。
“這幾日好不好?”弘晴問道。
“好呢,表哥你看。”歡兒将衣裳拉緊些,肚子就有些微微凸起。
弘晴看了一眼就笑了:“哈哈哈,傻子,那是胖了。你如今還不到三個月,肚子哪能看出來?哈哈哈。”
歡兒張大嘴,又是震驚,又是尴尬,又是被打擊。不會吧?
她摸了摸,又摸了摸。好像……似乎……真的是肉肉的……不會吧?嬷嬷好像說過,要是肚子大了,摸着是硬的啊。
“哈哈,過來,孤看你如何能這麽笨?”弘晴一把将發愣的歡兒拉進懷裏笑道。
“人家第一次懷孕不知道嘛。你别笑了啊。”歡兒羞得不行。
“好好好,不笑不笑。今兒該是太醫給你診脈的時候了吧?”弘晴道。
歡兒看了一眼座鍾,時間差不多了。
“估計快來了。”
兩人便坐着說話等着太醫來。半個時辰後,劉太醫來了。
“臣給太子爺請安,給側妃請安。”
“起來吧,劉太醫年歲大了,以後無需如此。”弘晴道。其實每次他都說,劉太醫每次一樣行禮。
“給側妃把脈吧。”弘晴道。
劉太醫就笑呵呵的給歡兒把脈。
春和将一方絲帕蓋在歡兒手腕上。
劉太醫先是左手,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然後示意春和蓋上右手。
一臉凝重,把脈的時間都比之前久。
歡兒見此,心裏不由害怕,上次都沒事,才十天出問題了麽?
弘晴也是想着,近來府裏事多,難道是沖撞了她?
誰也不敢打攪,終于等劉太醫把脈結束後弘晴問道:“可是有什麽問題。”
“臣恭喜太子爺,恭喜側妃。據臣的論斷,此乃雙胎的脈象。雖然月份尚早不敢推斷,但當年皇後娘娘就是這樣的脈象啊。”劉太醫捋這胡子笑呵呵道。
“真的啊?”歡兒高興極了。
弘晴也高興,但是還有些不安:“我額娘那會,是罕見的四胎,側妃難道……”
“哎,不不不,皇後娘娘那般福氣,是萬裏無一的。豈是人人有之?側妃的胎,因是雙胎。想來下一次來,就可以準确知道了,都是臣醫術淺薄啊。”
劉太醫道。劉太醫知道,隻怕是太子爺擔憂側妃受不住四個,說實話,他也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