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渴了。”
歡兒忙就要起身:“我去給你倒水喝。”
、弘晴笑了笑摟着她也睡的很是踏實。
一連四天,弘晴都是歇在怡心院的。
太子妃很是不高興,可是連太子爺見不着。不是初一十五,她理由都沒有一個。
柳如月也失望,到底她也是新人,就算是寵愛李側妃,也不好就這麽晾着她啊。但是一想,大家都是被晾着的,也就釋然了。
最淡定的,卻是秦柔。争寵這回事吧,你的叫男人想着你。不然做什麽都是白費,何況還有個太子妃虎視眈眈看着呢。
來日方長吧,她年輕着呢,還能貌美個十來年,她才不着急。
朱氏去了正院,就與太子妃出主意。
“其實,太子妃該請太子爺來啊,見見小阿哥也好啊,如今小阿哥不是長得挺好的?”
太子妃就動了心思,卻沒說什麽,隻說了些家常話,就叫朱氏回去了。
她自己思量,自打有個兒子,因爲他身子太差,太子妃素來不敢叫太子來看孩子的。
太子自己會來,卻有時候隻是看看孩子就走了,她的屋子也不來的。
如今要是叫了,他會不會來呢?
“去,去前院,就說……”太子妃猶豫了一下道:“就說二阿哥今日吃的不香,請太子爺來看看。”
綠竹綠翹覺得不好,孩子不好該叫太醫啊,這要是太子爺來了,不是又要罰奴婢們?
可是誰敢說呢。隻好叫太監去了。
弘晴聽後,沒說什麽,揮揮手:“告訴太子妃,孤晚上去用膳。二阿哥體弱,孤自會去看,晚上不必抱出來。”
太監出來後,一頭的汗。明明太子爺沒說什麽,可是他爲什麽就是感到一股寒意呢?
太監一路回正院,越想越是心驚。
太子爺是沒說什麽,可他什麽都知道啊!
太子妃說的是請太子爺看看二阿哥,太子爺卻……說夜裏來正院用膳,還說不用抱出體弱的二阿哥了……
他不禁搖頭,後院女子争寵的把戲,用子嗣不算出奇,但是……太子爺絲毫不買賬啊。
這是不僅不買賬,還很是不滿啊。不然就不會叫太子妃不必抱出二阿哥了。
太監搖頭,這真真是沒處使力氣啊。
眼瞅着柳側妃秦側妃都進了府,一個賽一個的如花似玉,一個賽一個的母家顯赫。
在不必說原本的李側妃了。啧啧,他搖頭,分配到了正院伺候,也是倒了血黴了。
夜裏,歡兒還等着弘晴來呢,就傳來消息說弘晴去了正院。
她也沒太不高興,畢竟這也是應該的。
“今兒太子爺不來了吧,咱們早些用了晚膳歇了吧。”歡兒道。
“主子别不高興,這是正經應該的,主子想開些。”仇嬷嬷怕她近來受寵多,此時生了不該有的心思,太子妃到底是太子妃。
“嬷嬷的心思我都知道,咱們早早的用了就歇了,我沒有不高興。”歡兒笑道。
仇嬷嬷見此就不在說了,叫人安排晚膳去了。
太子妃這裏,很是豐盛的晚膳,弘晴與她都沒提起孩子,等到吃過了晚膳,端上茶,弘晴淡淡的道:“二阿哥身子不好,你該好好看顧。”
太子妃身子一怔道:“是,臣妾知道的,這是應該的。”
“你想叫孤來,就隻說,不要用孤的子嗣做筏子。”弘晴并不看她,繼續淡淡的道。
太子妃羞愧,震驚,半晌才喏喏的道:“臣妾沒有,隻是……隻是……想叫太子爺來看看。”
“你好好養着身子,看好兩個孩子,大格格那裏,你該多看看。”弘晴起身道。
太子妃今日本來就是要留下他的,這會子見他要走,哪裏能就這麽算了?
“太子爺,天色不早了,您……您……就在這裏歇了吧?”太子妃有些急切,又有些不安道。
“你身子不适,該好好養着,今兒孤扶柳院。”說罷就大步往外走去。
太子妃咬着唇,恭送都忘記了。
狐媚子,一個兩個都是狐媚子!素來看着柳如月是個好的,也有些大家閨秀的風範,今兒一看也是個狐媚子!
弘晴出來正院,就往柳如月那裏去了。
柳如月和歡兒一樣,沒有想到太子在正院吃了晚膳還會出來,甚至來了她這。
“太子爺吉祥。”她忙道。
“嗯,給孤好好泡一壺茶。”弘晴進了裏頭道。
柳如月忙應了是,親手去泡茶。
弘晴喝了一口,也是他喜歡的日鑄雪芽,可是卻不是那個味。
他沒有嫌棄,要是人人都一樣,還能有什麽樂趣?
柳如月按着規矩,伺候他洗漱,換衣,就寝。
心裏卻是苦澀的。
她雖說進府不久,可也知道不是他第一的心頭好。這會子從正院出來就來她這,是想她了?
不是的,他是……故意的吧?
爲誰呢?李側妃?定然是了,近來太子妃對李側妃的種種言語,想來太子爺心裏是有數的。
這是轉移太子妃的目光?爲什麽是她呢?
柳如月不管如何苦澀,也隻能好好伺候着。
其實,弘晴爲什麽選她呢?無非是順腿罷了。不是她就是秦柔。但是秋梨院離得遠。
要是選了格格們,又不足以對抗太子妃。
他不希望後院争鬥,但是也知道這種争鬥免不了。太子妃對歡兒的不滿已久,歡兒不說,但是他也知道了的。
索性就叫太子妃換個目标好了。
至于柳如月和秦柔,弘晴知道的,她們有能力保護自己。
歡兒是次日一早才知道弘晴昨夜的事。
“說是從正院出來就去了柳側妃那裏了,估計太子妃氣壞了。今兒還不知道怎麽給柳側妃臉色看呢。”春和道。
“你這小蹄子,什麽時候管住嘴?”仇嬷嬷用食指戳她腦門道。
“哼!我就是不高興嘛,你看太子妃最近,陰陽怪氣的,老是對咱們主子那樣,難得看見她這樣,我就是高興!”春和一邊往外跑,一邊對着仇嬷嬷吐舌頭,一副調皮樣子。
仇嬷嬷又要罵,就被歡兒拉住了:“嬷嬷别說了,她還小呢,再說了,她也就是在咱們屋裏說說的,出去了嘴緊着呢。”
仇嬷嬷就歎口氣不說了:“不說這個了,快梳洗吧,請安還得及時。”
“好,我今兒想穿月白那身。”歡兒道。
她是不懂弘晴的心思的,在她看來,側妃們都一樣,沒得天天都是她侍寝。
隻是她是個女人,也是希望得到獨寵的,像姑姑那樣。
可是額娘早就說過了,像姑姑那樣的,千百萬人也就一個罷了。學着可以,可是不能有了執念。
一般女子,還是要大度的。
歡兒雖說守着這份心思,也學着大度,隻是心裏不舒服卻是趕不走的。
她收起心思,叫了人進來伺候。梳頭還得是蕙蘭,手藝好極了呢。
等她到了正院,就發現柳側妃還沒來,太子妃坐在上首,秦柔正起來與她見平禮。
“太子妃吉祥。”她回了秦柔一禮,便對着太子妃道。
“嗯,坐吧。今兒來的倒是不早。”太子妃道。
歡兒道:“是,下回臣妾會準時。”其實今兒也不晚。
“嗯,妹妹還是準時的,還有更晚的呢。受寵了,總會有些特殊的。”太子妃道。
“給太子妃請安,李側妃,秦側妃早。”柳如月扶着奴婢的手,款款進來,就像是沒聽見太子妃的話一般,一如往常笑着道。
“起來吧。”太子妃果然對她沒什麽好臉色。
她也不說話,隻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太子妃說起了内務府分來的份利,九月裏就将冬天的東西都發了一部分了。
“你們各自叫奴婢來領了就是,要節儉,沒用的東西就該免了些。”太子妃道。
幾人都沒意見,她們都不是靠着份利過日子的。
唯獨柳如月可能艱難點,但是也不會因爲減了一點點東西就過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