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醜,本身也不好看,瞧你瘦的,越發難看了,這也好意思不叫爺走?”弘晝忍不住打趣她。
年氏此時顧不得害羞,隻是又抓住弘晝的袖子:“我會長胖的,我……”
“好了,不許哭了,孩子跟着你也是遭了多少罪。”弘晝皺眉道。
年氏就忙擦了淚,不敢再哭,隻是緊緊抓着他不松開。
不多時,奴婢們進來,她們方才一人挨了二十個闆子,拐着腿。
進來不敢說話,看着一地的狼藉隻是靜靜的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片,拿來金瘡藥,給年氏手上上了藥,又拿來熱好的安胎藥叫年氏喝下。就又退出去了。
三爺不大發火,一旦發作了,也是厲害極了。
她們近來是懈怠了。都想着主子的母家落罪。隻怕主子也是得不了好,都爲自己的命運擔憂呢,這會子瞧着且沒事呢,以後還得盡心伺候啊。
再有下回,隻怕也送了命啊。三爺到底是皇子,不發作便罷了,發作起來,誰也不敢拿腦袋試驗多厲害。
年氏這回就什麽都不懷疑了,端起來幾口喝了幹淨。
接過漱口水,漱了口弘晝還給她喂了一個梅子。
“這些時候,沒好生吃飯吧?爺也餓了,一并吃了吧。下午就陪着你。”弘晝看她那臉蠟黃的樣子,就知道最近熬得厲害。
“爺,京城裏都好了麽,皇上好了麽,都是我阿……都是年羹堯太……”年氏自覺失言,便不敢說了。
“都好了,皇阿瑪受傷一時好不了,國事都是太子爺管着。年家……年家以後都不要提起了。你的姓氏也隻是個姓氏。以後不會有人難爲你,但是你要徹底忘記年家。”
弘晝摸摸她那隻好的手道:“素來皇子福晉,側福晉也要靠着娘家的。你從來就沒有依靠。以後也一樣,爺會護着你,叫你生下兒子。你無須爲年家獲罪擔憂。從來你的依靠就不是年家,懂了麽?”
年氏流着淚點頭。
實際上她都沒有見過幾回年羹堯,他常年在外,便是在京城,也是逢年過節才見得到,話都沒有說過幾回的。
隻是他到底是她的父親。她……也是不孝。
“你若是心裏難過,就多抄經,等以後去皇覺寺燒了就是。許你爲他祭拜幾次,不過不能叫人知道。你要知道,你的阿瑪,是爺的仇人。”弘晝道。
“我不祭拜了,出嫁從夫,他傷了的是我的公爹。我不恨也就罷了,斷沒有祭奠他的。隻是……年家其他人,兄弟姐妹們到底無辜,我……我多抄經,也算是給他們的心意。就一次,以後我都不會喝年家任何人,任何事沾上。我也不會不顧身子,爺和孩子才是我的親人。”年氏急切道。
她從來就沒有過這麽好的口才,真真是第一回啊。
“好,難得你口齒伶俐。”弘晝笑道。
這一日,弘晝就留在了這裏,下午的時候,還叫貼身太監開了庫房搬了好些衣料首飾來這裏。
也是對後院的女子一個表态,年氏,依舊是他寵愛着的側福晉。
福晉在正院靜靜的喝茶。
嬷嬷急切道:“主子何必幫她?”、
“我哪裏幫她,我是幫我自己。你當我不說不管,由着她折騰死了自己就好了?”福晉淡淡的道。
嬷嬷一時不解道:“她那麽得寵……”作死了不是更好?福晉也不用擔着的。
“咱們爺的前途如何?”福晉不回答,倒是問了句像是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咱們爺的前途自然是好的,以後郡王親王,旗主都是做得。”嬷嬷說起這個,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那你說,咱們爺以後立不立側福晉?”福晉笑了笑問道。
嬷嬷張大嘴,忙不疊的點頭:“福晉真是高見,對的,對的,以後還是要立的。”
“年氏唯一的仰仗,就是爺的寵愛和孩子。一旦失寵,她就完全沒有了依仗。我不欲苛責她,就叫她占着側福晉的位子。以後再來一個,得寵的話,我也輕松點。畢竟年氏這麽沒本事的不多見。”福晉道。
“可不是麽,是老奴糊塗,要是年氏沒了,兩個側福晉都是難纏的才麻煩、。福晉可是要把年氏也收到自己的麾下?”嬷嬷笑着問。
“又不是大帳,你當我是将軍啊?還麾下。不用收她,她一心向着爺,就不會對我不敬。以後的側福晉,就看看是什麽樣的吧。”
夜裏,弘晝與年氏躺着。
他順手摸了摸年氏身上,全是骨頭。
“這孩子真真是受了罪,你也不怕他生出來怨你,你不吃,就不知道孩子也會餓?”弘晝無奈道。
“我……臣妾明兒開始,就好好補,爺放心,才六個月,還有時間呢,總會吃胖了,不會餓着他。”年氏小心翼翼的湊過去,将頭挨着弘晝的胳膊。
弘晝伸手将她抱進懷裏。
“聽聞孩子太大也不好生,你悠着點,别補的過了,生出來再補也可以。”弘晝拍着她的背道。
“嗯,我都聽爺的。”年氏乖巧道。
“嗯,睡吧,這才第一個,以後爺定叫你兒女雙全。”弘晝笑了笑道。
年氏就甜蜜的點頭:“我會好好養着的,叫孩子健康,叫每一個孩子都健康。”
對于古代女子,夫君肯叫她生孩子,越是生的多,越是表示得寵。
年氏自然是高興的。她慢慢入睡,幻想着以後有幾個孩子,長得什麽樣子。最好都随了三爺,他長得好。
兒子也行,女兒也罷,都好。反正她又不指望要什麽世子位,隻要聰明健康的孩子就好了。
外頭下起了雨,滴滴答答的雨滴從屋檐落下來,年氏往弘晝懷裏又湊了湊。
弘晝用堅實有力的臂膀,緊了緊她,這便是這世上最好的回答。
【一寫弘晝就像是吃了炫邁,我也不造這是爲毛。下午可能……大概……也許……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