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步他就成了弘時的老丈人啊,真是險!
李绂哈哈一笑:“無妨,無妨,我那閨女就是不嫁也無妨!”
隻要沒嫁給那亂臣賊子就好啊!
“李大人真是幽默。萬歲爺聖明,自然會給令千金指婚的。”李闊笑着走過來。
李绂孫嘉淦都拱手,這位此次可是立功不小,還未有封賞,但是一個像樣的爵位可是跑不了的。
李家一門,已經有個榮甯國公爺了,這位也不知道是個什麽爵位。
“累了這幾日,老夫是不行了,今兒我做東,咱們花月樓?”李绂道。
“好,走着。”孫嘉淦笑道。
李闊沒接話,也笑着點頭。
花月樓不是青樓楚館,而是京城有名的酒樓。非三品以上官員不得入内。
第二日,四爺和李絮就回了園子裏,養傷期間,都會是園子裏。弘晴暫時留宮裏,等事情處置好了,在舉行正式的太子冊封儀式。
四爺直接回了惜嬌殿。
爲他養傷不操心,李絮提出的。
“爺,累不?”李絮也早早起來了。
“嬌嬌如何起來了,不睡會?”四爺心疼她,素來不大早起的。
“我不放心你啊,你疼不疼?”李絮過來扶着四爺問。
“疼,不過不要緊,快好了,嬌嬌既然起來了,用過早膳再睡?”四爺摸摸她的臉笑道。
“嗯,好。”
兩人吃過早膳,李絮見四爺沒什麽睡意,便道:“咱們搬着貴妃榻出去,在那樹蔭下躺着?困了就睡?”
“好,全聽嬌嬌的。”四爺溫和的笑。
奴才們便擡了兩張貴妃榻,中間放了個小幾,擺上茶水點心。
李絮和四爺一人一張貴妃榻,斜躺着。
梨樹都結了果,雖未完全成熟,卻有有清甜的味道彌漫着。
四爺捧着一本書看,李絮就側頭看着四爺。
閃電難得的在撲着一隻五彩斑斓的蝴蝶。
李絮不知什麽時候睡着了。
夢裏還是這個場景,四爺閑适的看書,不時對她笑一笑。
閃電将肉肉的前爪搭在她腿上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看着她。
她睜開眼,就見四爺睡着了,書已經落在地上。
李絮笑了笑,卻滿臉心疼。他難得有這樣的的時候,怕是這一次他的身子受損,精力也是受損的厲害。不然平素他再是困倦,也會放好書的。
李絮起身,拿着白玉柄的美人扇,一下一下的給四爺扇風,也趕走飛來的小蟲子。
四爺醒來,就見她美好的側臉,也不知道想什麽呢,手一下下的扇着扇子。
四爺看了看天色,似乎也近午時了,睡了很久了。
“嬌嬌累不累?”四爺握住她的手問。
“不累的,爺渴了吧?巧珠去倒水來,這個冷了。”李絮對站在一邊的巧珠道。
“嬌嬌方才想什麽?”四爺坐起身問她。
“我想,咱們方才就是最幸福了,平淡又實在。真的好想永遠都這樣,再也不要有什麽波折了。”李絮抱着四爺的腰,輕輕的道。
四爺憐惜極了,輕輕摸着她的頭發。
“不會,再也不會,以後是安靜美好的日子,嬌嬌信爺。”
“好,我信你。”李絮坐起身,笑着。
年羹堯坐在牢房裏。
他的待遇很好,獨自坐在一間牢房裏。
弘晴去了的時候,就見他一臉寒霜的坐着,胡子拉碴,雙手雙腳帶着鐵鏈。可是還帶着幾分落魄卻不屈的意味。
弘晴冷笑。便是再不屈,他也不過是個亂臣賊子。
弘晴就那麽站在牢房外頭看着他,卻不說話。
年羹堯擡眼,就見昔日的襄貝勒,如今的太子爺站着看他。
他自嘲一笑:“成王敗寇,太子爺如今風光了,怎麽?來看看我的下場?”
“你的下場孤無需看。因爲,都是由孤定下的。”弘晴的聲音無悲無喜。
“哈哈哈,太子爺的權威大,對了,萬歲爺可還活着?”年羹堯一雙眼充滿了怨毒。
從蒙古到熱河,從熱河到京城。
他如豬狗一般被帶回來,此時唯一的心思,就是希望萬歲爺死了!死了就好!
“呵呵。叫你失望了。皇阿瑪是天子,真龍天子。豈是你一個蝼蟻可以害了的?”弘晴隻是輕輕的笑,依舊絲毫不見怒色。
“你知道今日孤爲什麽來看你?”弘晴自顧自的道:“唔,你不知道。沒關系,孤會告訴你。你可知你對面的牢房爲何空着?”弘晴問道。
“要啥要剮随意!弄什麽幺蛾子。”年羹堯憤怒道。
“呵呵,殺你,剮你,都是要的。隻是都不急。”弘晴說罷,意味深長的看着他:“你可是,皇阿瑪昏迷的時候,孤,孤的兄弟,額娘是如何心痛?你不知,孤會叫你知。你是硬漢子,孤不審問你,你的罪無需審問。但是……”
弘晴停頓了一下:“你的家人,你剩下的兒子,你的妻妾,你出嫁的女兒,你的孫子,外孫子,一個都逃不過。”
“你!你要做什麽?他們……”年羹堯自知罪過大,沒指望抱住一家老小。他自然說不出什麽。
可是,弘晴的意思,顯然不是要殺。
“沒錯,你猜的對。想來年将軍你知道,刑部有多少種刑罰。這刑罰将會在你的妻子兒女身上一一過一遍。孤不給你上刑,孤隻叫你看着。”
死?太便宜了他。他該收夠了活罪,再去死。
年羹堯抖着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太狠了,太狠了。
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吧。如此殘忍的手段,對付仇家正是對的。可惜他隻能承受。
“來人,将他的舌頭割了,好生将傷口治好,挑斷他的手腳經脈。免得他自盡。要好生伺候将軍,叫他好好活着。”弘晴轉身,邊往外走,邊淡淡的說着。
獄卒笑着道:“太子爺放心吧,奴才最拿手了。一定伺候的将軍舒舒服服的。”
傷了他在乎的人,就該有這樣的下場。死?孤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