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絮的表情也是格外的有内涵。
李絮從一開始的害羞不好意思,到後來的薄怒,再到最後的死豬不怕開水燙。
反正認識一輩子了,就算是丢臉了也不是頭一回,有什麽好在意的呢?
四爺和李絮心情好,整個園子裏大小主子奴婢都心情好。連帶着養身子的赫舍裏氏也覺得一日賽過一日的輕松。
直到十一月初,才選了個晴好的天氣,挪出了園子,回了他們自己的萬春園。
李絮又賞賜了不少的東西。
到了滿月,就在萬春園裏辦了一場,因是嫡子,本身就規格高些,又加上這是第一個在萬歲爺和皇後娘娘跟前兒出生的皇孫,皇後娘娘還親自給起了名字,又養在宮裏大半月,所以格外的隆重些。
請了的自不必說,便是沒有請的官員,也都紛紛送來賀禮。
一來二去,場面十分的隆重,遠遠超過了巴爾達氏所出的兩個孩子的場面。
當晚,弘晖就留宿在了巴爾達氏的屋裏,福晉雖說出了月子,但是她這回傷了身子,還是要再養一個月的。于是弘晖不過坐了坐,倒是福晉主動提出叫他來巴爾達氏這。
“福晉如此,就對了。咱們主子爺不是個花心好色的,左不過就是您和側福晉,您兩位相處的好,便都好,主子爺喜歡,以後更是要多看顧福晉幾分的。”嬷嬷欣慰的扶着赫舍裏氏上了塌道。
“我也想明白了,但願她長長久久的籠絡住爺的心,後院裏也太平。”赫舍裏氏笑着道。
嬷嬷給她蓋好被子,誇了幾句,就出去了。
弘晖看着親自給他擦臉的巴爾達氏,她穿着一身柳葉黃的棉袍子,頭發散着,低着頭看不出神情。
若說長相,其實她比起福晉來還是略差一籌的,可是卻得了弘晖的心。論起溫婉她是個大辣椒,論起體貼,她是嗆死人不償命。
可就這麽直接爽利的性子,才是弘晖最喜歡的。
“委屈了?”弘晖見她放下了帕子一把将她拉進懷裏道。
巴爾達氏一驚,随即便怒道:“吓死我了!爺這是發酒瘋呢?”
弘晖笑了笑摸摸她的臉道:“脾氣真壞。”
“我又不是今兒才壞,爺喝多了就睡吧,真是喝多了就好好在前面歇着吧,巴巴的來這,我這榻上格外暖和些?”巴爾達氏扶着他躺下道。
弘晖早就習慣了被她搶白,也不生氣,笑着看她。
等兩人都躺下了,弘晖側身摟着她道:“生氣了?”
巴爾達氏在黑暗裏翻了個白眼道:“我氣什麽?”
“到底那是嫡子,爺心裏對孩子們都是一樣的。”弘晖輕聲道。
“一樣個屁!将來你是要哪個孩子襲爵?不說以後還有幾個,現如今就有三個呢!”巴爾達氏也不生氣,隻是輕聲的反駁。
弘晖一愣,隻當她是想叫自己的孩子襲爵,便真的認真考慮起來。
巴爾達氏知道他這個性子,隻怕要是不說透,這就又爲難上了,于是隻好無奈道:“快别琢磨了,我的意思是,福晉有了嫡子是好事,我安心了不少呢,别這一個後院裏就我一個有兒子,還兩個兒子,便是别人不說我,我也覺得心驚膽戰。福晉有了兒子,最好了。以後你願意給誰襲爵就是誰,現如今咱們滿人的規矩改了,孩子們是願意習文還是習武都有出路,我瞧着我那兩個都不像你,沒一個文靜的,就叫習武去吧,以後怎麽着還沒個爵位?”
弘晖歎口氣,在他心裏是覺得巴爾達氏真是豁達大氣,懂規矩又能忍耐。便對她憐惜更是多了些。
巴爾達氏卻不吃這一套,這個女人是個十分爽利又有些意氣的,以往她隻在乎自己,後來有了孩子,便在乎孩子,也就在乎弘晖,如今見福晉是個和善的,不難爲她們母子,便也在乎上了福晉。
這會子她并非是想表示自己好,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爺也不必覺得我如何受了委屈,我也不委屈,滿京城的皇子裏,我在側福晉裏頭也是排的上号的受寵。我知足的很。福晉是個好的,且脾氣弱。你要是不好生護着她,她管家都是處處掣肘。”
“你們倒是好。”弘晖有些酸溜溜的道。他倒是有福氣,福晉那直說巴爾達氏是個好的,言語爽利,爲人光明正大,教養孩子也是極其的規矩。叫他多來看看。
而他的側福晉巴爾達氏又是這一番說辭,福晉哪哪都好。
、倒是顯得他多餘了些,這般妻妾和樂的齊人之福,他倒是享受了呢。
“和着爺還想看着我們鬧啊?您可知足吧,您瞧瞧十皇叔家裏鬧的什麽意思。也不知争什麽呢!”巴爾達氏很是看不上十爺家裏,男人沒本事,還偏心寵愛側福晉。偏偏還管不住福晉。
成日裏雞犬不甯。他自打先帝去世就沒個正經差事,都要進當鋪了,還成日裏家裏不安。
弘晖嗤笑了一聲不言語了。十皇叔也是混的慘,便是侄兒的側福晉也看他不上,可見他卻是無能。
“皇阿瑪和換額娘眼光都是好的。指給爺的妻妾倒是都好。”弘晖像是調笑一般說了一句。
巴爾達氏擰了他一把腰身道:“嗯,時好時壞吧,反正二叔家和六叔家先前那個富察氏,那可是不大好的。”
弘晖皺眉道:“噤聲,這些話也瞎說?”說着就黑暗裏拍了她背一巴掌。
因爲是睡在一個被窩,所以隔着亵衣也覺得觸手溫熱。弘晖因爲酒精作用,便一下子拉近了巴爾達氏:“不老實的嘴。”說着就親上去了。
心裏卻是想的,她說的可是不錯呢。
富察氏也就罷了,好歹已經休了,弘晴也不是個好蒙騙的。
倒是弘時,弘晖在心裏歎息。一屋子的女眷沒有一個像樣的,瞧那福晉就不是個好的,立身不正。弘時也不管,遲早也是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