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兒個春和儀和站在首飾鋪子的廊檐下避雨。
主仆三個完全不一樣的表情,春和儀和急的不得了,這要耽誤回去的時候了啊!今兒嬷嬷沒跟着,偏下大雨!
歡兒卻是歡喜的神情,就是下大雨了站着看雨也比回去好玩啊,這是天要留客,怨不得人啊!她笑的很不厚道。
“這會子還不停,晚膳都用不上了,一會天鬥黑了。”春和氣的跺腳。
“是有多餓,要不你打傘去對面酒樓買啊?”歡兒笑着道。
“我們不打緊,格格餓了吧?這雨真是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啊。這可怎麽好?”儀和憂慮道。
馬車上,弘晴一掀開簾子就看見了宅在廊檐下的主仆三個,他笑了笑,這得多巧啊。
“停車。”
“爺?”富察氏沒看見,好奇的詢問,這大馬路上的,爲什麽停下?今兒是弘晖側福晉巴爾達氏的冊封禮,他們剛從弘晖那出來,正要回府。
“無事,叫馬車靠過去。”弘晴道。
車夫和坐在前頭淋濕了的孫權都看見了李家格格,便麻利的把車趕過去。
近前弘晴就撐着傘跳下去了。
“六表哥?”歡兒驚訝萬分的看着弘晴,她一年難得出來幾次,倒是回回碰見六表哥。
“怎的在這?你的馬車呢?”弘晴笑着問。
“馬車還沒來,說好來接,或許雨太大了吧?”歡兒撅嘴道。
“孫權,去跟福晉說一聲,叫她先回去,派人去看看李家的馬車在哪。”弘晴道。
孫權答應着去了。
富察氏掀開簾子,頂着打進來的雨水看,就見一個穿着大紅衣裳的小姑娘和弘晴笑着說話,仔細看,不是李子歡又是誰!
富察氏恨恨的抓着簾子。
歡兒老遠的看見富察氏在車裏,無奈雨大走不過去,隻好遠遠地行禮。
富察氏卻恨恨的放下了車簾子。
歡兒愣了一下,也就不看那邊了。
弘晴皺了一下眉毛,不動聲色的擋住了歡兒的視線。
不一會弘晴府上的馬車就都走了。
“六表哥,你也回去吧,我再等等就好了。你要是不放心就留下人看着我。”歡兒見馬車走了,不由着急道。
“無事,表哥陪你。買了什麽?”弘晴還是手癢,摸了一下小姑娘的小包子頭。
歡兒喜歡梳一對小包包,倒是不喜歡一字頭,不過她還小,晚幾年也可以的。
“沒有,我午後才出來的,就一直下雨!”歡兒撅嘴,很是不樂意!
“想要什麽,告訴表哥,表哥給你。”弘晴笑道。
歡兒想了想也沒什麽想要的,主要是出來散心,便搖搖頭:“我也不缺什麽,隻是出來逛逛,就不勞六表哥破費了。”
兩人閑話,遠遠地孫權正坐在李家馬車上趕來。
“給六爺請安,給格格請安,雨太大,奴才耽誤了。”李家的車夫戰戰兢兢的道。
本來春和想訓斥幾句,看了一眼六阿哥就不敢說話了。
“給你們格格撐傘。”弘晴瞅了那車夫一眼淡淡的對春和儀和道。
兩個奴婢趕緊撐傘,扶着歡兒上車。
歡兒一上車就想和弘晴道别,還沒開口就見弘晴長腿一伸也上了車。
“你帶他們回李家。”弘晴淡淡對孫權道,說罷,馬車就揚長而去了。
孫權足足傻了五分鍾!看着大雨,心裏一萬隻戈壁灘神獸略過!奴才我去哪變出個馬車呢?主子你這不是坑人麽?
“表哥你不回去麽?”歡兒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弘晴道。
“以後就叫表哥,親近。”弘晴答非所問的道。他聽着表哥卻比六表哥舒服多了。
“哦,表哥。”歡兒叫了一聲就不記得問人家回去不回去的話了。
“表哥,我好久沒見姑姑了,姑姑好不好呀?”歡兒笑嘻嘻的問。
“都好,想見就去園子裏住些時候吧。”
“不要了,中秋就見着了。”額娘和祖母都說了,不是小時候了,要避諱着點。
弘晴正要說什麽就見馬車一個颠簸他抓住窗框堪堪坐穩,就見歡兒要被甩出去了。
弘晴大手一撈,就将她抱進了懷裏。一隻手好巧不巧就壓在歡兒那可憐兮兮的小籠包上。
“啊!”歡兒一聲尖叫,趕緊推開他。
弘晴都顧不得問車怎麽了,一陣尴尬不知道說什麽。
可是當他低頭,看見的不是一張紅臉,而是一張帶着淚的蒼白臉頰。
“别哭,表哥不是故意的。”弘晴尴尬道。
“嗚嗚嗚,好疼,表哥,好疼。”歡兒疼的直苦,自己居然還揉了揉。
弘晴一瞬間,就跟被雷劈了一樣看着歡兒自己揉了揉小籠包。
歡兒後知後覺的發現,面前不是丫頭,是表哥,是男的!
她這才紅了臉,甚至好想死,她這是做了什麽?
“哇……”想着,就跟小孩子一樣,哇的一聲大哭出來。
弘晴先是愣着,然後就想笑的不行了,歡兒太孩子氣了吧?可是又不敢笑,這會子笑了這小表妹不得哭死啊?
“别哭啊,表哥不是故意的,你才多大呢,沒事,誰也沒看見啊。”弘晴輕輕拍着她的背道。
歡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撲進弘晴懷裏一邊抽噎一邊道:“疼,好疼,嗚嗚嗚,好丢人,好丢人!”
弘晴真的不明白,她爲什麽疼。他哪裏用力的,隻是輕輕碰着了而已啊。
“不哭了,再哭外面都聽見了,快别哭了。”弘晴拍着小姑娘的背哄着。
歡兒好一會才止住哭聲,還是一隻哽咽。
“表哥。”她仰起頭,可憐兮兮的看着弘晴叫了一聲。
弘晴看着她鼻頭紅紅,眼睛紅紅好不可憐:“嗯,别哭了。”
“你别告訴别人,什麽都不要說,好丢人。”歡兒說着就又要哭,咬着下唇扁着嘴,好不委屈。
“不會告訴别人的,别哭了,快到家了。”弘晴拿出帕子給她擦了臉。
歡兒長出一口氣,就又乖乖的靠着弘晴不說話了。
弘晴心頭一陣怪異,小姑娘方才哭是爲什麽?疼?還是因爲自己碰了她?要是因爲碰了她,她這依靠自己又是什麽意思呢?
英明神武的襄貝勒童鞋,第一次迷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