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仁慈,但我不能饒了這等狗東西,先去看看,綁哪了?”劉武道。
“柴房裏呢。”張德利還沒見劉武發怒罰人呢,最多也就叫人打一頓闆子,這回他也好奇怎麽罰。
兩人進了柴房,就見小太監蜷縮着身子驚恐的看着他們。
“狗子,你去,給爺爺我拿個大鐵錘子來,在找個鉗子。”劉武陰陽怪氣的道。
叫狗子的小太監忙去拿了。
不一會,大鐵錘和鉗子就都拿到手了。
“劉爺爺,你這是要幹嘛啊?”張德利心裏有些發毛,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吧?
“這狗東西,手賤愛拿錢,爺爺我給他一根一根的敲碎了指頭。嘴賤愛胡說,爺爺我一顆一顆的拔了他的牙我看以後誰還敢這麽不要命。”他說的輕松極了,就跟說今晚咱們是蒸包子,還是蒸饅頭啊?配菜是素的還是葷的一般。自然極了。
饒是張德利這樣的人,也打了個寒顫,何況那小太監呢。眼前一黑,兩眼一翻,生生就吓暈了。褲裆裏濕了一片。
“劉爺爺,您這主意好,也鎮得住人,可您不能親自動手啊。一來,主子可不是個見着這麽血腥的人。再說,您以後還得給主子做飯呢。”要是叫主子知道,您這雙手還幹這個,以後她吃的下去麽?
劉武扔下鐵錘咂咂嘴,一臉不滿意。
“可說的是,但是不處置這狗東西,雜家這心裏……啧啧,不舒服啊。”
“嘿,這還不簡單?交給上刑太監呗,保管給您辦妥了,您要是想叫禦膳房的小太監去觀刑也使得,多好,還不沾您的手不是?”張德利笑道。
“嗯,也隻能這麽着了。我說德利啊,你這可是鑽進你們主子心裏去了啊。”想的真全,可他還必須領情。要真是親自給這狗東西動刑,以後難免就叫皇貴妃娘娘知道了。
娘娘那樣子的,還真就說不準能不能再吃得下自己做的飯,嘿,得不償失啊!還好沒動手啊!
倆人笑嘻嘻的出了柴房,這會子劉武也不留他了,還得回去複命呢。
他自己叫上刑太監把那暈的死狗似得小太監拖走,順便叫禦膳房的小太監都去看着。
小太監上刑之後沒過幾個時辰就死了。怎麽死的不知道,反正擡出去亂葬崗的時候,那些個太監們都看着他一雙手跟碾過似得,沒有一塊骨頭是好的。
舌頭也拔了,牙齒一顆也沒剩下。真真是慘絕人寰。
可是,活該啊,不這麽着鎮不住人啊,别的地方出了差錯還能補救,禦膳房要是出了差錯,那可是大事!
張德利來報了小太監去了刑房,李絮也沒多在意,這些事都有規矩的,壞了規矩就照着規矩辦。
倒是對于後宮女子往禦膳房打聽,她有些頭大。
“請恭妃來。”李絮回了玉漱殿,就叫人請恭妃來,今年是裕妃在宮裏守着的。
恭妃近日常來,主要是萬歲爺不在,她來陪着皇貴妃,今兒大約也知道是什麽事了,一得了召喚,她就匆匆來了。
“娘娘吉祥。”進了殿,笑着請安。
“你來了,坐吧。”李絮也笑道。
“叫你來,是有個事想叫你給我出個主意。”李絮示意奴婢們倒茶:“你也知道,先頭因爲嫔妃們打聽萬歲爺行蹤,我已經罰了一回,這回又出了這事,隻怕牽扯的人不少。”她要是再罰,隻怕得罪人。
說是四爺護着她,可她不能明着得罪所有人,那不是明智之舉啊。
“娘娘說的事,臣妾也聽說了,依臣妾看,娘娘大可不必發愁,那太監想必也招了,不管是哪個嫔妃都隻會派奴婢來與他接洽。娘娘不想重罰,隻輕罰如何?隻罰了奴婢們就是了。”如此一來,嫔妃們也知道這是給她們留了臉面的,隻有感激不盡的,哪還能得罪人?
“這樣倒是也行,你不知道,我真是想着他們能都安分呢,可我也知道,是個人就有自己的想法。”李絮扶額道。
“娘娘别多想,您身子不好,這些事都不算什麽,沒得爲了這個憂思,臣妾願意爲娘娘處置此事。”恭妃起身道。
“好,便交給你,張德利随你去就是了,也是辛苦你了。”李絮抱歉的道。
恭妃比她大兩歲,看着已經是好多條皺紋的人了。
“娘娘說哪裏話,臣妾願意爲娘娘辦事,這樣也不呆着沉悶、”恭妃笑道。
“主子,純妃娘娘帶着八阿哥來了。”張德利此時打斷裏頭兩個人的話道。
“行,叫進來吧。”李絮頭大啊,不是又出事了吧?
恭妃卻知道,純妃隻怕是爲前次她娘家侄子和年武打架的事了。就想着還是告退吧,免得純妃臉上無光。
“臣妾這就去辦那件事,就先告退。”恭妃忙道。
李絮笑了笑道:“去吧,晚上隻管帶着孩子來用膳,我一個吃的也沒意思。”九阿哥是個調皮卻有趣的孩子,榕兒陪着太後的時候,李絮就喜歡喝九阿哥一道用膳。
“恭妃姐姐吉祥。”“恭額娘。”純妃與八阿哥進來時,迎上恭妃告退,忙道。
“八阿哥請起,妹妹不必客氣,我有事先走,妹妹進去吧。”恭妃笑着轉身走了。
純妃與八阿哥進去又是一通行禮。
八阿哥已經是個大孩子了,過的幾年就能娶親,他行禮之後就規規矩矩站着。
李絮忙賜坐給他麽母子,轉頭問純妃:“可是有事?”
純妃忙起身就跪下了:“臣妾是來請罪的,都是臣妾娘家侄子不好,才惹得那一場禍事求娘娘責罰。”
八阿哥不說話,也跪倒,他雖說聽不見,也從自己的貼身太監那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十弟是爲了維護自己和額娘,才和年武動手的。
“這是做什麽?”李絮忙起來,親自扶起八阿哥,巧珠也忙扶起純妃。
“你們有什麽錯,你侄子是你侄子,也不是你親侄子。咱們這樣的人,外頭想借威風的還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