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忙答應着,不知道是那家的師傅有福了,這就能進宮伺候,一家子可都能進京了啊!
“對呀,可以找個大師傅的嗎,沒想到啊!我以前想吃,就隻能吃别的。”李絮也是沒想到,不過就是找個大師傅的事嘛。也不難。
“嬌嬌太笨。”四爺逗她。
李絮撅着嘴看四爺:“人家都是被你寵的,都寵傻了!”
蘇培盛差點摔倒!有這麽……嗯……直白的?雖然這是真的!
四爺也是笑的不行,簡直了!這話也能說?便是真的寵她,也不能說出來,何況還是寵傻了!
這一趟,沒有逛多久,也就一個多時辰,便回去了。
回了行宮,四爺換了衣裳就要忙了。
李絮也午睡去了。
京城。
大阿哥弘晖在書房坐着。手裏捧着書,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他煩躁的把書丢開。讀什麽呢,皇阿哥可不用考狀元。
自己這身子不好,遲早也就是富貴閑人的命,讀不讀書什麽要緊?便是目不識丁,一樣的。
皇阿瑪南巡,幾個大的阿哥都帶去了,卻不帶自己。這是什麽意思?
弘時去軍中,不管他本身如何,都是有事做了。唯獨自己,還是個吃俸祿的閑人。
他不由的更加煩躁了。
起身就往外走。太監忙跟着,眼瞅着他是往後院去。
弘晖如今兩個格格,一個江氏,漢軍旗,一個巴爾達氏,滿軍旗。
江氏腼腆,巴爾達氏活潑。
弘晖不愛多話,但是他卻厭倦了幼時還是福晉的皇後那裏的冷清。便寵愛巴爾達氏多一點。
巴爾達氏住的園子也不錯,裏的前院挺近的,弘晖去的時候,巴爾達氏正在廊下坐着喝茶呢。她不愛繡花,倒是愛看書。
“爺吉祥。”見弘晖來了,巴爾達氏起身行禮。
“起吧,如今雖說三月裏了,但是天氣還冷,你怎的在此?”弘晖走近些問。
“喏,桃花花苞出來了,奴婢就來看看,現在都要午時了,也不冷了。”巴爾達氏指指牆角的一株桃樹。那樹是建府的時候栽的,如今也不過一人多高,倒是稀稀落落的有些花苞。
“說不定,今年還能結出幾個桃子呢。”巴爾達氏道。
“想吃桃子,就去外面買,等着這樹,要等到什麽時候去?”弘晖難得笑了一下。
“買的是買的,自家種的是自家種的。奴婢要看着它開花結果,等它長大了,就有吃不完的桃子,豈不是好?到時候再種上葡萄,柿子,石榴,就有吃不完的水果了。”巴爾達氏笑嘻嘻的道。
“你喜歡,明日就叫人種上,移栽幾株有年份的樹,明年就可以吃。”弘晖也坐下道。
“不要不要,小樹苗就好,看着一點點長大多好啊。”巴爾達氏想着,自己要在這一輩子呢,種上樹苗,看着長大,也是一種樂趣不是?
“便依你。”弘晖說罷,便不出聲了,靜靜的喝茶。
巴爾達氏對他也算是了解,知道這是又有不順心的事了。
“爺,你在書房都做什麽呀?”她像是無意中發問一般。
“不過是看看書,練練字。”弘晖也淡淡的回答。
“其實,爺的字很好了,不需要練習了。而且,爺讀了好多書,也可以不要讀了。”巴爾達氏盡量表現的随意。
“依你之見,爺該做什麽?”弘晖聲音喜怒莫辯。
巴爾達氏深呼吸了一口道:“奴婢哪裏懂得?隻是想着不想爺一直悶着讀書,可以進宮看看啊,太後娘娘和幾位小阿哥都在呢。”
“大膽!你一個小小的格格,這些是你該說的?”弘晖站起來調頭就走。
他沒看見,身後的小格格根本沒怕,還翻了個白眼,至于下跪什麽的,更沒有了。
但是一邊伺候的小宮女可吓壞了啊,都跪下了。
等弘晖走的不見了,巴爾達氏道:“起來吧,還跪着幹嘛?”
兩個宮女起來,都是一臉膽戰心驚。
其中一個,年歲大些的一路看着大阿哥對格格還是不錯的,如今發了火,也确實是格格失言了。便想勸。
“格格何苦說這些?”
“我也不怕跟你說,我不說這些,他什麽時候開竅?”巴爾達氏也帶着一股子氣,把茶杯放下,歎口氣道:“他是阿哥,我是小格格,固然身份上我不算什麽,可我就不能說實話了?我說的哪裏不對?悶着讀書有什麽用?進宮陪伴太後,和小阿哥親近些有什麽不好?說句不好聽的話,大阿哥的前程在哪?”
宮女嘴上一句話也不敢接,可是心裏也知道,格格說的在理。
大阿哥勢頭弱,以往皇後活着還算是有依靠,如今呢?他的生母不過是個嫔位,還是個不受寵的嫔位。自己沒有個親兄熱弟的。連二阿哥還不如呢,起碼二阿哥還有個姐姐,還有……一副好身闆。
大阿哥有時候還清高,不願意巴着誰。可那都是自家親人呢。
巴爾達氏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弘晖身子不好,舉國皆知。小時候一年裏有大半年起不來。如今也動不動就傷風。
他有話不愛說,憋着,有事不能講,憋着。本身就是身子不好的人,憂思過重,會影響壽數的。她是他的格格,那是一輩子也改不了的身份。有他在,受寵不受寵都有個依靠。萬一他早早沒了呢?
深情不是一下子來的,起碼現在巴爾達氏擔心自己比較多。
而弘晖,沒了皇後,沒人指點他。自己也不過是想叫他明白自己的處境罷了。
皇上的阿哥說多不多,可也有十個!何況皇上時時刻刻記着的,可不是弘晖。你自己不愛在人前出現,皇上就能時時刻刻惦記你麽?
俗話說,見面三分情。便是見不着皇上,見見太後不好麽?
瞧瞧十阿哥,打從周歲至今,可是一直養在慈甯宮的。太後她老人家能不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