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可沒有大清南方以及沿海的支撐。
四爺下旨,命李成儒即日動身往江浙一帶收集糧草。并征收稅銀。
這一件事,非信任之人不可,以往是十三爺去的。隻因一來十三爺還在直隸,二來如今不是收這些的時候。李成儒曾是蘇州知府,地頭熟悉。再者,他是皇貴妃的生父。就這一個身份,就足以鎮住不少人。
素來江浙一帶富庶,貪污腐敗之事便多的很,幾乎每一年都能出幾個大小貪官。
能守着銀子不動心的人實在是少啊。
李成儒接了旨意不敢耽誤,匆匆上路了。要趕在年前回京啊。
與此同時,李絮一直住在園子裏。四爺派李茂才來了一次,蘇培盛來了一次。隻說如今紫禁城還不如院子裏呢,就住着吧,實在不行,過年也就住着。
李絮也知道如今四爺怕是忙的厲害呢,吩咐了蘇培盛好好照顧四爺,就安心了。
反正在哪都不缺什麽,園子裏還自在。說句天高皇帝遠,也不爲過了。
不是李絮不想見四爺,有時候自己過一段時間也挺好的,反正知道他忙嘛。
李絮知道李成儒去了江浙,也是擔心他身體吃得消不,畢竟也五十歲了。知天命的年紀,在古代也算是老人了。如今天氣冷的厲害,李成儒進京也好多年了,來回換着不适應氣候會生病的。
但是四爺信任,這事也是大事,李絮就一句話也沒說。隻是叫人給李家送了不少東西,李成儒不在,李闊不在,額娘和吳姨娘必然年貨都沒備好呢。
隆科多和李衛兩人終于在半個月後,再次啓辰,此時雪還沒化盡,不過到底是能走了。
就在二人到了聖彼得堡的時候,已然是臘月裏了。
如四爺想的一般,這場大暴雪不僅使得大清北方受災,沙俄災情更嚴重。
隆科多與李衛以大清欽差身份觐見沙皇的時候,就見年僅十歲的沙皇面容愁苦。
那位外界傳言的掌權公主蘇菲亞。阿列克謝耶夫那。這位公主身材高挑,一頭卷曲的金黃長發,一張臉生的很是美麗。
若是以沙俄人的眼光看來,這也是位絕世美女。
她以高傲的姿态看着隆科多與李衛。
不過,隆科多到底不是一般人,他很是清楚四爺想要什麽結果。談笑間,頗有些大将風度。
其實索菲亞公主早就得知沙俄士兵擾亂大清的事,這事也不是王庭的主意,而是一位公爵想要搜刮财富罷了。
此時的沙俄王庭并不平靜,也處于内鬥不斷中。并沒有要與大清開展的想法,隻是有些人意圖禍亂才和蒙古人有些勾結。
但是無論如何亂,都是沙俄内部的問題,在大清看來,不管是哪個沙俄的人想要挑起事端,最終被問責的,就是沙皇。
隆科多談判桌上,實力不弱。進退有度,倒是李衛也刮目相看。曆來隻當他是有些纨绔的二世祖。畢竟佟佳氏的富貴多數還是從裙帶上出來的。如今倒是見此人真有本事的。
隆科多在聖彼得堡遊刃有餘。但是遠在大清京城的隆科多府上,卻出了事。
隆科多的府邸是先帝所賜,很是精緻大氣的府邸。
原本該是嫡福晉住的正院,住的卻不是隆科多的嫡福晉。而是隆科多的小妾,李氏。
這位李氏出身極其微賤,比之婢女上位,甚至是公認出身微賤的良妃那種辛者庫罪籍還不如。
因爲她本身是個罪籍之人的女兒,還是私生女,又是舞姬出身,在隆科多之前,倒手好幾次,隻因長得極美,所以很是得隆科多歡心。竟然寵的由着她踩着嫡福晉的臉面也不管。
直至後來。慫恿着隆科多将嫡福晉囚禁起來,她住進了正院。
說起來,這位李氏與隆科多的嫡福晉還頗有淵源。在跟了隆科多之前,這位李氏曾是隆科多嶽丈的侍妾。具體是轉送還是搶奪,不爲人知。
李氏恨隆科多嫡福晉,并非隻是因爲争寵。而是她曾經有孕,病隆科多嫡福晉一碗落胎藥害了。所以她終身不得有孕,恨極了隆科多的嫡福晉。
而他們夫妻本身也情分淡薄,李氏稍微慫恿,隆科多就直接将那女人囚禁了。三十年來,過的如同囚犯一般。
隆科多威嚴,他的兒子們不敢違逆他,隻得偷偷的命人去照看罷了。
如今,李氏做夢都是曾經落胎的光景,又一次怒氣沖沖的往囚禁着嫡福晉的院子去了。
那是一個荒涼的小院,殘雪都沒掃,隻是掃出個通道方便行走。
此處并無人伺候,隻是每日有人送飯來,一天一頓罷了。
隆科多的嫡福晉自從被囚禁,就沒有再見過孩子和隆科多。十年前被李氏下令用鐵鏈鎖了腳踝,拴在屋子裏。
成日裏活動範圍隻有一個屋子,吃,睡,拉都在屋子裏。隻有便桶滿了,才有人倒掉。
大冬天,屋子裏泛着濃重的臭味。可想而知,夏天會如何了。
李氏并不進去,她坐在下人搬來的貴妃椅上,一層層的皮毛鋪着,蓋着薄毯子,一點也不冷。
嫡福晉被人拉出來的時候,李氏皺了眉。臭死了。
“喲,怎的如此味道,你們不知道給嫡福晉洗洗麽?”李氏的聲音千嬌百媚。
嫡福晉如遭雷擊,好幾年不曾聽見這個女人的聲音了,還是這樣的嬌媚啊。男人怎會不喜歡?
“你!你!你不得好死!”嫡福晉太久沒說話了,說出來的話就像是鋸子對拉一般,沙啞難聽。
李氏輕笑,說出來的話卻是偷着陰寒:“好不好死都要死。反正,我死之前,你先會死。并且肯定不得好死。”
“你這個賤人!做出這大逆不道的事,你就不怕報應?”嫡福晉恨不得老天打個雷,立時三刻就劈了這個毒婦。可惜老天不公,叫自己這正妻嫡室受着這樣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