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的貴婦們,不會女紅的還算是情有可原,但是不會讀經書的,就匪夷所思了。
以往在家,額娘也會逼着讀,但是多數都忘記了。
、記得的,也不過是經文裏一些比較美得句子。
“佛法還是值得讀一讀的。”四爺歎口氣,心道這個小東西,到底是怎麽長大的?
“有些佛法的句子很美啊。不過,佛經有些事好的。但是他們的觀念我倒是始終不解。”李絮玩着四爺手指道。
“哦?嬌嬌講來聽。”四爺坐正些,頗爲感興趣。
“佛經講:五蘊皆空,四大皆空,又講戒律清規。不許吃葷,不許殺生,不許喝酒,,不許口出惡言,不許……女色。”
李絮笑嘻嘻的說完,見四爺點頭,她繼續道:“清規戒律我記得不多,但是就這幾條,比如不近女色。如果都不近女色,那如何繁衍後代呢?”
四爺點點頭,表示繼續。
“還有啊,佛門中人,不是都說遁入空門就是看開世事?那麽爲什麽還要剃頭?頭發代表三千煩惱。既然已經遁入空門,還有什麽煩惱呢?”
“佛家講,無爲,不争,不求。既然如此,吃什麽喝什麽,順其自然就是了。還分什麽主持和普通僧人呢?入了佛門不都一樣了麽?
要我說,真的灑脫自在的人,是不管身外之事的。因爲人的欲望永遠是不會被禁止。佛家刻意追求這些,難道不是欲望?他叫做了和尚的人就非得這樣,難道不是着相了?”
李絮想,真的無爲自在,就該像紅樓夢中那一僧一道,成日裏穿的什麽不在意,吃的什麽不在意,在哪裏不在意。
那才是境界呢。
四爺竟然比她說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明知道她說的不一定對,但是……四爺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
于是,一晚上四爺都很,嗯……微妙。
李絮暗自偷笑了好幾回,哈哈哈哈,把四爺說的啞口無言的感覺真的很好有木有!(關于佛法那個,有一點點是我的個人觀點。說錯了,或者是不喜,請勿噴。)
于是,四爺想不到話語反駁,隻好……嗯,你們懂得。
終于到了四爺繼位大典。這一天萬裏無雲的好天氣。
四爺的即位大典李絮是看不到的,不過,卻能感受到。這一天的皇宮很忙碌。基本就是各種傳旨,往外頭的是官員們傳旨,往宮裏的是太監們傳旨。
皇後烏拉那拉氏,賜住坤甯宮。
貴妃李氏,封号昭,賜住昭陽宮。
妃年氏,賜住承乾宮。
嫔宋氏,封号恪,賜住鍾粹宮。
嫔耿氏,封号裕,賜住景陽宮。
貴人張氏,封号純。
貴人鈕祜祿氏,封号和。
貴人汪氏,封号齊。
貴人武氏,封号甯。
貴人尹氏,封号襄。
貴人蘭氏,封号恭。
貴人李氏,無封号。
常在雲氏,無封号。
答應吳氏,無封号。
答應許氏,無封号。
至此,四爺後院的女人就都有了名分。李絮不大理解,年氏怎麽沒給個封号來着?不過她是不會問的。
李絮如今還是住在乾清宮後殿,昭陽宮那邊還沒完全收拾好。四爺叫她親自去監工,哪裏又不喜歡的就換了。她耍賴叫四爺幫着看。
四爺笑了一回,答應親自給她監工去。
四爺如今是雍正帝了。今年是雍正元年。皇後等人如今隻是有了封号,還沒有冊封禮。二月,耿氏生下四爺的四格格。
三月半,張氏生下四爺的八阿哥。不過并未晉位,四爺攢着等除服後在說。
這幾個月四爺忙的緊,每日裏李絮還在睡覺,四爺早就去上朝了。夜裏李絮都睡着了,四爺還沒回來。
終于有一天四爺回來的早,李絮還沒睡。
“爺,你可回來了,我等的困死了呢!”李絮抱着四爺的胳膊撒嬌。
四爺拍拍她:“嬌嬌困了怎麽不睡?是有事?”李絮點頭:“我進宮這麽久了,就去過一次慈甯宮,我不應該去請安嗎?”李絮一直很不安,别給自己定上個恃寵而驕的罪名。
“不用專門去請安,想去看看是可以的。”四爺早就下旨,後宮中人不用每日晨昏定省,隻要年節時請安每月初一十五請安就好了。平日裏你要想天天去,也可以。不過就不是規矩了。李絮很喜歡這個規定,不用天天早上起來去坤甯宮看皇後臉色真是太美好了有木有?
福晉的冊封禮定在五月初八。李絮的是五月二十六。年氏是六月初五。其他人基本都是在六月七月裏。
四爺給李絮安排的是明黃的吉服,繡的栩栩如生的圖案,美輪美奂。
原本沒有嫔妃用明黃的。這是帝王專用,就是太子也隻能用杏黃。不過,也沒有規定後宮中人不能穿明黃。四爺隻是覺得李絮不能穿大紅,要是用橙紅之類的,也不好。她又不喜歡秋香色,不如就給她明黃!
嫔妃的吉服都是要送去給皇後看過的。皇後看了李絮的吉服心裏怎麽想不知道,面上倒是誇贊做的好看。于是到了五月二十六這一天,李絮就穿着這明黃的吉服接受了冊封禮。
五月裏,京城算不上太熱。
皇後冊封這一天,是個多雲的天,倒是更加了幾分涼爽。
李絮等人早早的就到了坤甯宮。
今日,皇後是主角。李絮隻穿了淡黃色的旗裝,打扮的盡量規矩簡單。
皇後穿着暗紅的的鳳袍,頭上的頭冠東珠熠熠生輝。與耳朵上的東珠耳墜子交相呼應。襯得皇後本平凡的長相多了幾份明媚。
身上挂着一百零八顆南珠串成的項鏈,夾雜着幾顆暖玉。
花盆底的繡鞋上,是鳳穿牡丹的樣式。
她由大宮女扶着,款步而來。
蘇培盛帶着聖旨,宣布了冊立皇後的聖旨。
此後,她就是雍正朝的皇後了。
“臣妾謝萬歲,祝禱吾皇萬歲安康。”皇後跪下接旨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終究,還是她坐在這個後位上了。
終究還是她,和他站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