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絮一點也沒因爲換了地方睡不好,倒是還比昨天起來晚一刻鍾呢。
也沒覺着冷,屋子裏兩個炭盆呢。
于是早膳也沒叫孩子們,自己吃了就滾回小院了。就不在前院等你,哼!
到過年的時候,福晉見李絮一天一套的換首飾,那樣子都是精巧的,絕不是内務府的東西。年氏倒是提了幾句,福晉再不敢多言。
那都是四爺私下裏給的,四爺願意寵着,自己隻能捧着。和四爺挺腰子,那是不自量力。福晉說白了,也是四爺的奴才!四爺要寵着誰,福晉就不能跟四爺作對。
如嬷嬷見福晉如此,也是大爲安心,主子啊,您算是想明白了!
不是說福晉能和後院的女人鬥,要鬥你要憑一樣,或是寵愛,或是子嗣。如今隻有個嫡福晉的身份,鬥不起啊!
何況,前面的事也是明擺着呢。那李氏沒怎麽樣,可是福晉是敗在四爺手上的。
福晉和後院女子鬥,還有的說,要是福晉對上四爺,呵呵。
乾清宮裏,倒是比頌金節熱鬧不少。大阿哥被圈禁,孩子們自然也不能進宮。太子的孩子們倒是還在乾清宮的上位。鄭家莊的府邸要年後才能建好,暫時太子家眷還是住在毓慶宮的。
四胞胎看着太子的兩個兒子,弘晰弘晉,心裏也是難受,當年的太子伯伯還考問他們來着,還帶着他們去毓慶宮住,教他們抽陀螺。
“你們缺少什麽,可派人給四叔說,内務府沒有的,四叔從外頭給你們帶。想出宮玩耍也可以來四叔這,府上,莊子上都可以。”四爺對太子是一回事,對太子的孩子們,倒不是假的。
太子生了七個兒子,隻保住這兩個,加上女兒,也不過一共四個孩子罷了。如今太子都沒了,誰還能舍得苛待這兩個孩子?
“謝謝四叔,我們得皇瑪法照顧,也不缺什麽。倒是弟弟們,天寒地凍的,要是不想出宮去,還可以住在毓慶宮的。”弘晰年長,今年十歲了。他自然記得當初阿瑪留下四叔家這幾個孩子,他也很是喜歡這幾個孩子。
“阿瑪,我麽可以住下嗎?”小六眼巴巴的看着四爺。額娘說過,太子伯伯沒了,太子伯伯的孩子們就很孤單,所以有機會就要開解他們。陪伴他們。
“可以,隻是你們要有規矩,不可淘氣!弘晝也可去。”四爺拍拍弘晰的肩膀,和别的皇子喝酒去了。
弘晝倒是沒有額娘這麽說,隻是額娘說過,自己身份上不如其他兄弟,以後也不必跟大阿哥二阿哥學,隻要跟李側福晉所處的四個學就錯不了!私心裏,弘晝也喜歡和四個弟弟一起玩,他們很是和氣,不像二阿哥那麽趾高氣昂的。
康熙雖然在後殿歇息,前殿的事,哪有他不知道的。得知四爺的做法,康熙笑了笑。
難得啊。老四一向是跟着太子的步子走,以前,老四有什麽考量且不說,如今,太子沒了。他肯看顧弘晰弘晉,也不拘着孩子們親近二人,這就不錯。兄弟沒了,肯照顧兄弟的孩子,這就是兄弟之情了。
又想起往年直郡王風頭盛的時候,四爺避着。七爺過得不好,四爺也肯拉一把。十三爺初初辦差,四爺也是手把手教。康熙總算有些欣慰,老四是個好的!别管有多少算計,到底還是個善待兄弟們的人,這就不錯了!
永和宮裏,李絮發揚一貫的風格,做壁畫。
不管怎麽熱鬧,李絮都是帶着笑不說話而已。德妃雖然是長輩,但是今年太子第一年沒了,還是要素淨的。
于是德妃都這樣,自然沒人敢穿的太豔麗。
當然,不穿豔色衣裳不代表不穿好衣裳。
至少四爺家的女眷們都是穿的很好的,福晉穿着她自己喜歡的秋香色旗裝,外頭罩着同色的小襖子,繡着牡丹。
年氏藕荷色的棉袍,也是繡着精緻的喜鵲登梅圖。
李絮每天就是淡綠,竹青,淡藍換着穿,首飾也是精緻簡單的。
初七這天,李絮穿了一身湖藍的衣裳,帶着一套貓睛的首飾。惹得七福晉看了好幾次。
七福晉在心裏歎氣,一樣的人,四嫂就能穿戴的那麽風光,即便是她們府裏的側福晉,也是如此光鮮亮麗。自己卻.....
再看看自己府裏的側福晉,畏畏縮縮,叫人看着就寒酸。
七福晉的心思,也是成嫔的心思。
成嫔早就不在乎自己了,過得好不好,穿的鮮亮不鮮亮都是次要的。要緊的還是自己的孩子。
七福晉和側福晉沒臉,才是最要緊的。
可惜自己一年就那麽些俸祿,自己尚且自顧不暇,實在是沒多餘的給他們。好在四阿哥幫襯。
坐在側邊的幾個貴人,哪有不羨慕的,瞧瞧四貝勒家裏的幾個女眷吧,人家穿的什麽?自己穿戴的是什麽?
箱子裏沒幾件好衣裳,不是積年的料子,就是娘娘賞的。
再看看人家,這十幾天不帶重樣的,再看看那位四貝勒寵愛的李側福晉,衣裳是簡單,可是那都是上好的料子啊。
哎,人比人,氣死人!
初八這天早上,弘晴起不來了。
李絮得知消息,吓得臉色都不好了。
“什麽叫起不來了?狗奴才,你怎麽傳話的!”張德利不敢說什麽,畢竟是前院伺候的,但是巧月就不管這個,瞧把主子吓得。
“回李側福晉,是奴才的錯,咱們六阿哥是發了燒,所以身子發軟起不來。”那小太監也是一時口誤,千萬别告訴主子才好啊!
李絮定了定心神道:“好了,不怪你。”
李絮到了前院的時候,劉大夫已經在了,四爺見李絮擔憂,忙過來拉着她道:“沒事,就是着涼了,發點燒,你别怕。”
李絮慌亂的點點頭看孩子:“怎麽樣?”
其實弘晴也沒事,就是發燒了嘛,肯定沒力氣的。
“額娘,兒子沒事,就是小病,額娘别擔心,快用了早膳進宮去吧。”
天還黑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