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點點頭,強笑道:“我這病病歪歪的,爺莫要呆了,去妹妹們那裏吧,我再偷懶個幾日就起來。”
四爺見她如此說,便起來走了。
四爺走後,福晉還是趴在床上痛哭了一場。她想了很多。如果不是年氏害自己失去第一個孩子,也許那個孩子就留住了呢?
又想起李絮當年小産後,四爺陪着,哄着,瞞着,生怕她傷心傷身子。
再想起小時候怎麽就用了那虎狼之藥傷了身子!既然已經傷了身子,送去當姑子算了,何苦嫁入皇家,如此爲難?
又想起大阿哥病弱,二阿哥愚笨,沒一個頂用的。阿瑪死的憋屈,哥哥們仕途不順,想來想去,竟沒有一處好的。
年氏的父親是雖是五品官,同知,但是外放不是京官,五品也是一方大員了。年氏的哥哥如今也是正四品的佐領。前途好的很。
李氏的父親如今是蘇州知府,正四品的官,哥哥也是二等侍衛,是四爺門下得力的人。升上去早晚的事。就是李氏庶姐姐夫,如今也有了從五品員外郎的官職。還有李氏的嫂子家,孫家如今也是四爺門下了。雖說不是明面上的,但是都跟李氏千絲萬縷。
而自己娘家哥哥如今一個是三等侍衛,一個是包衣佐領,一個是城門領。烏拉那拉氏族裏也沒有得用的人。滿洲貴族,卻抵不過年家這包衣,抵不過李家這新貴。自己要是沒有嫡子,這日子真的是過得艱難。
可是再艱難,也要好起來的。四爺既然答應了,就還有機會。
“主子切莫傷心,身子要緊。不如請外頭大夫進來好好給您看看,吃上幾服藥,下回許就好了呢?”如嬷嬷也知道這事艱難,隻得好生勸着。
福晉點點頭:“如今也隻能如此,我不信我命這麽苦.。。”
不管如何,福晉還是一****好起來了。許是因爲四爺答應她再試試,許是她不甘心就這麽沉寂。
七月的時候,福晉終于好了,接回對牌,管理。
李絮歡歡喜喜的交了差,不管家的世界真美好有木有!年氏頗有些不願意,她很是覺得如今的日子不是自己想要的,選秀之前,志得意滿。想着不管是進了誰家後院,即使不是獨寵,也必是要得寵的。
而今,倒是以側福晉的名分進府,寵愛卻不能看。自從二格格生下來,四爺僅僅來宿了一回。平時不過看看二格格罷了!而那個女人已經有了四個兒子,還要霸着四爺不放!明年又是選秀年,府裏肯定還會進人,怎麽能不着急!
李絮完全不理解她們的各種郁悶。她帶着小包子們玩的不亦樂乎。和自己兒子玩耍,她似乎也是個孩子。
“爺,爺,就讓我帶着小包子們去吧!”李絮纏着四爺要去莊子上,各種撒嬌。
四爺被她纏的沒辦法:“莊子上太遠,這些日子爺沒空。你要實在想出去,去你嫂子家看看使得。”
“哦,好吧。”李絮撅着嘴,很是不滿,但是四爺是要做大事的人捏,肯定忙啊。不過到目前爲止就沒聽說太子哪不好,四爺還能做皇帝咩?李絮表示懷疑。
第二天,李絮辭别了福晉,帶着四個小包子,帶着一隊侍衛逛街去了。她不想去嫂子家,還不如逛街呢。
小包子們第一次逛街啊,各種瘋。看什麽都好玩,什麽都想買,一上午,已經買了一大堆東西了。馬車裏都堆了一堆。
“額娘,我要那個!”小七看着一個紙鸢大聲要求。
“小七,你買了好幾個紙鸢了!”小四是哥哥,要阻止弟弟的無理要求。
小七也不惱,紙鸢不能買,那就買别的好了。
李絮很是感慨,前世也算是來過這老街,那時候是抱着看看的心态來的。如今想看看,卻是如此艱難。不能說過的不好,實際上,皇子後院的女人們裏,李絮過的極好。
四爺不是專寵,但從始至終都是疼愛自己的。說不吃醋那是假話,隻是左右不了這些事,即便有了四個兒子,也沒有權利要求四爺别碰别人。李絮很多時候都會想,哪天四爺不在來,那時候的日子怎麽過?自己會哭,會痛。但是絕不會再去主動找四爺的。
如今,和四爺和孩子們在一起,唯一的不幸就是不能自由。不過這個時代,就算一夫一妻,也一樣不能常常出來的。
想想宮裏的人,那些依附着德妃的小貴人小常在小答應自不必說。就算是有個成年開府兒子的成嫔,過得就不如自己。
古代都說男人是天,這話誠不欺我。
隻要男人願意給你寵愛。那你就活的好。遠的不說,四爺後院就看清了。自己還是格格的時候,過得也比汪氏宋氏強得多,而一度令自己擔憂的小年糕,好像也就那樣。要不是聖旨賜婚的側福晉,那她和耿氏過得也差不多了。
怎麽想‘寵冠後院’這四個字,李絮如今當之無愧啊!
“額娘,額娘!”小七對發呆的額娘很不滿!使勁的叫!
“啊,小七,怎麽了?”
“額娘,那邊有個姑姑偷偷看我們!”小七指着一邊點心鋪子邊上的丫頭打扮的女子道。小七很是聰明呢,這個丫頭跟着我們很久了。
“額娘,真的,她一直跟着我們。”小四也很是嚴肅的說。
“去把她叫過來。”李絮看了看,叫巧月去叫人過來。
巧月應了是,不一會就将那女子帶來了。
那女子一來就跪下了:“小姐!小姐,奴婢是小惠啊!”
李絮一聽小姐這稱呼,就愣住了。這是家裏的稱呼啊,因爲李絮雖然排行是二小姐。但是李家唯一的嫡出血脈,李老爺不想這麽叫。就叫小姐,叫李蓉爲大小姐。
再仔細看看,這是姐姐身邊的丫頭啊。“小惠,你怎麽在街上呢?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