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虛空？”張凱楓低聲嘀咕了一下這個第一次聽說的詞彙，有些疑惑：“大叔，老爹當初告訴我過我，明勁，暗勁，化勁……至于後面有什麽就沒有告訴我了，他說以我的天賦很有可能成爲化勁高手甚至突破化勁，難道在化勁之後便是破碎虛空的高手嗎？還有，妖物們莫非很是常見？需要有一個專門的組織來對付？我活了十二年，雖說聽說了無數妖怪的故事，但是這一次還是第一次遇到真正的妖怪。”

“破碎虛空如果有那麽容易就能做到的話，那我們人類又何必與妖物們僵持至今？雖說這一種僵持似乎……算了，跟你說這個也沒有什麽用，我就告訴你吧，明勁，暗勁，化勁隻是開始，之後尚有抱丹和先天一氣兩個境界，之後才能做到破碎虛空，至于更高的境界，除了久視長生，見神不壞的境界能達到的人寥寥無幾，甚至據我所知，就隻有一個的樣子……”說起武道境界的時候，邋遢男子眼神也透露出幾分向往，顯然對于武道，邋遢男子是極爲追求的：“至于妖物，其實無時無刻都有妖物在襲擊我們，隻是你們的這個寨子太偏遠了，所以你十二年來才第一次見到妖物，也不知道這是你的幸運還是不幸。”

“大叔，是不是所有的妖物都如同這隻鹿妖一般，将人類視爲糧食與蝼蟻？”微微沉默了一下，張凱楓卻是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既然妖物也擁有智慧，那麽爲什麽就不能和平的與人類一起生活呢？正如自己知道的，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壞人，想必也不會缺少對人類抱着善意的妖物吧？顯然張凱楓沒有被仇恨蒙蔽了心靈，還能思考更多的問題：“難道擁有智慧的妖物們，就非要與人類爲敵？這又是爲什麽？”

“妖物啊……”邋遢男子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回憶，也不知道張凱楓的話讓他想起了什麽，片刻的沉默之後，邋遢男子方才一臉笑容的對張凱楓道：“正如你所說的，既然妖物有智慧，又怎麽會全都與人類爲敵？也有很多的妖物甚至是比人類更爲善良的存在，也有一些從小被人養大的妖物，甚至會把人類當做是家人……隻是，更多的人卻恐懼着，仇視着這些妖物，對那些友善，甚至是善良的妖物視而不見……”

張凱楓發現，邋遢男子雖然笑着，但是眼神中卻顯得很苦澀，細細思考了一下邋遢男子的話，張凱楓若有所悟的想到，是不是邋遢男子就是那種可以接受妖物的人類呢？

“對了，我還未有告訴過你我的名字，我叫做燕王孫，曾經是被一隻狐妖養大的……”張凱楓驚訝的看着這名叫燕王孫的邋遢男子，竟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還有這樣的經曆，不過似乎燕王孫已經陷入了記憶中的世界：“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與那隻狐妖一起相依爲命，那樣的日子，在如今想來卻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間……

那隻狐妖便是我口中那種比人類更爲善良的妖物，時至如今我已經不再将對方看作是異類，而是自己的家人，隻是……人類的社會無法接受妖物的存在，在将我養育大之後的一天，那隻狐妖悄無聲息的離去了，隻給我留下一封書信，讓我回到人類的世界，悲傷之餘，我開始瘋狂的尋覓他的蹤迹，然而那時候的我又怎麽能找到他？經曆無數次失敗之後，我最終還是去往了人類的世界，以人類的身份融入了這個社會，隻是我并未告知過别人我是由狐妖養大的……

我沒有放棄過尋找他的蹤迹，在進入人類社會後，我憑借還算不錯的天賦，在武道上頗有成就，而後就進入了八大戰部中的兌部，借助着八大戰部的力量去尋找他，隻是，在八大戰部中待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發現周圍的人一直都是将妖物視爲生死仇敵，無論妖物是好是壞，隻要一經發現，必然消滅，于是我開始迷茫了，而在我待在兌部的時間裏，我也沒有尋找到他的蹤迹，最終，我選擇了向八大戰部遞交辭呈，離開了八大戰部，獨自在這個世界上尋找他的蹤迹……

隻是似乎我和他的緣分正如他所說的那般，已經盡了，又或是他始終在躲避着我，尋找了無數的歲月，我依舊沒有發現他的任何蹤迹，甚至我隻身前往妖界青丘山狐族的聚居地，也沒有找到過他的下落，以及認識他的妖或人，似乎他就像是從未在這個世界出現過一樣……”

聽着燕王孫講訴着他的故事，張凱楓有些默然，自己是被鹿妖的殺戮變成孤身寡人，而燕王孫卻是被一隻善良的狐妖養育大，妖與妖之間的善惡，真的宛如人與人之間的善與惡一般，天差地别呢：“原來妖物真的不全都是壞的，也有好的妖物，看起來，似乎甚至我們都可以向他們學習這種善良。”

“說到跟妖物學習，八大戰部似乎已經研究出了除了武道以外的另外一種力量，那是從妖物的妖法中研究出來的，隻是我沒有多注意過……”似乎早已習慣獨自一人的悲傷，即便提起前事，燕王孫也沒有太多的傷感，甚至還跟張凱楓講訴起自己的聽聞：“據說八大戰部已經将這一門力量研究成了一個新的體系，名爲道術，隻是這些年來，我少有前往鹹陽，也很少見到道術的力量，不過，想來也應該不會太弱于武道……”

“難道大叔你當初在八大戰部的時候他們還沒開始做這種研究嗎？”張凱楓有些詫異的詢問着燕王孫，而在對方點了點頭之後，張凱楓的臉色開始抽搐起來：“從零開始，把一個從未有過的力量研究發展到能夠與武道比肩的地步，這該需要多少歲月？大叔你究竟活了多久？雖然我聽老爹說過，明勁續命二十載，暗勁四十載，化勁六十載，不知道後面的層次能讓人活上多久，但是……大叔你的年歲怕是足以做我的祖輩了吧？”

“也許當初你爺爺又或是祖爺爺還在襁褓中的時候我也抱過他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