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凱楓不知道該如何去描述自己的心情,明明隻是一個陌生人,邋遢男子竟也願意如此幫助自己,換位思考下,張凱楓絕不相信自己會有如此耐心去等待,去幫助一個陌生人,心懷着感激,張凱楓加緊了自己埋葬寨子裏居民的速度。
隻是他終究還是有傷在身,又不願意邋遢男子替自己埋葬這些故人,哪怕張凱楓加緊了速度,進度也依舊顯得很慢,縱然這小寨子不過百十來戶人口,人口數也是不下數百人,像張凱楓這般帶着傷一個個的埋葬,也不知道需要花費多少時間,當時間來到鹿妖襲擊之後的第三天,這個小寨子裏已經開始隐隐散發着惡臭了,那是無數的屍體一起開始腐爛的臭氣。
“再這樣下去,他們都該開始腐爛了,想必你也不想見到吧?還是讓我來幫你吧……”整個寨子都在傳遞着陣陣的惡臭,讓人幾乎無法忍受,聞到這股臭氣的張凱楓臉色也變得很難看,當邋遢男子再一次提出要幫助自己的時候,他也就沒有再拒絕,隻是輕聲的道了一聲謝:“謝謝你,大叔。”
有了邋遢男子的加入,張凱楓埋葬起這些故人的速度瞬間就提升到了另一個檔次,根本不用廢什麽功夫,隻需要邋遢男子在地上狠狠一踏,便能踩出一個可以用來埋葬屍體的坑,而掩埋的時候,邋遢男子手中重劍在地上一挑,便能一口氣把屍體完全掩埋,張凱楓所要做的事情,無非就是給每個人立上一座墓碑,寫上每個人的名字,這件事情邋遢男子無法幫助張凱楓,甚至寨子裏還有些老人張凱楓也不知道他們叫什麽名字了,隻記得對方的姓。
不過埋葬終究還是順利的進行下去了,有了邋遢男子的幫助,不過僅僅過了一天的功夫,整個寨子裏的屍體都被張凱楓與邋遢男子掩埋了起來,除了那個失去了頭顱的那具屍體,這也是寨子裏唯一一個直接死于鹿妖手中的人,也是張凱楓的老爹。
“老爹是一個勇敢的人不是嗎?他說過傷疤就是男人的功勳章,别人死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的傷痕,就隻有他留下了一個碗大的疤……可惜了,腦袋似乎拼不回來了……”除了給每個人做墓碑,張凱楓這一天裏更多的是在他老爹戰死的地方慢慢收集對方的頭顱碎片,想要拼湊起來給老爹一具完整的屍體,可是即便找了整整一天,張凱楓也無法完全将碎成一地的頭顱拼接回來,臉上帶着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着邋遢男子道:“謝謝大叔你幫我……隻是看樣子老爹是沒法有一個完整的屍體了……把他也埋起來了,我就跟你走吧。”
“他是一個合格的寨主,也是偉大的父親……”這幾天裏,雖然很少有交流,但是邋遢男子還是知道了張凱楓老爹的身份,對于這樣甯可戰死也要保護寨子裏的其他人的寨主,哪怕對方實力低微,邋遢男子也對其充滿了敬意:“如果你父親在天上看到你這麽堅強,怕也是會感覺到高興吧?”
“天上嗎?”雖說前世記憶的缺失讓張凱楓的幾乎就是一個小孩子,但他的心智終究還是比較成熟一些,能聽出邋遢男子的安慰之意,将自家老爹的墓碑插好,又從路邊摘來兩朵野花,在老爹的墓前以及旁邊老媽的墓碑前各自放上一朵,而後燦爛的笑着對邋遢男子道:“是啊,老爹老媽還有大家這會應該是在天上看着我對吧?如果他們看到我的笑容,也會忍不住笑起來的吧?”
看着張凱楓臉上燦爛至極的笑容,邋遢男子卻有一種想要哭出來的沖動,是什麽造就了這個本該有美好童年的孩子如此悲傷,卻又如此堅強的笑容?擁有着智慧的生命們,什麽時候才能停止這毫無意義的自相殘殺?
這一天夜裏,哪怕睡在廢墟上,也是這幾天來張凱楓睡得最安穩的一天,似乎看開了什麽的張凱楓臉上再也沒有前幾日那般糾結成一團的樣子,而邋遢男子那強橫無匹的實力有足以讓張凱楓知道自己是安全的,自然也就能睡一個好覺,也期待着,邋遢男子口中所說的目的地,将要帶着自己前往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張凱楓就跟随着邋遢男子開始上路了,離開這個張凱楓生長了十二年最後卻隻給張凱楓留下悲傷的地方,去往一片更大的天地,那邋遢男子口中所說的,擁有着八大戰部的鹹陽城。
“你能在這個年紀這個環境下便擁有暗勁的實力,倒也算得上是一個可造的天才,隻是鹹陽城的那片天空比你想象的更大,那裏會有各種各樣的妖孽存在,我記得上一次我從鹹陽城裏出來的時候,據說就有一個年僅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擔任了一部戰部之首的位置,真是讓人覺得後生可畏。”邋遢男子似乎也很久沒有回鹹陽了,與張凱楓走在路上的時候不斷地跟張凱楓講述着鹹陽城的種種,也算是讓張凱楓提前做一個準備。
“八大戰部……那是什麽地方?”疑惑的看着邋遢男子,張凱楓一直很好奇這不斷被提起的八大戰部到底是什麽地方,記憶中老爹老媽也沒有告訴過自己這些東西,又或是告知了,自己沒有在意給忘了:“那頭鹿妖也提到過八大戰部,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八大戰部,即乾坤巽震坎離艮兌八戰部,其中以乾部爲首,乾部部首也總領着整個八大戰部,所有一般都會稱其爲總部首,八大戰部隻是一個阻止,抵禦以及消滅來到我們世界的妖物的組織,也能算得上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一個組織,沒有之一,因爲整個世界基本上都被八大戰部統治着,而想要成爲其中一個戰部之首,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最少要有破碎虛空的實力,隻有這樣,方才有了成爲八大戰部之首的最基本要求……不過,這件事情倒是與現在的你沒有什麽太大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