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黃人的艦隊再一次肆虐在敵國的領土,那支艦隊毫不留情的用艦炮拆掉了路上遇到的每一座控制中樞。自由同盟唯一的中央星系波希在二十四小時内,失去了周邊十七個星系的聯絡。
當星系防衛體系展現猙獰面容試圖掙紮一二的時候,原本聚集在這個星系的富豪們紛紛逃離。所有人都知道,面對大艦隊的打擊,從來不是要塞的波希首府是多麽的脆弱。
在逼近波希星系的航路上,鳳一舞接到了意料之中的通訊。統合部的官員請求通話,他們在意料之中的重申了《宇宙保護法》。大約就是戰争時不得将毀滅星系,熄滅恒星作爲戰術手段。
“你以爲你是誰?”在統合部的官員面前,鳳一舞冷漠而又平靜。仿佛那個率領大軍無聲無息越過敵國疆域的人,獲得如此絕世功勳的将軍并不是她本人一般。同樣的,鳳一舞從來不打算挑戰自己的人性底線。
所以,不挑戰自己人性底線的另一個意思就是:有命令就沒什麽不可以。不管是來自統帥部的,還是來自集群司令部的,隻要是來自上級的命令,不管是滅絕,還是屠殺,命令是必須要執行的。
統合部的官員擦了擦冷汗,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鳳一舞。這個宇宙或許有人不認識鳳一舞,但是卻絕對知道浴火鳳凰旗。來自統合部的官員原本是不認識鳳一舞的,但是不要緊,他認識艦橋懸挂的識别旗就行了。
于是在通訊中,這位統合部官員短暫的切了出去,對他的助手咆哮:“該死的,炎黃人的指揮官出身不死鳥家族,快問上面有什麽對策。”
巴羅夫的助手在屏幕之外的地方,一邊與上級聯絡,一邊打着手勢傳達意見,統合部高層給出的回複是:拖住她。
浴火鳳凰爲标志的家族,宇宙聞名并不僅僅是形容詞。隻不過貪狼世家在炎黃聯邦與銀河帝國都是作爲英雄和守護者,但是在其他文明那兒,就隻剩下固執與瘋狂的天才這種印象。
統合部的上層當然比跑腿的巴羅夫更睿智,他們早就通過專線,向炎黃聯邦的政府以及最高統帥部發起通信。沒有人相信這支艦隊僅僅是從敵國首都路過,他們更願意相信,這是炎黃人又一次暴躁的選擇。或許不會毀滅星系,但是将幾個星球炸成碎片,并沒有違反《保護法》。
“就算摧毀了自由同盟的首府,自由同盟也不會投降,這就沒有意義不是嗎?”巴羅夫不解的說道。根據上面的指令,他要穩定眼前這位年輕的将軍的情緒,要确保這位将軍不會因爲緊張過度,導緻艦隊作出過激的舉動。
鳳一舞冷眼看着統合部官員的惺惺作态,一邊卻是毫不留情的繼續摧毀射程内所有的太空建築。青灰色的艦隊散播毀滅,卻沒有造成太多的人員傷亡。鳳一舞又不是傻子,她自然清楚生化技術解鎖之後,人力資源就已經進入工業化制造了。
殺戮低素質人口,已經不再具備戰略意義,反而容易讓自己陷入道德層面的漩渦。于是這種沒有利益的行爲,自然不值得去做。但是,單純拆掉幾個星球,就不會有道德上的問題了,就算因此産生附帶傷害,那也不是道德問題。
對于鳳一舞來說,統合部官員這種刻意拖延算是幫了大忙。雖然她目前的位置,也很需要時間,畢竟想要找到那個通往秘密星系的星門,還需要更多的時間。所以,人們才會知道有五萬聯邦海軍正在向首府波希靠近,卻并不知道越過防線的艦隊數量應該是八萬。
現在的局勢就變得微妙了起來,一邊有幾十萬同盟軍在聯邦本土苦苦掙紮,第三軍團空有幾十萬大軍,卻在邊境地區進退兩難。一邊是吉勒西斯集群精疲力竭無意再戰,可鳳一舞又不得不将艦炮架在同盟的首府門口。
聯邦号的提督室裏,魯路微笑着在星圖上畫了一個叉,他的大部分目的都達到了,而自由同盟的代表也回到了談判桌上。
“蠢貨,炎黃人調動那麽多艦隊,怎麽可能隻是爲了回到談判桌上。”格裏菲爾用手裏的權杖敲着桌子。他是銀河帝國現任皇帝的弟弟,常年作爲銀河帝國代表駐紮在統合部。而銀河帝國是本年度的統合部議事會輪值主席,就必須爲全宇宙的和平作出貢獻。
當然,與會的所有人都知道,銀河帝國至少在這個時候,是打算與炎黃人穿一條褲子的。自由同盟這邊從來就沒指望銀河帝國出面拉住暴走的炎黃人,他們隻是希望用道德将炎黃人的手腳綁住。
然而,道德在戰争面前,沒有價值的啊。
真是一群樂觀的蠢貨。格裏菲爾按着自己的額頭,頭疼于如何将這種屬于文明世界的潛規則,告訴一個從來沒有進行過戰争的國家。
哪怕自由同盟是宇宙公認的五大帝國之一,但是他們最初的存在是作爲緩沖區,這也是自由同盟最初也是最大的價值。在這之外,才是全宇宙最大的自由貿易區。正是因爲他們沒有經曆過殘酷戰争的考驗,自由同盟才會從上到下都充滿了稚嫩與天真。
統合部的會議還在進行,但是自由同盟代表安特羅卡?安森的心思完全沒有放在會議上。他現在更擔心同盟該如何結束這場戰争,他雖然不懂如何打仗,但是基本的局勢卻是看得明白。
自由同盟宣稱的主權星域畢竟隻有一個,其他的星系倒不是說不想要,而是自由同盟就算宣告了,别人不承認也是沒用的。資源儲備和工業産能,自由同盟都沒有。而宇宙中排位靠前的那些,将總部設置在自由同盟的企業,大多數隻是從事服務行業或者金融行業,這導緻同盟作爲一個國家收獲的僅僅是賬戶上變動的數字。
自由同盟作爲一個國家,想要得到長足的發展,就必須擁有成體系的工業生産能力。可惜的是,自由同盟過去一百多年的努力都失敗了,整個國家的經濟也總是在二十年一次的衰退中不斷重複着。
想到這裏,安特羅卡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還是一個愛國者。這簡直太可笑了,在自由同盟的高層中,愛國者幾乎是沒有的。掌控自由同盟的勢力,可以有大企業集團,可以有古老的部落聯盟,唯獨不應該有天真的愛國者。
盡管驚訝自己在思想方面的改變,但是安特羅卡卻知道這種道德上的優越感僅僅是自己的錯覺。而這一切都是因爲:“自由同盟根本就不是一個國家。”
就在大人物的目光關注談判的時候,還有很多人在宇宙不知名的角落裏厮殺。秦溪和他的部下們被自由同盟逼迫着打了一場艦内戰。作爲其中一方的指揮官,秦溪很快就發現了戰事的關鍵。
“我就說嘛,提督的部署是不可能出現這麽大的纰漏的。”秦溪原本惶恐不安的心一瞬間平靜了下來。
聯邦最新型的星艦上依舊有百公裏的長度,而内部乘員通常配置八千到一萬人左右。當星艦展開堡壘模式之後,最大的缺點就是人員不足以覆蓋廣闊的星艦内部。也就是說,登艦戰是最便捷的解決方案。
可是這種缺陷在上萬艘星艦聯合展開堡壘模式之後,就不存在了。因爲他們内部擁有的乘員數量是“億”。
“我們擁有無限近似于戰略行星要塞的防禦強度。”而敵人散亂的進攻方式,根本不能對防禦方造成壓力。自己守衛着一座用幾十分鍾建立起來的戰略級行星要塞,這種突兀的想法,讓秦溪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擔心格外的可笑。“設計出這種模塊的設計師才是最可怕的吧。”
或許自由同盟方面已經考慮到了,又或者他們根本沒有注意到。
大艦隊的戰鬥進行的節奏是很快的,一天或者幾天之内,就會産生數千萬到數億人的傷亡。當然的,如果公布統計出的數字,會吓死平民們的。所以,戰報中統計的戰損隻有星艦的數量,再到後來變成隻有戰列艦的數量。
假設雙方的指揮能力相同,六萬對兩萬的艦隊互相用炮擊來戰鬥,最快需要六個小時,隻有兩萬數量的艦隊就會傷亡殆盡。如果是六萬對四萬,則會延長到十八個小時以上。如果是六萬對六萬,雙方會一直打到耗盡物資。
當然,現實中幾乎沒有出現過指揮能力相同,星艦性能相當,兵力懸殊比超過二比一的正面戰鬥。聯邦星艦常規補給後的高強度作戰能力隻有六小時,同盟略高有八小時左右。但是常規這種限定詞就是用來忽悠外行的,戰争期間,沒有誰會采用常規補給方案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