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炎黃人的炮火開始不計自身傷亡的覆蓋戰場的時候,格蘭就明白了對手的想法。隻是可惜,與炎黃人的困境一樣,在沙暴肆虐的情況下,昂歌人的通訊也同樣糟糕。
隻是昂歌人的戰鬥習慣決定了他們并不會因爲通訊狀況而影響到戰鬥。至少不像炎黃人的軍隊,一旦失去了通訊,就幾乎淪爲各自爲戰的境地。
“通知各部隊,敵人的反擊要來了。”面對聯邦方面不計成本的炮擊,格蘭其實是知道這種作法毫無意義。隻是,他很想這麽做一次。雖然這或許會讓軍團的損失變大,可是和這些陌生的敵人來一次面對面的碰撞并且獲得勝利,格蘭能得到的東西更多一點。
海震星帶着十個菜鳥出現在地面的時候,視線裏滿是黃沙迷霧。領頭的墨痕簡單的判斷了方向之後,便帶着一群人向前沖鋒。總會遇到友軍或者敵人,如此簡單的想法。于是十個菜鳥便迎頭撞向了敵軍的指揮核心,那裏有格蘭這個來襲敵軍中最強的戰士以及一大群經驗豐富戰力極高的戰士。
然而,在此戰之後,更讓無數參謀大跌眼鏡的是,這兩撥人因爲籠罩在天空的黃沙而失之交臂。
兩撥人最近的時候距離不過十米……但是錯過終究是錯過了。這種事情,對于臨時構成的菜鳥小隊來說,真的不知道應該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就在格蘭的指揮部之後百米,殿後的昂歌軍隊和一大堆躲過了炮擊的雜兵部隊聚集在一起。他們的目标當然是黃色高地,這個海拔不到五百的小山坡,以及依據這個山坡構築防線的炎黃人。
昂歌人并不知道他們要面對的炎黃人具體有多少數量,隻是他們一貫信任格蘭軍團的戰鬥力。更何況這場沙暴的确來得恰到好處,布置在最前沿的聯邦軍沒有防備,整個防線很快就失去了抵抗能力,隻能任由大批敵軍跨越防區。
沙暴很快通過了黃色高地,能見度越發的高起來,通信也逐漸恢複的時刻。可墨痕有些高興不起來,出來都快兩分鍾了,可是沒有遇到敵人,也沒有遇到友軍。視線裏總是模模糊糊的人影,可又總是轉瞬即逝。
“自由。”墨痕聽到了從左邊傳來的一聲标準炎黃語的大喝,不由得愣住了,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回複。
“榮耀。”感受到殺氣的海震星很快做出了回複。“都是自己人。”
“幸好你們及時回答了口令,否則就不是那麽愉快了。”幾個人影從四面慢慢的圍了上來,從他們的動作上就能看出來,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
“情況怎麽樣?”海震星直接問道。
反擊開始了,可是情況依舊是一塌糊塗。通訊從完全中斷變成了時斷時續,讓人安心的同時也讓人變得焦慮。當然,更糟糕的還有他出擊以來完全沒有遇到敵人的情況,讓海震星總是懷疑自己是不是遭到了特别對待。
炎黃聯邦很少處于被動的情況,即便偶爾因爲措手不及而被敵人大占上風,可是随即而來的反擊也總是快速而犀利的。
當然了,昂歌人很不幸的從來沒有和炎黃聯邦交手。即便是阿爾法這個星系,相對于五大帝國而言,也太過弱小。
或許是強者之間注定的氣息感應。穆振東進入作戰狀态的時候,格蘭便感受到了一股與他不相上下的氣息。格蘭知道,對于這場戰鬥的勝負,便在兩人之間分出。他們之間的勝者,便能以絕對的戰力輕易的掃蕩整個戰場。
“看來你就是這群入侵者的首領。”格蘭沒有畏懼的迎了上去。沙塵彌漫中,格蘭能看到對面的敵人有大約五十人之多。而自己這邊,隻有二十多,不到三十人,敵人差不多是己方的兩倍。
“切,麻煩的大家夥。”穆振東不爽的轉動着脖子,從氣息判斷,敵人相當強大。“左右散開,一個也别放過。”在命令的末尾,穆振東并沒有明确的說推測,盡管有陸戰隊的衆多老兵混合其中,可是菜鳥們的情況依舊堪憂。
“看來你很自信。”格蘭一邊說着,一邊試圖從穆振東的身上找出破綻。但是,太遺憾了,穆振東的身上到處是破綻,可是,格蘭卻沒有找到任何一個可以一擊緻命的破綻。無奈的皺皺眉頭。“你打算以傷換傷?”
居然沒有攻過來,這家夥的經驗果然豐富,人海戰術看來是不可能了。穆振東的打算很簡單,自己先拖住這個家夥,讓部下們解決了其他敵人之後,用圍攻的方式取得勝利。這前提,便是自己和對方能拼到兩敗俱傷。
不過,這種想法被對方輕易的識破了。
“既然如此,那也隻好硬來了。”穆振東随手抽出軍刀。與其他國家喜好裝備統一不同,在聯邦海軍,至少關于近身格鬥武器,聯邦軍方對私人持有武器的态度是寬容的。所以,在戰場上能看到各種樣式的武器,以及永遠不會消失的軍刺和軍刀。
土褐色的軍靴狠狠的踏在在松軟的沙地上,留下了一個淺坑,穆振東整個人撲向了格蘭,右手握着的軍刀在空中劃過弧線,冰冷的刀鋒直逼要害。
正統炎黃人必學的軍用格鬥術毫無藝術感可言,所遵循的無非兩個原則,敵死、我活。但是,軍用格鬥術之所以被冠以“軍用”二字,就注定了它的特别。
面對對手完全放棄防禦的攻擊,格蘭很是驚詫。雖然這種方式在刺客中相當流行,可是一個和自己同級的将領,居然也如此果決的發動這樣的攻擊,在格蘭看來,這是無法理解的。當機立斷的揮起自己的武器,将軍刀格開,借着武器相交的反作用力,手裏的刀直奔穆振東的腰部砍去。
“力氣很大嘛。”穆振東輕松的回刀自救,反正自己這一刀的目的不過是試探。不過,這一試探之後,他反倒有些失望。“我以爲有着如此殺氣的人會很強呢。結果也就不過如此麽,比起大姐頭差遠了呢。”
穆振東再一次全身撲上,這次的速度比之前更快,刀鋒在空中留下幾道殘影。那隻是最簡單的下劈,可是格蘭卻來不及做出反應。
穆振東的軍刀沒有任何遲疑,切過了格蘭的身軀,在格蘭不敢置信的眼神裏,又翻轉手腕,刀尖從頭頂插入,将格蘭的大腦絞得粉碎。這是屬于穆振東的冷酷,也是屬于穆振東的憐憫。
以前的穆振東總是一廂情願的認爲,對于戰士而言,失去生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榮譽。所以,穆振東總是在敵人開口求饒之前,就已經動手了。而現在,穆振東不在那麽單純,作爲指揮官,他必須清楚的認識到,戰鬥不會總是在他得預計範圍内發生。
“陸戰隊,向東突擊。”突然的咆哮聲幾乎傳遍了數公裏方圓的戰場。被敵方大将的不堪一擊搞得信心大增的穆振東,高高的舉起還殘留着鮮紅的軍刀,直直的指向陣地前方。
昂歌人所謂的精銳,在聯邦海軍陸戰隊那些真正的精銳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擊。就像是阿爾法與炎黃聯邦的區别一樣,兩者的頂級戰士之間的區别,比天與地更大。
當沙暴卷起的沙粒開始下降之後,通訊恢複了過來。一開始因爲通訊受阻的各種情報也開始向穆振東的個人終端發送。精确到個人的生命維持系統很快統計出了傷亡,人員分布狀況,甚至描繪出了一個精确的戰場模型。
當通訊恢複之後,海軍陸戰隊那精心的準備與嚴酷的訓練立刻發揮出了最大的功能。無數個小隊就近組織起來,向着敵人發起了反擊。與之前的盲目和及小規模不同,這一次,整個D區,如同繁星一般散落着數百個戰鬥組。
他們中,人數少的,隻有兩人構成。人數多的,就多大數十人。武器也不在局限爲格鬥兵器,突擊步槍充分的發揮出了應有的效力。雖然隻是偷偷放冷槍的功能,卻讓反擊變得更加容易。
這就是個笑話啊。陸戰隊竟然在我的指揮下損失過半。其中三分之一都是從聯邦号上的老夥計。穆振東站在前方哨站的頂上,腳下踏着昂歌雙劍相交的旗幟。反擊的戰線早已經向更前方推移,遠遠的超過了交火前的界限,來到了那個名爲麥安的城市裏。
原本陸戰隊對于攻擊目标的判定就是以是否持有武器作爲标準。麥安的那些人,或許隻是想要将入侵家園的人趕走而已。可是他們手裏的武器,成爲了催命符。被戰友的慘狀激怒的士兵,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這是單純的報複,此時此刻,對與錯都是毫無意義的。
殺戮開始了,以一種理所當然的情況進行着。或許經過這一次戰鬥,陸戰隊的那些新兵菜鳥能真正的認識到,他們隻是沒有任何正義的入侵者。(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