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嘟嘟也在就好了。”魯路嘴裏耍着無賴,卻一手将那塊大提督專用的銀灰色電子闆抛給了隼。
“您可是一百二十億聯邦軍人中僅僅六十一位艦隊最高司令官啊。”隼一邊接過,一邊卻是哭笑不得的提醒着。
“我的壓力也是很大的。”魯路一邊翻着白眼表示不屑,一邊卻是孩子氣一般的轉着座椅。
“海軍少将鳳一舞接任第一艦隊第四分艦隊指揮官職務,三天前的事情嗎?”隼挑了挑眉毛。“很正常的通告啊。”
“這才幾個月啊,就和我平級了。”魯路帶着各種羨慕嫉妒的情緒說着,然後一臉詭笑着督促。“接着看,接着看。”
“第一零四分艦隊駐地調整至維格星域科洛星系。啧……有意思。”科洛星系鄰近三角星區,也算是聯邦的邊境了。雖然邊境駐防部隊輪換算是聯邦海軍的慣例,可是,這還是衛國戰争結束以來,第一艦隊麾下第一次進行輪換。
第一艦隊的動向不僅僅是有意思的,如果算上之前一段時間裏幾乎整個聯邦海軍都開始将駐地向邊境星系移動。這麽一來,恐怕讓其他幾個國家都感到不安了呢。或者,是某些勢力的某些動向,讓聯邦感到了不安,由此作出對應。
隼的眼裏瞬間閃過的那抹光芒沒有逃過魯路的眼睛,對于這個一直以來嚴肅認真的副官,魯路更清楚,在嚴肅認真掩蓋下的被動。她從來沒有主動要求做過什麽,唯一的一次,也是因爲意外。
“閣下……”
聽到隼帶着無奈帶着疲憊的稱謂,魯路緊緊盯住隼的臉。在隼莫名的即視感中,魯路挑起眉毛的動作隻成功了一半。
“你不去嗎?”話一出口,魯路就恨不得打自己嘴巴,原本他并不是想這麽說的。連第一艦隊都調動起來了,可見聯邦的兵力已經捉襟見肘到何等地步了。魯路可不願意看到如此優秀的人才被閑置,或者被用來完成各種微不足道的小任務。
與以往一旦提問便能得到回答不同,隼隻是呆呆的站在那裏。盡管姿勢依舊标準得讓最嚴格的教官也無法挑剔。
可兩人都很清楚,擋在她面前的不是其他的,正是保證國家安全運行的制度。畢竟,她是一個潛伏國外多年的特殊存在。更何況,即便是此刻,她依舊在艾瑪享受着各種聯邦永遠無法給予的特權。
“我估計,最多還有六個月的準備時間。”魯路低沉而緩慢的說道。“如果不能首先在源泉之域彈壓住布魯特人,那麽維格星域的情況就會很危險。不,事實上,包括聯邦在内,銀河帝國,艾瑪帝國,那些存在大量米瑪塔爾人的地區都很危險。”
第十航空軍的事務的确牽制了隼大量的精力,也讓她有很久沒有關注情報領域。但是,她畢竟聰慧到了極緻,從魯路短短幾句話的提點中便了解了主要問題的存在。
對于叛亂,隼其實比任何炎黃人都更加習以爲常。畢竟在艾瑪帝國,叛亂總是此起彼伏,總是連綿不絕的,而有時候,這些堅持不懈的叛亂者,甚至是讓大多數艾瑪人都感到同情的。
“我隻問你,是,或者不是。”
魯路的聲音裏淡淡的透着一股殘酷。隼甚至覺得,魯路注視的目光帶着一陣陣的殺意。隼知道,真實的魯路總是縱容裏帶着冷漠的。哪怕那殺意不是對着自己而來,可是卻依舊可以感到寒冷。
内務部負責的總是肮髒而黑暗的東西。這根本不是想不想的問題,而是絕不可以越雷池一步。而更讓隼本人覺得詫異的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權利對于别人來說或許是求之不得的,可是對于她而言,自出生以來太多的責任與義務,已經壓得她無法喘息了。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自私。”隼下意識的不願意讓魯路看到自己現在的表情,隻是,下意識也敗在了習慣之下。
“這就是自私呢。”魯路諷刺的笑了起來,作爲搭檔,他和隼太像了。“我以爲你是同情他們的。原來隻是因爲他們沒有觸及底線罷了。”
“這很正常。”隼這麽說着的時候,卻以平靜的目光看着魯路,向魯路确認自己之後的工作。“我會做好準備工作的。”
“時間似乎很緊迫呢。”魯路感歎,卻又有些無奈。“讓巴萊登的預備艦隊也出來活動活動吧。”
“維格那邊怎麽辦?”隼驚訝的挑起眉頭。阿卡茨部落的大部分力量都集中在維格星域,一旦發生變故,将直接威脅到中央區域。
“隻是一些不知死活的家夥,大不了直接清洗罷了,隻要選擇好時機,其他勢力也沒空指手畫腳了。”鳳一舞的調動,恐怕一開始就是爲了在應對那樣的局面吧。雖然這麽做可能會在道義上有所缺失,可是,那無疑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辦法。雖然别的人這麽做,會有人提出異議。
說到底,不論是魯路還是隼,兩個人從來沒有考慮過,隻要稍微做出一些讓步,便能阿卡茨的人不再叛亂。并不是兩人看不到,隻是,不論是魯路古老的習慣,還是隼現代的思維裏,從來沒有對外人退讓一說。
如果爆發戰争,便隻有戰鬥。不是好鬥成性,隻是不能軟弱,退後一步便是深淵。盡管懶惰作爲人類的原罪依舊存在,可是這個時代莫名的壓迫着,讓所有人無法懶惰。而面對可能的叛亂,隼和魯路卻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同樣的處理辦法。
“這事兒,别讓那些小家夥們知道。”看着隼舉手行禮,準備離開,魯路卻想到了一個問題,不由得皺起眉頭說道。
“您這是溺愛啊。”隼平靜的眼裏閃過一絲笑意,盡管身在黑暗,也希望能給未來留下一些光明。“請放心吧,我們有足夠的時間看到他們長大。”
魯路整個表情都變得奇妙了起來。在鳳一舞離開特勤艦隊之後,隼已經是事實上的,艦隊裏最年輕的那位。倒數第二的則是魯路……盡管以兩人的職權,的确可以将那些剛剛踏出校門的軍人們當做需要保護的雛鳥。
“那是本應屬于我們的專有名詞啊。”魯路沉默的看着隼離開的背影,心中有着的遺憾,卻不能告訴任何人。道路是自己選擇的,不論是心中後悔還是祈求他人的同情,都不過是對自己的侮辱。
聯邦号的參謀室,參謀長李策帶着數百位見習參謀,忙碌于繁多的工作。對這個以探索艦隊标準來說,已經嚴重超标的參謀團隊,魯路總是能找出衆多的可以讓他們全負荷運轉的工作。這讓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們一邊抱怨工作太多,一邊興奮着可以大展身手。所謂痛苦的幸福,大概就是形容聯邦号參謀團隊的吧。
而此刻,作爲參謀長的李策苦笑着,看着自己身前通訊屏幕上閃動的消息。他還以爲自己已經以個人來說最高效融入這個團隊了呢,結果,還是跟不上那位将軍的步伐啊。看着手下數百位見習參謀,李策卻覺得自己手中能獨當一面的人手實在是太少了。
對源泉南部全地區交通狀況的監控設置,還要求三份甚至更多的配套封鎖計劃。前者是目前參謀團隊進行中的大項目,近百位見習參謀,分爲數十個小組進行讨論。而後者,卻讓李策有了些微的惶恐。
雖然針對地區級别的封鎖計劃,對于擁有充分情報支持下的參謀軍官們來說,不過是中等程度的考核,可問題是,在源泉之域這邊緣地帶,别說充分的情報了,就連基本情報也是極度缺乏的。
“我以爲我們會有足夠多的時間進行情報收集的。”
作爲參謀軍官,李策很清楚聯邦海軍的風格,不是作戰風格,而是更大層面上的風格,又或者說,是整個聯邦的風格。所謂謀定後動,哪怕是貌似倉促的吉勒西斯戰争,在參謀軍官們的讨論中,也無不充滿了政治軍事經濟方面的各種預謀調整。
像是這次,艦隊主官要求參謀團隊提供地區級别封鎖計劃,直接讓李策這個擅長軍事陰謀論的參謀軍官聯想到戰略侵蝕。可是,讓李策想不明白的是,按照參謀部的戰略推演,要到達這個地步,至少需要數十年的時光。
思慮再三,參謀長還是走進了自己在參謀室刻意規劃出的獨立辦公室,通過艦内加密通訊頻道聯系上了魯路。
“指揮官,我需要更多的情報支持。”面對直屬長官,身爲上校的李策非常直接的提出了要求。(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