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強效的大威力眩暈彈所産生的音頻沖擊波,迅速的掃蕩了整個空間站娛樂區的這條因爲鬥毆而顯得格外擁擠的街道,無妄之災就這麽降臨到了這快歡樂的場所,靠近接到兩旁的無數人工建築都因此受到了遭殃。
本來是在魯路想要娛樂大衆,全心全意爲特勤艦隊的官兵們服務,在大提督的支持下以極短時間就形成規模的無數娛樂設施,在剛剛投入使用不久之後,便又因爲這些服務對象的搗亂而将再次挂上“建設中”的牌子,看來空間站想要建成一個大型的綜合城市的夢想還是隻能乖乖的躺在魯路腦海裏最安靜的那個角落。
在經過了星際大航海時代以後,爲了适應新的生活環境和長期星際航行中的輻射等惡劣條件,在時間流逝的同時,作爲星空子民的人類在悄然的進化着,不管是耐力或者是抗性都有大幅的提高。
隻是不得不說的一件事情,就是星空時代的人類身體素質就是好,尤其是這些百煉成鋼的軍隊精銳們,在系統科學的訓練過後,這些本來身體條件就極爲出衆的牲口們在被選入陸戰隊後更是無法無天了,甚至很多個人素質極佳的犢子隐隐約約的有進化爲妖孽的傾向。
于是,這種本來能讓普通人直接暈厥三個小時以上,并且醒來之後,會伴随着大量的嘔吐,眩暈,頭疼,等諸多症狀,持續一周以上,甚至是那些全能力都S級的妖孽們如果在不防備的情況下昏迷五分鍾的可怕武器。
但是,出乎魯路意料的是僅僅隻是在數分鍾之後,就有不少人的還趴在地上的士兵們開始蘇醒,本來麻木的大腦也開始重新工作,不過,在這些正在不安分中的家夥們,隻要是有試圖站想要起來的鬧事者,總是在站起來的瞬間,面臨着訓練子彈的歡迎。伴随着突擊步槍清脆的鳴響,那就是暴走狀态下的魯路沒有任何猶豫的,就那麽對着沒有任何防護,毫無還手之力的人們扣下扳機造成的結果。
此時的那名持槍的大提督正漫步在趴滿了士兵的街道上,就那麽不緊不慢不慌不慢的一步一步的向前徜徉着。那張毫不出衆的臉龐就那麽帶着毫不在意的微笑,沒有任何雜質的幹淨眼神,和那抹永遠純淨的表情。
一槍接着一槍,随着魯路手指每一下的顫動,步槍的扳機帶動了撞針和子彈的撞擊,響起了歡快而有節奏的交響曲,就仿佛是踏着最優雅舞步的舞者肆意的揮灑着那份靈動,如同一位看破世事的冷酷殺手,視一切如無物的完成這不會奪取生命的叛逆。
對于魯路來說,似乎他擊中的隻是平時訓練用的靶紙一樣,沒有任何動搖的向自己的戰友開槍,這樣的冷血行爲,即便是因爲兵種和自身原因而膽大包天的陸戰隊員們,在此時此刻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斜斜的叼着半截香煙,手中吊兒郎當的拎着制式步槍,那個就在不遠處的那個銀白的身影,在空間站照明設施的映襯下,就如同白色的惡魔一般,讓所有親眼目睹的特勤艦隊成員不寒而栗,就像是無意間看到,闖入凡世間的阿修羅一般。
從這一天起,這個背影就真正的成了特勤艦隊不朽的傳說。正是這個惡魔領導着化身爲炎黃聯邦深紅獠牙的特勤艦隊鑄就着輝煌的傳奇。
在這種無形的威懾下,衆人就那麽在一旁呆呆的站着,看着那個和他們所熟知的懶散提督完全不相同的另一種異樣的風采,就如同大巧不工的重劍一樣,無鋒卻依舊霸道。沒有人敢在此時去略其鋒芒,在此情此景下,大家都覺得這是一種自尋死路的做法,沒有人知道,阻攔的後果究竟是什麽,也沒有人願意去想象那諸多可能的結果。
在得知事态緊急的相關失控情報後,當隻挂着二級士官長軍銜的洉羽,好不容易才以自己艦隊情報參謀的身份召集到足夠的人手,在特勤艦隊這個充滿了各種異常的地方,也就隻有在這個時候官階不夠高的劣勢便顯現無疑了,至于平時,一個旗艦的艦橋指揮室内尉官滿地跑的現象比比皆是。
當這個和隼極爲相似的人形小号加強版暴龍,帶領着大隊臨時召集起來的人員強行突入被封鎖的娛樂區時,包括洉羽在内的特勤艦隊支援人員就再也挪不動道了,因爲跟随而來的所有人都爲眼前的這幅慘狀徹底的震懾,這些即使是經曆過米爾塔會戰的艦内遭遇格鬥戰的老兵們,這些即使是靠着實力和血氣在戰場這個大煉獄中存活下來的強者們也被震懾住了。
沒有徹底的血腥或者其他什麽,隻是數千人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隻剩下一個如死神般的家夥,像幽靈一般遊蕩肢體交錯之間,隻是在數量上是如此玄虛的差異,兩者對比的結論是如此的詭異.
這些在場的很多人其實都可以輕易的将生死置之度外,在戰場上搏殺的這些人将一些很虛無的東西看得很淡了,可以無懼死亡的降臨,但是卻無法阻止這種面對着絕世強者時的近乎于本能的壓抑和懼怕。
炎黃聯邦的海軍裏沒有懦夫,這是已故的前任海軍最高指揮親臨前線時訓斥部下的經典名言,如果膽怯了那就滾出軍隊。這也是在武鬥成性的炎黃聯邦軍中相互謾罵也隻是用其他的方法而刻意的忽視膽小鬼,懦夫之類的字眼,因爲此話一旦出口不管你的官階大小能力高低,雙方都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前進,前進,決不後退的,爲了捍衛自由的炎黃聯邦甯願舍生取義,也絕不苟且偷生,就算是犧牲也絕對要拉着數倍與自己的敵人同歸于盡這就是數代海軍将士們牢記心頭的共同誓言,就算是在邊境沖突的時候都可以面對數十倍兵力優勢都會發動死亡沖鋒,在米爾會戰時身處劣勢卻死戰不退,這樣的勇武是早已如同炎黃的血脈一般寫在了最深的骨髓裏,這也是爲什麽炎黃聯邦能從極爲強大的銀河帝國獨立出來的最爲根本的原因。
但是這些早就習慣了藐視一切,内心中滿是天下老子第一想法,對聯邦無比忠誠的士兵們,此時卻不由得開始感到了一種他們似乎早就應該抛棄的人類正常的感覺,那是他們快要遺忘的情緒,恐懼。
這種像是小孩子害怕陰影中的衣帽架般的戰栗就如同荒原的野草一般,在這些圍觀的軍人心中蔓延,不害怕同類的敵人,但是卻找不理由不害怕這個此時已經不再像人的生物。顫抖開始不受神經的控制,這是生物害怕強者生存的本能延續。
隻是這種不帶流血的陰森當然會給這些在戰場上磨砺出來的第六感無比靈敏的軍人以更大的壓迫,在那些已經被擊暈的同僚們的數量和毫無反擊力量的壓倒性優勢更加讓他們震撼和畏懼。
不過當他們仔細看清那位還站立着的那位袍澤時,他們反而無比的羨慕那些早已失去知感的家夥們,這一切都是因爲那仿佛惡魔一般站在街道中央的男子,沒有戰術頭盔的遮蔽,不管距離都遠大家都能看見那恍惚間帶着恍若火焰的血色瞳孔,不再是炎黃獨有的蒼穹般的深黑色,而是如地獄業火一般調動的深紅。
沒有一絲血色的蒼白膚色,還有就那麽凝固在臉上的麻木表情,都讓已經開始想要離開的人們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喉頭的蠕動帶起的響聲更增添了慌亂的氣氛。
不過,壓死這些還在心裏抗拒着的駱駝們最後的一根稻草就是他們平時都不那麽尊敬的大提督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因爲那位在衆人心中被定義爲徘徊在人間與地獄之間幽暗冥海的深淵惡魔,緩緩的擡起了手臂,在第一時間将手中的步槍指向了他們,盡管動作極爲的緩慢,但是大家還是心中一顫絕對自己再也逃不開了,雙腳就如同灌了鉛一般的沉重,下半身都像是讓水泥徹底的澆築在地面上一般,沒有一絲的風,整個世界都好像失去的時間的流動。
依舊是那副标志性的平和表情,沒有絲毫的猙獰和瘋狂,大家如果仔細的觀察,甚至還能分辨出一點笑意的臉龐。這個怒極反笑的人形兵器,這個此時徹底暴走的這個家夥,才是那個曾經被特勤艦隊的全體人員無比敬仰着的,那位在艦内肉搏戰中親身奮戰在最前線的艦隊指揮官,那位在慘烈之極的米爾會戰中,毫不猶豫的讓旗艦沖鋒後下達全員格鬥命令的,在聯邦海軍曆史上最年輕的大提督,特勤艦隊的現任最高指揮官。
魯路沉重的喘息聲就這麽在這片安靜的空間中傳播着,在這位大提督體内那顆心髒每一次躍動所引起的脈動都會像一把鐵錘般敲擊着所有人本來就繃得緊緊的脆弱神經。
“别開玩笑了……,這個絕對不是提督閣下….”開口的這位聯邦号艦橋成員前幾天還親眼目睹了魯路在食堂的拙劣表現,這個内心有着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義的家夥是很鄙視在女性面前落荒而逃的大提督的。
“喂喂,你确定這就是那個懶惰到,在以生命爲賭注的危險戰場上,也能悠閑的打瞌睡的混蛋?”不經意間右腿向後退了一下部的另一名參謀官向身後的同伴詢問着,這種疑惑絕不不是他一個人所有的。
“這絕對是殺人無數的魔王才會有的表情,這滿是殺意與血腥的氣息,會是那個混蛋所擁有的?”聲音都帶着一絲不容覺察的微顫,這就是炎黃聯邦海軍的傲氣,就算是此時也沒有人表現的像個懦夫,大家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還抵禦自己上司的壓迫感。
這種氣息所有聯邦号的成員都不陌生,甚至是那些身經百戰的精銳艦隊的普通士兵們也不會陌生,因爲這就是類似于吳澤上校那種因爲浴血奮戰,而讓渾身都會在不經意間的一舉一動中帶起的無限殺意。
這是隻有那些經曆面對面殺戮的老兵們才有的,一種隻屬于殺戮者才有的氣息,在這個科技發達的星際時代,戰争與死亡已經變成冰冷宇宙中一閃即逝的煙花。按照常理,身爲聯邦海軍最頂點軍官的魯路,原本,是永遠不可能有這樣充滿血色的氣息的。
隻是,身在這個時代的軍人的幸運或者是不幸,年輕的魯路,帶領着同樣年輕的特勤艦隊,爲自己心愛的國家浴血奮戰。于是,不應該有的東西,被魯路擁有,原本應該擁有的東西,雖然眷念,卻依舊義無反顧的抛棄了,魯路那作爲人類的,對于殺戮的厭惡與恐懼,在曆史這無情的巨輪下,化爲了粉塵。
“我們在做夢嗎,這絕對不可能是我們那位好好先生的大提督…”來自聯邦号艦橋的軍人們在自己的心中如此呐喊着。
“啊哈,啊哈,雖然看着提督現在的樣子有點腿軟,但是,這樣的提督,似乎更加符合我出生以來,一直憧憬的影子……你們大概不會理解的吧。”靠着街道的護欄,勉強站立着的軍官,帶着旁人難以明白的情緒,嘲諷着自己。
“我能理解,看上去很可怕,第一眼便讓人感覺到恐懼,可是,這樣的場景,就像是小時候,一直憧憬的,一直期待的,我曾遺忘了的,理想中的身影。”
此時的魯路,與他們意識中的那個懶散而無賴的家夥完全不同。那不是,不是他們熟悉的大提督,但是,這樣的大提督,卻意外的給了他們可以信賴的感覺,因爲,那是他們曾經的夢想所在,盡管,這個場景不論怎麽看,都像是自相殘殺之後……(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