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還十分年輕,可是鳳一舞畢竟是從世界聞名的華夏軍事學院艦隊指揮系出身,與官階火箭般三階跳的魯路相比小鳳凰才是正統的學院派……無論是個人能力或者是自身的資曆,都是可以足夠擔任一個戰列艦戰鬥編隊的指揮官。
“是。”簡潔有力的答複,一如既往的和聯邦海軍應以爲傲的執行力一樣,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的花腔,有的隻是那股浸透着鐵血氣息的堅決。
百鳥号的艦長對于那位正值妙齡的直屬上司的命令沒有絲毫折扣的執行了,沒有因爲上司的性别和年齡而産生一點的反感和異常。僅僅隻是因爲自己對于強者的欽佩,因爲對于奇迹的景仰,因爲對于延續的尊重。
在胡喀上尉這位完全依靠軍功和資曆才走到艦長這個高位上的老兵,一位位聯邦默默奉獻一切的漢子來說,他是真的欽佩那個少女的勇氣,景仰那位少校的能力,同樣的,他更尊重炎黃聯邦海軍數百年從未改變過的傳統——适者生存,強者爲王。
因爲長期軍旅生涯而形成的粗大的嗓門,在大聲的用平穩和低沉的聲音回應着,以及舉起右手做出标準的軍禮,盡管自己敬禮的對象是一個不過自己五分之一年齡的女性。可是巡洋艦的上尉艦長依舊按照軍中的慣例,接受了上級的命令,并且一絲不苟的堅決執行。至于任務目标的對或者錯,這類類似的其他都全部等命令執行結束之後,再讨論吧……
“魯路提督閣下已經登艦,艦長,現在總可以說了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年輕卻幹練沉穩的總務長,在幾次升遷後已經和這艘聯邦号旗艦的艦長在軍階上平級了,此時有些迷惑的雷輕讓皺起清麗眉頭,微微俯下身子輕聲的詢問着自己的長官。
不過,按照以前的慣例來說,往常總務長都能在不違反保密條例的情況下從自己的長官那裏獲得相應回答的詢問,但是這一次,卻隻換來了鳳一舞一聲常常的歎息。看不出在想什麽的鳳一舞有些頭疼的搖着頭,一臉的無可奈何。
“接下來全艦由總務長接替指揮。”思索片刻後,冷豔的少女艦長如此說道。便徑自離開了艦橋,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
艦長反常的行爲和話語讓站在原本站在鳳一舞身邊的雷輕讓瞪大了眼睛,在下達了全體軍官就位,進入常規戰備狀态的命令後的現在,身爲聯邦号戰鬥編隊最高權力者的少女居然就這樣離開了艦長席。
“艦長被帶壞了,艦長被帶壞了,以及艦長被帶壞了……”此時,整個艦橋的人都隻能想到這個問題。各種有聲或者無聲的怨念或者是想法都彙聚成了這麽一句話,不過也可以看出魯路這個真正的特勤艦隊的最高指揮官和提督在這些放肆和随意慣了的下屬心中的形象确實是不太好啊,至少是不如鳳一舞的。
可是就算是真的想到這個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可以去改變的,在面面相觑之後不由得悲從心來的全體艦橋成員,在最後的最後卻也不過是帶着滿是無奈的歎息,然後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的,埋頭于自己的工作。
因爲,在艦橋不停忙碌着的他們都很清楚,那個罪魁禍首是不是能随便招惹的對象,是的,那個可惡的無恥混蛋,那個帶壞了我們美麗正直純潔的艦長的混蛋,是整個艦橋人員加在一塊兒也惹不起的存在,也就是有一種說法麽,他們的提督閣下是一位比惡魔還要可怕的多的,多麽多麽恐怖的存在。
其實自從暴風艦隊時代到現在特勤艦隊時代,魯路的艦隊從來都不是什麽正義和模範的正規軍隊,而更像是以個人魅力和影響力偉基礎和核心組成的雇傭軍。而現在的特勤艦隊的直屬旗艦裏的成員們也絕對不是什麽真正意義上的好人,這些有着極強個性和能力,但是卻缺乏一些規範和常識之類東西的他們基本上都是一些集陰險、狡詐、邪惡、自高自大、自命不凡……種種惡德于一身,暴力指數極高的惡魔。
和些滿臉橫肉一臉兇相的陸戰隊隊員們那種走在大街上可以把小孩子吓哭的準暴力組織不同。能混到旗艦艦橋的參謀部任職的男性生物從表面上來看幾乎全部都是外貌英俊,談吐文雅風趣,對人彬彬有禮的紳士。
這些因爲需要成立特勤艦隊而從其他各個軍區和艦隊抽調出來的,也有說法是被其他各級指揮官給踢出來的這些活寶們的性格絕對是個很嚴重的問題,因爲他們不但彼此間協調性不如那些正統的循規蹈矩的軍人,但是能力上卻較爲突出,雖然很誘人,但是對于傳統的聯邦海軍來說,向來隻要合格的軍人而不是不守規矩的天才,所以現在的特勤艦隊成爲了這群人最後的容身之所,尤其是在陸戰學員搶走一批菜鳥之後,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無法無天的幼狼們也隻會是更加的陰險和狡詐的。
而喜歡特立獨行的他們絕對不會輕易真正臣服于任何人,他們或許會對品格高尚的人保持敬重,對實力強大的人表示佩服,但是,隻是這樣無法得到他們的真心服從。能夠真正獲得惡魔們的絕對服從獻上自己的忠誠的,并将之統合成一個具有戰鬥力的整體團隊的就隻有一個比他們更加狡猾、更加陰險、更加強大的惡魔王魯路。
所以在這一點上小鳳凰還是差了一點點的距離,在旗艦内部,或者是特勤艦隊内部的各種小道消息和不可靠的謠言已經将魯路塑造爲了一個大道無形、反樸歸真、物極必反的邪惡之至高境界,隻不過天知道這些完全靠不住的所謂事實是怎麽來的,不過那麽句老話不是說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啊。
于是,當聯邦号的艦橋大門帶着特有的金屬聲音,緩緩的向左右打開的時候,站在門口的還不明所以的魯路,在那一瞬間似乎看到了整個艦橋上衆多人散發的黑色怨念。
“怎麽了?”天生就具有宅男必備的粗神經的魯路撓着頭,就算是神經夠大條的,隻不過這一次的量實在是過于兇猛了……于是一臉茫然的魯路自顧自的走向了提督席位,開始思索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唉?鳳一舞上哪了?現在是總務長代行艦長職責嗎?”完全沒有追究這種已經違反戰術條例的事情的意思在内,魯路也隻是随意的問問。
但是,可能魯路他也完全不會想到,随着自己這麽簡單的一次提問,就讓整個艦橋成員的心都被揪住了。“要來了嗎?要來了嗎?”這可能是現在圍坐于高高的最高指揮台下面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艦長去稍作休息,馬上就會回來。”在一旁的技術參謀隻能小心翼翼的如此回答着上司的問話。
“哦……”魯路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就停住了身形。“也好,我也去休息下。”在話音未落的時候,魯路就離開了還未坐熱的椅子。
“噗……”在一旁正在拿起杯子想補充水分的戰術參謀瞬間就将口中的紅茶全數噴了出來,然後手忙腳亂的收拾起已經被茶水弄得一塌糊塗的桌面。
“啥……”等待魯路回應的技術參謀已經傻了,因爲太出乎意料的打擊,無言以對的技術參謀隻能發出了一聲無意義的音節。
“哈??”所有人中唯一一位比較正常的總務長閣下,卻捂着臉,即便是飽經磨練到習以爲常的雷輕讓也隻能露出一副我被打敗了的表情。
即便是魯路那早已鏽迹斑斑的神經,以及不太敏銳的感覺,都明顯的察覺到了在艦橋之上諸人顯得格外詭異的反應,有些茫然的環顧四周也沒有發現什麽自認爲會是問題的存在……一臉不解的魯路滿是疑惑的看了看跟在身邊的依舊如标杆般站立在自己身後的隼,并不明白爲什麽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啊,不,什麽都沒有發生。”心裏如明鏡一般的隼隻是這麽說着,然後就完全颠覆了海軍官僚體系中軍銜最大優先的不成文的習慣,大步的率先離開了艦橋。“請回提督室休整,等下可是相當重要的時刻。”在跨出第一步後,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什麽一樣又補充了這麽一句。
“哦……”此時的魯路才是那個舊時代人畜無害,一臉純真的剛剛走出少年期的男孩的表情。像是小弟弟聽從大姐姐吩咐一樣的老實的回答,亦或者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贊同吧。
當魯路和隼一同離去之後,随着合金艙門輕巧的關閉将指揮室和外界的走廊分割爲連個不同世界時,于是艦橋内的讨論聲不可抑制的開始了……
“哎呀,好懸。”這是一個嬌俏的文職人員的吐槽,滿是對自己艦長擔心。
“的确,還以爲艦長要受到懲罰呢。”這個是坐在她旁邊的另外一個MM對于自己同僚那番話的附和。
“如果他敢這麽做,我就幹掉他。”看來這位是一個堅定的鳳凰親衛隊的成員,随着鳳一舞在聯邦号上的時間越來越長,她便用自己的出類拔萃的能力和無可挑剔的魅力征服了整個特勤艦隊的所有成員,甚至包括那些剛剛被火線提拔的幼狼們。
其實從以上的對話中不難看出,小鳳凰的美麗是男女通吃的,其實如果鳳一舞真的振臂一呼的話,那麽魯路的下場……用陸戰隊的話來說就是,我們要先從氣勢上壓倒他,在精神上摧殘他,最後在肉體上消滅他,果然是直接的單細胞生物啊。
站在指揮台上的總務長看完了全部事情的起因和經過,不由得感歎:“在聯邦号任職以來,我受到的刺激越來越多,也讓我那原本纖細的神經變得越發的粗壯了。”
“的确。雖然之前在飛翔号的時候,就很是糟糕了。”戰術參謀深有同感的點頭認可。“但是,在聯邦号之後,當提督大人降臨的時候,我總能感覺到偉大的先祖無時無刻不在召喚着我。”對于這些既是是流浪在星空之上,遠離自己祖先故土的炎黃聯邦的純血的炎黃人來說,永遠遵守着祖先的遺訓和流傳下來的傳統,骨子裏極爲懷舊的這些人來說,提到被祖先召喚,就等于死亡。
“如果艦長大人在就好了,那樣的話,我們就能無視提督的一切行爲了。”這位哭喪着臉的,便是技術參謀閣下,在她深藍色星艦制服領口上,顯得突出的是以前一條米色條紋變爲了現在的兩條,這是中尉的标志。最近這位參謀閣下接到了有魯路提督親手簽發的,那張她期待已久的晉升令,現在已經是中尉了。不過由于特殊的原因,倒是特勤艦隊的官階普遍的偏低。
可能說起來,這種現實才是魯路的可悲吧,也同樣是對于聯邦号艦橋之上的衆人來說的不幸。在這些低級軍官和艦橋成員的眼中,不論處于什麽樣的狀況下,身爲最高指揮官的魯路的那些不靠譜到極點的行爲總是能讓一群人從無語到無語最後,最後遭到所有人的集體無視。并不是說魯路所下達的命令有誤或者是違背常理,而是……如果說身爲艦長的鳳一舞的命令是讓人即便心有疑惑也願意立即執行的話,那麽身爲大提督的魯路下達的命令就是,即便是符合常識常理常規,也得讓所有人三思之後,才決定是否接受命令。
照這麽看來,身爲最高指揮官的魯路,他的這些直屬部下對其的信任度已經十分的微弱……但是,更加詭異的是,這種對于長官的不信任情緒,僅僅限于在聯邦号艦橋成員,這些可以直接長期接觸魯路的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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