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教官們通過監視系統看夠了好戲之後,悠然的趕往食堂現場,才在事态進一步惡化之前将這些年輕氣盛的學員們鎮壓下去。當然的,就算他們不來,這場戰争也快要結束了,三年級在女武神的勇猛表現下,獲得了壓倒性的勝利。
“你知道你們在幹什麽?”午休的美好時光被打斷的衆位教官們心中滿懷着憤怒,壓抑着不能安穩的去睡午覺喝茶看報紙的焦躁,一臉不爽的咬牙切齒的問道。
“當然是進行我們學校曆來的傳統——年級友好交流啊,不然你以爲呐?”終于舒展開筋骨,很是高興的海麗,帶着唯恐天下不亂的語氣,沖着教官們興高采烈的說道。這過于嚣張的話很快引起了大片學員的喝彩和口哨,甚至包括那些還倒在地上的家夥們也不住的點頭稱贊。
這個時候,領隊的那名身材魁梧的黑鐵塔般的少校教官才發現那個以勝利者自居的家夥還高傲的仰着自己的下巴,極爲挑釁般的雙手抱在胸前,就那麽盯着自己。
“罪魁禍首就是她了。”少校在心中已經确定了一個事實。由于個人的特征太過于鮮明了——在一堆鼻青臉腫的大個子裏,唯有這個家夥幾乎是全身而退,隻有輕微的挂彩,再加上個頭小小的,卻戰果豐富。
“拿下她。”帶隊的教官下達了指示,并伸出手指示了一下方位。行動起來的教官們和還在餐廳内的學員們難免會有一些摩擦,結果一些本來很輕微的動作,在這個特殊的情形下,相互之間的推搡很快的演變爲了肢體糾纏。
爲了盡快的解決無聊的戰鬥,教官們開始用随身攜帶的電擊槍對着有些失控的學員們掃射起來。最後,在所有的人都倒下昏迷不醒後,隻有她一個還保持着清醒的神志,并且伺機在後續的激烈反抗中,還打傷了一位前來鎮壓事态的教官。
當然的,這位挨了一拳一腳外加附帶贈送了一記膝撞的教官,很是覺得在一同前來的同僚面前丢了面子,于是,便罰這個膽大包天到連教官也敢打的家夥打掃操場七天。
雖然說打掃這麽個操場并不是什麽非常沉重的體力活動,但是,對于海麗這個明顯是個多動症患者,且精力稍微充足得過頭了一點的軍人來說,那可以容納萬人以上進行操練的大操場,似乎還是太過于寬敞了一點。
正在埋頭掃地的海麗,敏銳的察覺了一點操場上的異乎尋常的小的騷動。雖然對于還在進行晚操的普通大部分學員們來說,不過是一件平常而普通的事情,可是……海麗還是發現了一絲不對。在不遠處若隐若現的巨大懸浮物,不穩定的光學變化,和映在牆壁上的影子都告訴海麗那是開啓了光學迷彩後的陸戰隊的突入用登陸艇。
再加上不時傳來的厚重的陸戰服的靴底在地面不停踩踏的聲音,和輕微的口令都傳達着某種不安和異動。于是,這隻剛剛收到打掃懲罰的幼狼,順從自己殘酷的本能,毫不猶豫的放下了手中的掃帚,一個輕盈的縱身躍起,靈巧的躲進了種植在操場邊上的,那片郁郁蔥蔥的針葉林之中,迅速的隐沒了身影。
雖然這樣的行爲,已經構成了逃避懲罰,損壞公物等等一系列的罪名,可是海麗還是頭也不回的遠離了操場。那是一份帶着明顯壓抑的不安,從操場的那頭傳來的是貨真價實的血腥氣息,濃郁而且如有實質般的壓迫。
雖然這種殺氣并不是對着像自己這樣的菜鳥新兵發出的,可是,因爲從小接觸到的人和事,再加上類似于家族血統之類的,海麗那過于發達的敏銳直覺,還是察覺到了那些陌生氣息到來,那是一種真正經曆過生死血戰才會具有的帶着死亡的氣息,以前海麗還隻是在教官們和爸爸爺爺身上才體會那些已然被時間所淡化卻依舊時時刻刻在不經意間閃現的血氣和殺意。
當然的,這個時候的海麗,并不能非常明确的感受那些滿是血腥味道的陌生氣息代表着什麽,又或者可以發現那些氣息背後所隐藏的意圖。可是,這些的不确定并不能阻止她的本能中所蘊含的弱肉強食的特質,讓她有些本能的不顧一切的躲藏了起來。
雖然現在的海麗還隻是一個剛剛完成了基礎訓練的小菜鳥,但是,卻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普通人了。尤其是當她無意間察覺到,位于操場旁邊處于肉眼觀察範圍的中央大樓的下方的,那一小片範圍内破碎的玻璃,還有在夕陽下折射出的微弱的光芒。
“敵襲……”這個念頭,不可置疑的從腦海深處冒出的時候,意識到某種危機信息的軍人,整個人都愣住了三秒。可能嗎?這裏是哈爾巴克,聯邦的腹地。那麽是高年級的實戰演練嗎?不,不可能,上個星期才進行了一次。況且,他們的實戰演練也不會用中央大樓作爲目标啊。那邊可是整個防禦系統的中心。
咦?防禦系統???海麗愣愣的看着操場邊緣,她知道什麽地方感覺到不對了。是自動防禦系統的槍口對準的方向。正常情況下,槍口應該是對着樹林的,而現在,卻是對着操場内部。也就是說,這個操場近萬的學員的生命,随時受到威脅,當這種想法完全成型的時候,海麗已經不再猶豫了,她知道自己應該行動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