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一舞隻是保持着安靜,默默的擡起頭,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
“提督,我不相信您不知道?”
魯路一愣……不知道什麽?這個問題也太奇怪了吧。
“你想說什麽?或者說,你想知道什麽?”魯路點着了香煙,平靜的看着那個少女。白色的少校制服,被一絲不苟的穿在身上,就連頭上的軍帽,也端端正正的帶着。魯路仔細的打量了對方一番,眉頭緊緊的皺起。“我可不記得你有帶手套的習慣。”
“因爲我剛剛參加了葬禮,如此而已。”鳳一舞眼神清澈的看着魯路。“提督,請告訴我,您知道整個計劃嗎?”
魯路一挑眉頭,夾着香煙的手不由得顫抖。魯路不知道他算不算是知道聯邦整個計劃的人。雖然在衆多的消息中,他隐隐約約的有了頭緒。
“如果你說的是奔月和圍獵兩個計劃的話,我的确知道全體。”魯路轉過了椅子,不敢面對那個眼中滿是怒火的少女。“畢竟是我提出的作戰計劃呢。”
“提督,您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鳳一舞強壓着怒火,一字一頓的說道。“您難道可以否認嗎?爲什麽突然會有特勤艦隊的成立,爲什麽聯邦在兩年前,就宣戰進行大規模征兵。爲什麽一位海軍上校,居然是兇名在外的海盜。”
海盜?魯路的臉上,隻有苦澀的表情。這一切,讓他如何解釋……
“就算是現在,我們也依舊是海盜啊。”魯路輕輕的說着,這就是特勤艦隊的宿命。“至于爲什麽會有戰争,我的确無法回答。至于征兵,我又不是總統,連你都不明白的事情,我怎麽會知道。倒是你,戰場主動脫離編隊,那可是等同叛亂的行爲。就算你身後有鳳家,可是船上的軍人們……”
魯路說到這裏,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隼?爲什麽沒有阻止她,這應該在你的權責範圍内。”魯路轉身過來,看着站在門口的黑衣少女,對方的身份和職責,魯路可是一清二楚。
“……提督大人。”鳳一舞帶着滿滿的無奈喊着。“抱歉,我隻是使用了您的名義。”
魯路的表情沒有因爲鳳一舞的解釋放松下來,反而更加的奇怪。因爲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對于魯路來說,簡直是無法理解的。
“隼,你可是,你可是很清楚後面的作戰計劃的。”魯路的臉上一陣無奈,一陣激動,又是一陣尴尬。
“是的,将軍。但是,當時的我,認爲這麽做對您更有利一些。”隼直視着魯路的雙眼。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的魯路,還沒有來得及高興,便被另外一個疑惑替代了。
“爲什麽……?”魯路問着,眼中卻是疑惑的看着鳳一舞。“你到底用什麽理由說服了她。”
“提督明明知道的。”鳳一舞平靜的說着。“米爾一戰之後,艾瑪在吉勒西斯星域的兵力就完了。而按照聯邦慣例,将組建十支中央艦隊,兩隻邊防艦隊。但是,這些不過是未來的标準,目前會組建的隻有三支艦隊而已,這些艦隊的指揮官職務,按照您的功績的确有很大的機會。但是,您的資曆以及本身具有的能力不足,絕對會導緻很嚴重的情況。”
聽着鳳一舞沒有絲毫婉轉意味的話語,魯路苦笑了起來。
“鳳一舞,你這話還真是直白啊。”魯路笑了起來。“不過,有一點希望你明白,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打中央艦隊提督的主意。我的能力我自然很清楚,但是,希望下一次還有這樣的事,先告訴我一聲,讓我有點準備。”摁掉了煙頭之後,魯路看着那仿佛石化的兩人,揚起了惡德的笑容。“好了,我的艦長,剛剛接到了命令,讓聯邦号前往巴萊登。所以,我希望你能修改航線。”
聽到命令一詞,還在石化中的兩人立刻反應了過來,舉起手行禮後離開了提督室。在單艦航行中,作爲艦隊提督的魯路,可以不用去艦橋的。
“剛好是符合我心意的做法呢……”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魯路輕輕的說道。随即,臉上又露出了怪異的神色。“可是隼啊,你卻給我出了個大難題呢。”
在空曠的提督室裏,魯路坐了下來,翻看起戰鬥結束後,部下們提交的報告。當然,現在已經不是他的部下了,這些報告是在之前的時候提交的。
将所有的文件看過之後,魯路揚起了自信的笑容。但是,随即又讓悲傷的氣息将所有的自信與得意沖散。五百六十萬人陣亡……
奔月,圍獵,爆炎……三個計劃中,論戰鬥的慘烈程度,當然是圍獵計劃。而最重要的計劃,卻是奔月……可是,在這個計劃之中的特勤艦隊,似乎扮演得太過成功了。所以,在最後結束了任務之後,整個特勤艦隊能回家的人,不到三分之一。
這還是特勤艦隊的傷亡,這次米爾戰役,聯邦軍投入的四個艦隊的兵力,又将有多大的傷亡。
魯路看着身邊的屏幕,上面顯示的正顯示的是聯邦領土的星圖。現在,吉勒西斯星域已經有兩個星座落入了聯邦手中。剛好切斷了吉勒西斯與多美星域的聯系。雖然塔什蒙貢星域還是與吉勒西斯相鄰,不過,距離柯埃佐星域的距離,可就不是一兩個月航程能到達的。
“如果是我,下一個目标也會是三角星區。隻要穩定了這裏,那麽吉勒西斯的經濟就會飛快的恢複到米瑪塔爾帝國時期的水平,甚至更高。”
三角星區,是連接着溫格星域,吉勒西斯星域,塔什蒙貢星域的幾個比較散亂的星座的統稱。至于正式的說法,那就得問米瑪塔爾人了。居住在那個地方的人,大多是米瑪塔爾人。不過,在米瑪塔爾帝國已經倒下的現在,誰還理會米瑪塔爾人的正式稱呼呢。
星際世界,原本就如此殘酷,哪怕隻有十年,也足夠讓所有人忘記一切了。而原有的存在,不過是勝利者爲誇耀自己的勝利而記下的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