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妖魂遁去,黎長生無奈也隻能罷休。
他修道時間不長,懂曉法術不多,連星鬥雲都是剛剛祭煉得到,遁法沒有修煉多少,最多隻能借助土遁符等,使用簡單遁術,明明妖魂實力不如自身,卻是擊殺不了對方,隻看眼睜睜的看着妖魂離去。
無奈之下黎長生也隻能變回人身,搜尋陳伯權屍體,見他身上沒有什麽物品,隻有一個儲物袋,眉心噴出一股霞光,利用金葫破除禁制的神通,快速打開了儲物袋,發現裏面居然還有十多法器,一本古樸道書和些許錢銀。
随便翻看一下那本道書,發現裏面記載了一套修煉法術,看起來品階不高,最多也就是修煉到結丹期,剩下的内容大多是講述如何煉器的,對黎長生并沒有什麽用處,正好用來給葛家兄弟修煉。
随後黎長生駕禦星鬥雲回到懸谷山上,發現七煞戮神刺釋放出的煞氣怪蟒已經消失不見了。
看着衆多的蠍子幫衆逃下山,不少人驚惶之下還進入了陳伯權布置的法陣,命喪當場,黎長生微微歎息一聲,也不去追殺他們,心念一動,把失去目标,靜立一旁的陰魂鬼兵收回鬼兵符。
正當他想把死去的蠍子幫衆人屍體收入金葫,給金葫添加一些養分,突然間,三道劍光急速從夢澤山方向飛射而來,劍身分别站着一人,黎長生微微一驚,看樣子,來人可是法修門派中攻擊力最強的劍修。
劍修大多隻修煉劍術,祭煉本命真劍,講究一劍破萬法,練到高深境界,一劍便能砍破萬千大陣,殺人千裏之外,凡人中傳說最多的劍仙便是這一類修士。
劍修最明顯的特征,是駕禦飛劍飛遁。夢澤山是北鬥大派的山門所在,北鬥派又成爲北鬥劍派,大多數門人弟子都是劍修,這三人敢在夢澤山上毫不遮掩的駕禦飛劍,想必是北鬥派的人,估計是發現這裏出現情況,前來查探一翻。
三人還在遠處便被黎長生所發現,以星鬥雲的速度,未嘗不能脫身離去,不過黎長生想了一下,還是停留下來,收回星鬥雲,站立台階之上,免得和北鬥派發生什麽誤會。
劍修飛遁速度極快,十數公裏轉瞬即至。三人腳下的飛劍都有五尺長短,豪光噴射,顯然都不是凡物,其中一人中等年紀,身材微微發胖的中年人,儒士打扮,另外一人則是二十左右,臉色焦黃,目光冷冽,最後卻是一名女子,雙十年華,粉紫霞衣,瓜子臉,鳳目柳眉,肌膚如玉,嬌美非常。
中年儒士站立劍上,并沒有降落下來,皺眉看了一下滿地屍體,跟着把目光落在黎長生身上,微微一愣,可能也是震驚于黎長生的年幼和實力,語氣有點嚴厲的開口問道:“道友何人?這些凡人可是道友擊殺的?你可知道我們修士,不能随意對凡人動手?”
黎長生心中感歎,北鬥劍派果然不愧是北鼎洲三大門派之一,這中年人實力深不可測,自己根本察覺不到他的實力,估計是金丹已成的結丹修士,而那兩個少年男女,俱有築基期實力,估計不比自己差多少。
他點點頭,沉聲說道:“在下七靈派五代弟子黎長生。這些都是蠍子幫之人,欺淩附近山民,趁在下外出修道,強搶在下妻子,都是該殺之人。”
微胖儒士沉吟片刻,微微點頭說道:“這樣說來他們也有取死之道。不過你殺了領頭之人便是,爲何大開殺戒?”
面對儒士逼問,黎長生臉色不變,淡淡的說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先生想必明白這個道理。我們修道之人,不會常年守護親人一旁,若是這些人日後報複,豈不悔恨終生?況且,在下殺的隻是蠍子幫領頭之人,剩餘幫衆,俱是放走,反倒不少人是死在他們幫主布置的法陣之中。若是在下真的想大開殺戒,他們根本無法逃脫。”
儒士略微驚異的打量着黎長生,想不到這個七靈島的年少修士,在自己面前談吐自如,心中不禁暗自稱贊,笑了笑說道:“如果這樣,那我就錯怪小兄弟了。對了,先前我們在附近經過,感覺這裏爆發一股不同尋常的妖氣,這是何故?”
“原來他們是爲此而來,倒不是爲蠍子幫的人出頭。”黎長生心中暗想,口中卻說道:“蠍子幫的陳幫主是修道之人,先前和他相鬥,突然拿出一個野獸頭骨,釋放出一股妖氣進入身體,化成半人半妖,實力暴漲。在下好不容易才殺了對方,可惜被那妖氣逃去,不知道是否就是先生感覺到的那股妖氣?”
中年儒士哦了一聲,又問道:“那野獸頭骨何在?遁去的妖氣是何模樣?”
黎長生還沒有打掃戰場,那顆怪異的頭骨還在陳伯權被妖魂附身的地方,定眼一看,發現頭骨居然和那妖魂凝化的怪異飛蛇有點相似,估計是原本飛蛇留下的殘骸,不過現在中年儒士在,想把頭骨拿回去研究是不可能的,隻得指着那頭骨說道:“就是這頭骨。”
中年儒士伸手一招,那頭骨就憑空飛到他手上,打量一下,略微驚異的說道:“咦,竟然是黑水角蟒獸的頭骨,看這頭骨獨角長度,此黑水角蟒死去時恐怕已經是化形期了,怪不得感應到的妖氣法力不強,但卻是極爲精純!”
他頓了一下,跟着轉頭對黎長生說道:“頭骨我帶走了。黑水角蟒獸天生神通,可以附體吸取他人精氣,快速補充法力,如果此頭骨是妖魂本體,給他恢複過來,斷然不是你能應付得了的,我勸你還是回去七靈島潛修,或者讓師門之人替你解決此妖魂。看你資質不錯,就這樣隕落在外也是可惜。你走吧。”
雖然對方根本不征求自己意見就把自己的戰利品拿走,但對方實力遠超自己,便是不甘願也沒有辦法。況且這裏也算是北鬥劍派的地盤,自己在對方地盤内擊殺凡人,中年儒士沒有教訓自己已經算脾性好了。
對于中年儒士善意提醒,黎長生也是有點感激。他原本以爲妖魂實力不強,隻是遁術厲害,現在才知道對方隻是被封印多時,實力減退而已,等對方恢複實力,自己還懵懂不知,說不定會吃上大虧,于是微微點頭說道:“謝謝先生提點,那在下去也。”
說完,黎長生祭出星鬥雲,駕禦雲霧離去了。
等黎長生遠去之後,那個黃臉少年才有點不解的問道:“師伯,就這樣放他離去?”
中年儒士呵呵一笑,說道:“那你要怎樣?”
黃臉少年被問得愣了一下,半晌才說道:“他在我們北鬥劍派的地方随意殺人,怎麽也得教訓他一頓才放他離去。”
中年儒士轉頭問那少女修士:“丹怡,你覺得呢?”
那少女嘻嘻一笑,說道:“丹怡覺得那人不是兇戾之人,倒不用懲罰他,蠍子幫惡行丹怡早有聽聞,若不是師門戒條,也想教訓他們一頓。”
中年儒士點點頭,臉色一正,沉聲對黃臉少年說道:“裴風,你這性子早晚要吃虧的。教訓他一頓,對我們有何好處?那少年說得對,斬草除根,教訓對方,就是結下仇怨,倒不如直接将其擊殺。多一個朋友則多一條路,雖然那人隻是出身七靈派,對我們北鬥派來說不算什麽,但他資質不錯,小小年紀已經是固本頂階,潛力無限,和這樣一個人留下點交情總是好的。”
他停頓一下,看着黎長生遠去的方向,臉色有點凝重的說道:“況且此人不是表面看來那樣簡單。看他離去遁速,若是想走,根本不用等我們到來,敢留在這裏,必有所依仗。就連師伯都無法一眼看清他虛實,仿佛有什麽強大力量潛藏起來。九鼎界長生之輩,大神通者衆多,便是我們北鬥派也不得不顧忌三分,誰知道這少年背後有什麽人物。”
黃臉修士若有所悟,恭聲說道:“裴風多謝師伯提點。”
這時反而那個叫丹怡的女子有點不忿的說道:“師伯,那人就這樣厲害?我和裴師兄都不是他的對手?師兄的北鬥七星劍可是我們北鬥派真傳法術,已經練到分光化形,劍氣如絲境界,又有師尊賜予的凝星劍,在師門同輩中少有對手,那個七靈派弟子怎麽可能比裴師兄厲害?”
中年儒士呵呵一笑:“有機會你們和他比試一番便知。七靈派也有長生真傳,劍術不差,尤其是劍陣方面有獨特之處,三代弟子蘇秦,一手天魔劍陣威力驚人,被譽爲長生之下第一人,據說甚至能斬落長生真人,雖然缺乏長生真人鎮守,落入中級門派行列,但便是一般的上門修士,也不敢小瞧七靈派。”
姜丹怡嘟起嘴巴,不再說話,不過看樣子是有點不服氣。
中年儒士呵呵笑着,也不理她的小性子,大袖一揮,平地卷起一股旋風,足足覆蓋了百丈方圓,把散落各地的屍體卷到一起,手掌一揚,射出一團小小的火焰,火焰落在屍體堆上,突然冒起熊熊大火,頃刻便将屍體燒成灰燼。
做完這一次,中年儒士才說道:“我們回去吧。黑水角蟒獸妖魂擅長隐匿之術,最喜吸取人類修士精元,也不知道會不會躲藏在夢澤山中,得通知師門後輩弟子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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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