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旨的太監等了很久,管家才現身。
紀承佑的意思是,讓這些人從哪裏來的滾哪裏去,他暫時去不了朝堂,有人替代他處理政務這無可厚非,可他不接受一個無名庸碌之輩占着他的位置。
還有對施蕙與紀垚的賞賜,都不必要,無功不受祿,不能因爲施蕙是他的夫人紀垚是他的兒子就搞特殊。
紀承佑說完,别說管家,就連太醫都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明明腿傷嚴重三五年内可能都無法返回朝堂,丞相一職已經有人擔任了,那就退一步,把好處拿到手才是。
可紀承佑卻仿佛跟自己的夫人兒子是有仇一樣。
太醫沒說話,查看了一下腿上的傷勢就又出去了,管家好說歹說,都跪下來了,紀承佑也沒改變主意。
是以管家面對傳旨太監的時候特别心虛,特别驚慌。
抗旨不遵,這可是死罪。
老爺不止不想讓夫人和少爺被封賞,還想要讓他們所有人都給他陪葬!
管家可不敢用紀承佑說的原話回複,他潤色了很多,但也改變不了紀承佑抗旨的事實。
傳旨太監一聽,臉色一僵,說了句“丞相大人真威風”便帶着人回宮裏去了。
他一走,管家便兩腿發軟跪到了地上。
完了。
陛下一旦發怒,那他們這些人可都活不下來。
紀家發生的事情傳到阮唐耳朵裏時,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宮裏又出來一波人,直接奔着施家去了。
施家兩位小姐分别嫁給了丞相和攝政王,且各自都生了一個孩子,太後自然把施家當成眼中釘肉中刺恨不能除之後快。
可施家根基太穩,也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動搖的,怎麽讓施家覆滅就成了太後的心病。
新帝最是知道自己的母後在意什麽,所以他偏要擡舉施家。
開始那道旨意,不過想刺激一下太後與丞相罷了,他還準備了第二份旨意,是單獨給施蕙與紀垚的。
等紀承佑得到消息時,施蕙已經接了旨。
他不可能叫人把聖旨奪來燒掉或者撕掉,隻能自己生悶氣,情緒一不好,對傷勢恢複就很不利。
大夫又給他加了平心順氣安眠的藥物。
紀垚再見到阮唐時,百曉生幾個就不停恭喜他,雖然新帝不是東西,但畢竟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是他,這道旨意一下,可沒人能輕易把紀垚和施蕙怎麽樣了。
“表哥,你要不要來發表一下感言?”阮唐也跟着開玩笑。
紀垚看着她,眼裏露出幾分笑意,“感言還是留到以後吧,等你加封我的那一天再說。”
阮唐:“那不遠了。”
……
紀承佑的确不是吃素的。
他雖然重傷不能下床,可他的手還能動,他還有一張十分厲害的嘴皮子。
當了這麽多年丞相,他手底下要是沒幾個人,沒點兒勢力,那早就被其他幾個給弄死了。
新帝不仁,就不能怪他不義。
他讓人請來了幕僚,商議了兩個時辰,一直到夜色漸黑幕僚才匆忙離開。
第二天,京城裏就多了很多關于新帝的傳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