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阮唐談完事,明棣一個人沉思了很長時間。
他一開始想着,先跟世子要人,世子同意派人支援,他就讓早已準備好的人前去接應王爺。
如果世子不允許,那他就安排明家人。
無論如何,王爺不能死在路上,不能死在那些人的暗殺之下。
可世子的話也不無道理。
王爺是需要吃個苦頭,而且是一個讓他永遠都無法忘記的教訓,才能讓他恢複一點神志,想想自己這麽多年來的所作所爲。
他不能斷了王爺的後路。
明棣想明白之後,便把之前安排的一隊人安排到了别的地方,他相信王爺是能夠平安回來的。
遠在千裏之外的攝政王打了個噴嚏。
他手裏還握着一把滴着血的刀,臉上有幾道被利刃劃破的細痕,手臂上纏着紗布,胸膛上也裹着紗布,身上到處都有血迹。
“王爺,您是不是受涼了?屬下請大夫來爲您看看。”孟平拿着酒壺和剛烤好的肉,遞給了攝政王。
攝政王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本王無礙。”
他接過酒便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這樣身上才暖和了一點,然後才拿起肉大口地吃了起來。
雖然說着無礙,可他頭發淩亂,臉色蒼白,神色疲憊,怎麽看都不像是無礙。
孟平知道勸也沒用,便退回了火堆旁,一邊烤火一邊偷偷地看攝政王,不時地跟常衛說話。
“你今天抓到沒有?”他問。
常衛點頭。
頓了一下,又講:“是宮裏出來的。”
孟平:“我抓到一個,侯府的,老對手了。”
侯府那些廢物不是威脅,宮裏出來的才是。
宮裏出來的人身上都有一個烙印,那是先帝親自培養出來的死士,烙印代表着他們的身份和榮譽。
能夠對他們發号施令的,隻有兩個人。
一個是太後,一個是新帝。
有人要殺王爺,有人要救王爺,這時候他們基本能确定誰是太後的人,誰是新帝的人。
可有時候,那些人也會混亂,上來就殺,根本不管面對的人是誰。
這種轉變不是一開始就有,按照時間推算,大概是傳出太後有喜的消息那時才有了變化的。
這讓他很懷疑,那些人是不是接收到了很多不同的命令,
孟平腦子裏想了很多東西,他戳了戳常衛的手臂,又想起那隻手受了傷,擔心地看了過去,常衛搖頭後,才道:“你有沒有發現不對勁?”
常衛:“……”
孟平坐遠了些,小聲說:“咱們出發前,先生曾叮囑過我,要小心宮裏的人,你說他說的是陛下還是太後?”
常衛不語,他又說:“有時候我能分辨出他們是敵是友,有時候又覺得都是敵人,可明明他們也不是一個陣營的,你說如果是……那她是有多狠心!”
王爺爲她做了那麽多,她得多冷血多惡毒才能派人對王爺下殺手?
常衛使了個眼色,讓他别說了。
孟平也不想,可任誰天天遇到埋伏遇到暗殺都會心生煩躁和抱怨,他抓了抓頭發,表情糾結極了,“你說,萬一是她,那王爺……”
王爺要怎麽辦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