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攝政王每天都是早早進宮,有時候夜深了會回王府,有時候直接宿在皇宮。
不管是戶部工部還是攝政王府,都在爲攝政王的出行做準備。
明棣這個攝政王身邊的一号軍師,最得力的助手兼好友,又把自己摔了一腳。
腰上韌帶拉傷還沒痊愈,腳又崴了,十分嚴重,腳踝上下都腫的讓人不忍直視,他連鞋子都穿不上。
都這樣了,等攝政王一回王府,他還是會第一時間出現,給攝政王傳授他曾經學到的經驗。
法子什麽可以寫下來,但遠遠比不上他本人親授,更比不上他本人在場。
可攝政王明天就要出發了,明棣跟随眼看着是不可能實現了,他隻能盡心盡力地給攝政王和随行者們教授治水的一系列問題。
明棣總是有意無意地提到從前,他們一起并肩作戰,打下了無數場揚名天下的戰役,他們之間天衣無縫的合作等等。
攝政王心裏那點懷疑,早被明棣的忠心感化了。
甚至午夜夢回,他都會有種荒謬的感覺。
他竟然抛棄了出生以來就有的雄心壯志,竟然把那麽多誓死追随他的将士棄之不顧,竟然辜負了一片赤誠之心對待他的軍師。
……
“甯兒,王爺很快就要出發了,你不去送行嗎?”紀垚這幾日被丞相大人扣在家裏,今日紀承佑和甯遠侯等人都去送攝政王了,他才被家裏其他人放出來。
阮唐坐在榻上,手裏拿着一個小刀,她正拿着一個雞蛋在蛋殼上面刻花紋,眼神很是專注。
而明染,則坐在她身邊,拿着一本書在讀。
侍女綠屏在不停地給紀垚使眼色,這都是世子經受的第十三個雞蛋了,馬上就成功了,可不能讓世子分神。
不然要是又失敗了,世子的信心會受到打擊的。
紀垚:“……”
好吧。
在攝政王世子眼裏,攝政王還比不上一個蛋。
過了小半個時辰,阮唐終于放下了刻刀,然後已經成了工藝品的雞蛋落到了明染手裏。
他看了看,便拿起刀,熟練地在上面修飾了起來。
屋裏其他人都被明染熟稔精湛的動作給吸引過去了,等明染刻完,看到上面兩個手牽着手的小人,從紀垚到侍衛,臉都變了。
“甯兒,你怎麽能……”紀垚想了想,還是沒說出來。
萬一叫外人知道甯兒好男色就不好了。
阮唐欣賞了一下端方君子被吓到的模樣,樂道:“表哥怎麽會今天過來?”
紀垚:“……今日攝政王出發去西南的日子,陛下和我父親還有甯遠侯等人都去城樓上爲他送行了,你作爲王府世子,于情于理都不應該缺席的。”
阮唐眉頭微挑,“不過是去治理個水患而已,犯得着如此興師動衆?陛下這樣做,不像是踐行,倒像是送葬……”
“甯兒!”紀垚吓了一跳,連忙看了眼外面,确定沒人後才瞪了她一眼,嚴厲道,“不管如何,他是你父親,你不可咒他。”
甯兒的話要是傳了出去,隻怕他又要多一個不孝的罪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