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垚說完,屋裏再次陷入了沉寂。
又過了好一會兒,阮唐才開口,“姨母這麽做是對的,隻希望她是真的放下了,如此餘生也能輕快一些。”
施蕙放下紀承佑了沒有,誰也不知道。
但絕不會原諒紀承佑就是了。
光是“紀垚”這個名字,就足夠讓施蕙惡心一輩子,所以取字一事,她堅持希望由祖父施老太傅來取。
她不希望兒子一輩子都帶着這個與他父親的情人一樣的名字活着。
施老太傅哪裏會不懂孫女的心思,上個月紀垚加冠,他給紀垚取字爲“重明”,就是帶着施蕙和施家人對紀垚的祝福和期盼。
阮唐受着傷,不宜操勞過度,紀垚也沒有多提煩心的事情,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阮唐吩咐,“紫竹,你去收拾一下,表哥這兩天會住下來。”
紫竹出去後,紀垚歎了一聲,“若不是你與小姨在這裏,我是一刻也不願意在這裏待的。”
曾經的攝政王也是如他們一樣自負孤傲的少年,可遇到姜瑤之後,一切都變了。
如今的攝政王府,到處都充斥着壓抑的氣息,讓人不想踏足一步。
阮唐聽了哼了一聲,“那接下來幾天,就要委屈紀大公子了。”
紀垚無奈地笑了笑。
甯兒都傷得這樣重了,他哪裏還走的開。
就算他回去了,母親也會一棍子将他打出來讓他在這裏陪表弟解悶的。
“表哥你也歇息歇息,我困了,睡會兒。”
他們表兄弟之間關系從來如此,沒有拘束,也不會客套。
紀垚還在那溫聲細語地說“那你睡會兒”,就聽到了阮唐的呼吸聲,低頭一看,人家顯然已經睡着了。
紫竹回來後,見紀垚還守在一旁,便道:“公子去歇息吧,奴婢在這裏守着世子。”
紀垚點點頭,“小姨可還在平康園?”
平康園就是攝政王世子的院子。
紫竹:“王妃就在外面,說是許久未見親人,想同公子說說話。”
待阮唐再次醒來,已經到了下午,府裏午飯都吃完了,她睡的熟,睡着時眉頭都皺着,沒人舍得吵醒她。
“世子醒了?”
阮唐舔了舔嘴唇,紫竹立即端了一杯水。
見阮唐睡了一覺氣色看着好了很多,綠屏臉上都寫滿了高興,“世子餓不餓,奴婢這就讓人傳菜。”
阮唐:“傳吧。”
吃飯的時候,紀垚和王妃都來了。
阮唐還趴在床上,吃飯的時候,紫竹就在一旁親自喂。
王妃看着這一幕,鼻子就酸澀難忍,這孩子從三歲後就不再讓人喂飯了,如今卻要這般才能吃上一口飯。
等阮唐吃完,王妃便又走了,紀垚留下來陪她解悶。
紀垚是個大才子,平日最喜歡的便是吟詩作賦,坐下來後便找了幾本雜記,給阮唐讀上面的文章。
阮唐聽得昏昏欲睡,沒一會兒,就不停打哈欠了,都要睡過去了,還在那抱怨,“表哥,你别念經了,念的我都疼。”
見她這樣,紀垚樂不可支。
明明才華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出衆,但卻偏偏作出不通文墨的樣子,都是攝政王造的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