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一字也沒提攝政王怎麽樣,這也讓身邊人感到不可思議。
她是老太傅的孫女,被老太傅親自教養長大,滿腹的詩書禮儀,滿腹的家和萬事興,哪怕自己受盡了委屈,也不讓兒女知道,就怕壞了他們父子父女情分,破壞了王府的平靜和諧。
可王爺不僅連最基本的尊重都不給她,連她的孩子也得不到半點看重和在意,甚至于他爲了那個女人的兒子要打死他的親生兒子……
每每想到這,王妃就喘不上來氣。
可她不能在兒子面前表現出來,不想兒子跟她一樣承受太多太多的不堪和陰郁。
“王妃,于大夫來了。”
王妃趕緊起身,給大夫讓了位置。
于大夫是攝政王府的府醫,在京城亦有自己的醫館,平時他都是在醫館,王府有事,便會第一時間趕來。
看到阮唐的傷勢時,他面色都滞了一下。
心中不斷腹诽,這世子爺怕是又與新帝亦或是七公主起了沖突了,這麽大點孩子,王爺下手也太狠了。
他剛要查看傷勢,就被王妃叫停,“其他人都下去吧。”
等室内就剩下王妃和兩個嬷嬷還有貼身侍女紫竹時,于大夫才動手,衣服被揭開的瞬間,阮唐猛地打了一個激靈。
原主的性别有異,王妃他們到底知不知道。
知道的話,他們能接受一個男人這麽直接地接觸原主的傷處?
“是不是很疼?”見阮唐皺眉,王妃心疼不已,坐下來給她擦額上的冷汗,又道:“紫竹,還不趕快将你看到的告訴于大夫。”
紫竹已經像個大夫一樣熟練地說起了原主的傷勢。
而于大夫,坐在不遠處寫藥方。
阮唐:“……”
合着是她想多了。
于大夫根本就沒有近她的身,怎麽可能揭她的衣服。
她繼續趴着,于大夫很快寫好了藥方,說要親自看着煎藥,就出去了,王妃這才摸了摸阮唐的頭發,一臉愧疚,“我兒受苦了。”
阮唐:“我沒事,讓母妃受驚擔憂是孩兒的不是。”
王妃連連說不是。
她的女兒,是最無辜的一個。
要說不是,她這麽多年來做的唯一一件錯事,就是讓女兒扮兒子。
她以爲隻要女兒成了王府世子,就能夠跟那女人的孩子一樣得到她父王的疼愛關心,以爲能夠保護好她……
可沒想到,王爺連王府老人甚至是他的乳母的勸告都不聽,對唯一的嫡子都不聞不問,甚至還能對她痛下殺手。
母女倆互相寬慰了一番,王妃剛要走,就聽人禀報說紀公子來看望世子了。
阮唐很快從記憶裏找出了紀公子的相關資料。
很快,一個穿着藍色錦衣頭戴玉冠的美男走了進來。
聞到屋裏的藥味後皺起了眉,他快步走到王妃身邊,擔憂道,“小姨,表弟怎麽樣了?”
王妃一驚,“你知道甯兒被打的事?”
紀垚皺着眉,露出幾分疑惑,“表弟受傷了?外頭都傳表弟嚣張跋扈在宮裏仗勢欺人,被陛下說了幾句就以下犯上傷了陛下,現下已經有禦史進宮參奏了,我擔心表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