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要打感情牌,阮唐也樂意奉陪。
等老太君又說了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阮唐才讓姜嬷嬷拿來了一本賬本。
“老太君還是先看看這個賬本吧。”
姜嬷嬷把賬本送到老太君手中,臉上都是不屑的神色:“這是從夫人和老爺成婚開始就記的賬目,不止這一本,老太君要是懷疑我們造假,可以親自派人去淮安,自然可以從第三方手中拿到同樣的賬目。”
老太君滿目期待的神色瞬間黯淡下來了。
她想到了被賬目支配的恐懼,竟然有點兒不敢翻開查看。
但今日是她有求于人,她也不敢推脫,隻得壓住不好的預感慢慢翻開賬本。
與府裏看的那個賬本一樣,隻不過她手裏這本上面的數額要更大一些,每一筆賬對如今的衛國公府來講都是天文數字。
這些賬她早就忘了,可一看數額,以往那些記憶又清晰地出現在了腦海裏面,仿佛故意要她難堪似的。
本來聘禮就已經超過了一般人家婚嫁時的聘禮,在和阮家成了親家後,開始是每半年都要從阮家得到一些銀兩和古玩字畫這些東西,後來變成了每個季度,每個月……
多年下來,上面已經積累了一個衛國公府這輩子也還不起的賬目。
老太君還沒看到後面,但眼睛已經瞎了一樣,花的什麽也看不見了。
她手一顫,賬目啪的一下落到了地上。
以前衛國公府并不像現在這樣落魄窮酸,那時候還是很富裕的,但還是隔一段時間就會以“需要四處打點”這類理由從外嫁的女兒手裏伸手要錢。
要不是阮唐拿來了賬本,老太君根本就想不起來這些事。
此刻她羞愧地都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阮唐了。
阮唐卻道:“老太君看完了?如果你記得這些賬,那也該明白,我阮家不欠衛國公府,甚至可以說,連衛國公府對我母親的生養之恩都已經報答過了,如果你非要用‘以前’跟我談事,那我也要好好說道說道。”
老太君此刻一張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要是隻有阮唐一個,她還會狡辯,爲他們自己說些好話。
但王妃也在場,她怕王妃也看過了賬本,因爲之前阮家的财産就是瑞親王跟小郡王一起要回去的,那對父子可是看了賬本的。
這時候她要是狡辯,那隻會鬧出更大的笑話。
好半天,她才讪讪道:“是老身錯了,唐丫頭,我隻有一句話,瑜兒,你救是不救?”
既然沒了恩情,連以前的舊情也不作數了,那邊沒必要再在這上面糾纏了。
如果阮唐這裏靠不住,便再去蕭家,求求那蕭貴妃,要是蕭貴妃也靠不住,那她隻能豁出去這張老臉不要,親自進宮求陛下了!
“五少爺雖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也沒直接害過我和蘊兒,我自然不會見死不救,但是……”
老太君正激動着,一聽“但是”,表情又凝固了。
難道阮唐要反悔?
阮唐冷冷道:“隻此一次,往後我和衛國公府二房再無任何關系,你們也不要打擾到我頭上,否則别怪我新賬舊賬一起算!”
萬更太難了,我太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