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的理由正正當當,也沒有貪戀權勢抓着兵權不放的意思,但皇帝就是不安心。
找來了總是愛和穆家作對的東廠督主魏無顔。
魏無顔人如其名,不知道怎麽毀了容帶着半邊銀色的面具,另一邊臉上則露着一道淺色的疤痕。
明明是個面容陰柔的太監,但卻看不出半分娘氣,反而給人一種森冷恐怖的感覺。
他一來,便說已經知道了西北和南疆發生的事情,也有了對策,這種事不宜勞煩穆家軍,交給東廠來辦最合适不過。
皇帝不想讓穆家去,但也沒有明确的理由,聽到魏無顔的話,立即轉動了腦子開始附和。
表示好鋼要用在刀刃上,解決幾個小喽羅,根本不用他的得力大将!
阮唐走近時,便聽到了這樣的話。
她眼中的嘲諷和殺氣一閃而過,又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弄出了一點聲響,叫着“父皇”就走進了大殿中央。
阮唐的闖入,讓整個宣政殿的氣氛都變了。
所有人都看向阮唐,或訝異或玩味,或擔憂或審視的目光都落到了阮唐一個人身上。
被大雍國最厲害的幾個人物這麽盯着,換成他人早就吓得魂不附體了,可偏偏阮唐跟沒事人一樣。
先是露出了奇怪的神色,端詳了一圈衆位大佬後,又低下頭自言自語,似乎在懊惱這會兒闖了進來。
但也隻是懊惱,并沒有半分自責和害怕。
“太平……”
“父皇,你要替兒臣做主啊!”
皇帝的話沒說出來,就被阮唐打斷。
她騰地一下跪到了殿中央,目露委屈和憤怒:“父皇,兒臣這般沒有禮儀教養地闖進來,就是想問父皇一個問題!”
其他人:“……”
都承認沒有禮數教養了,其他人還能說什麽?
再者,明明她一臉委屈,可卻給人一種興師問罪的錯覺。
敢在皇帝面前這般的,整個大雍國,恐怕也隻有殿中這位無比尊貴的太平長公主了!
皇帝也愣了一下。
他最清楚太平是什麽性子。
向來見了他都沒有禮數的人,要不是真的有大事發生,哪裏肯當衆下跪?
他直覺有什麽不對勁,便道:“既然太平有事,那諸位所提之事,隻能改日再議了!”
穆家人和燕王都不願意走,魏無顔也是如此。
而阮唐的話,則給了他們一個光明正大聽八卦的機會。
阮唐隻跪了一下便站了起來,以一貫在皇帝面前的天真單純道:“父皇,您别讓外公舅舅還有皇叔他們走,兒臣要說的事情,正好也和他們都有關!”
東廠督主魏無顔:“……”
長公主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本督主就這麽不配擁有名字?!
就這麽不配和衛國公燕王他們相提并論?!!
阮唐察覺到有道視線緊緊鎖在自己身上,而那個方位,隻有東廠督主一個人,她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老東西什麽意思?
她的确有意幹掉魏無顔拿下東廠,但目前隻是有個框架而已呀!
穆家的人和燕王注意到魏無顔的視線,氣息也冷了幾分。
這老變态,膽敢對長公主出手,他們定叫會他死無葬身之地!
唯獨皇帝,一心都想着阮唐的話,面色沉着,目光晦暗,那種直覺地不安又加深了幾分。
到底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