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本來也想插嘴的,但是,它剛剛咆哮一聲,就被黑貓一巴掌拍回去了。
獅子巨大的腦袋趴在地上,乖得很,看來平時沒少被收拾。
黑貓看向手機,對着路一揚了揚下巴。
也不知道那隻蠢狗看懂了沒有,跟它在一起,就要乖一點,不要老想着往它頭上爬。
“汪汪!”
路一隻是兇狠的叫了兩聲,沖着那頭獅子呲牙,弓起身體,做出了戰鬥的姿态。
獅子不接受挑釁。
貓貓摸了摸路一的腦袋,“放心吧,路一,我讓喵喵回來陪你玩。”
“汪嗚~”
路一解除了戰鬥姿态,叫聲都歡快起來,尾巴輕快的在身後甩來甩去。
“喵~”
黑貓自然是不敢有意見,它弓着身體,伸了個懶腰。
結束通話之後,屋子裏的人都笑成一團,路一和黑貓聊天,實在是太好玩了。
葉老頭不由的說:“路一比從前聰明了,說不定真是吃多了靈植,開發了一部分靈智。”
葉茗時道:“這肯定的,将來路一要是開口說話,你們别吓着。”
“要能等到那一天就好了,八門到如今還能有這樣的飛躍,已經很難得。”顧教授有點感慨的說。
路一的心情顯然是好多了,它正趴在沙發上跟貓貓玩。
忽然,木瑾來了。
“瑾二小子,快過來。”木老夫人立馬叫他。
木瑾看了看貓貓的方向,見她低着頭逗弄路一,他腳步一轉,坐在木老夫人旁邊。
“怎麽了?”
木老夫人道:“裴家這事,你們做的很漂亮,既然都已經做了,那就不要留下後患,當年我們就是一時仁慈,才讓裴家留下了噬靈蟻,想想都後怕。
這件事,你繼續盯着點,我怎麽聽說,這事是因爲裴甯而起?你們怎麽處理她的?”
說話的時候,木老夫人一臉打探的表情,顯然是聽過一些傳聞了。
裴甯曾在國内上學,八門那時還不至于針對一個孩子,不過,裴甯一直對木瑾情有獨鍾。
就算木老夫人知道這件事,也完全不放在心上。
且不說木家是絕對不可能要裴家的媳婦。
再者,木瑾平日裏甚至都不跟任何女孩來往,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裴甯隻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可如果是現在,裴甯仍然糾纏不休,那就不能不在意了。
木瑾說了一句:“裴甯在飛蠍雇傭軍基地……我會處理。”
這時,貓貓拍了拍路一,站起來,帶着它一塊出去了。
木老夫人心思敏銳,她擡頭看了看,不由的問:“瑾二小子,你是不是惹貓貓生氣了?”
木瑾也看了看門口,沒說話。
一看他這個反應,木老夫人頓時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她不高興的說:“你小子…是不是因爲裴甯?女孩子再大度,眼裏也容不下沙子,就算你跟裴甯什麽事都沒有,也要趁早處理掉這個麻煩。”
木瑾擡眸,看了看木老夫人,點了點頭,“嗯。”
他沒有解釋,那隻貓不是因爲裴甯的事情而生氣……
隻是,她這次是真的生氣了,這都已經過了三天,他說什麽都沒用,都快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久雲池也是個不錯的苗子,這麽多年沒有驚門的消息,如今果然沒叫人失望。”顧教授轉過頭,在跟檀老頭聊天。
“是,我見過那孩子,很出息。”檀老頭很中肯的評價。
顧教授道:“說起來,貓貓他們的奶奶,林小瑜,當年我們也算熟悉,隻是,她退休之後便不怎麽聽到她的消息了,時隔多年,竟是因爲這次博物館的事情,又聽到了她的消息,原是去世多年了。”
檀老頭安靜的點了點頭。
他們幾個都是高壽,送走的親友已經不少,聽到這話,雖是平淡,但也有些怅然,總歸是有點凄涼的。
顧教授又道:“久家與八門的緣分,看來是一直沒有斷過,如今團聚了,最好不過。”
他說着,四處張望了一下,沒看見貓貓,一轉頭,就看到木老夫人正一本正經的在那訓木瑾呢。
聽了兩句他就聽明白了,原來,是木瑾和貓貓鬧别扭了。
顧教授覺得稀奇,木瑾這孩子,别看他霸道,其實細心的很,對自己的容忍度很高,對媳婦,那肯定也是毫無保留的好。
貓貓又是死心眼的對他,這兩人湊到一起,怎麽可能鬧别扭?
顧教授忽然說道:“木瑾,貓貓去哪裏了?剛剛不還在這嗎?你去幫我找找,就說我有事。”
木瑾正一邊聽着老太太數落他,一邊走神,聽到顧教授這麽說,頓時站起來了,“嗯。”
木老夫人:“老顧,你這是幹什麽?沒看到我正教訓他呢嗎?你都把人給我支走了。”
顧教授笑了笑,“你教訓他有什麽用啊?小年輕鬧别扭了,不是都需要個台階下嗎?不是我說,你要撮合不了,就别添亂。”
木老夫人頓了一下。
葉老頭不由的哈哈大笑。
也就顧教授說話管用,木老夫人顯然是聽進去了。
木老夫人:“……這倒也是,老顧,你們家那三個小子,也都沒女朋友啊,你怎麽聽着還挺有經驗的?”
顧教授:“這需要什麽經驗啊?不是人人都會嗎?”
葉老頭皺着眉頭,“木老姐,你是不是又在跟我們炫孫媳婦啊?”
隻是,被顧教授擋住了,失敗了……
木老夫人笑盈盈的,不用說也是承認了,反正趁現在他們都沒有,她早點炫耀呗。
木瑾在外面找了一圈,在小池塘找到了貓貓。
她坐在橋上,晃着兩條腿,在往水裏丢石子,每丢一個石子下去,就要有一條小鯉魚翻着白肚皮飄上來。
路一趴在她旁邊,還伸長了爪子在水裏撥弄,像是在幫她,眼睛滴溜溜的轉,左拍一下,右拍一下,金魚都攆在這個圈裏。
木瑾看的有些無奈,路一它以前不是這樣的,它有點被養歪了。
“貓貓。”
木瑾剛一出聲,貓貓就扭開了頭,動作很明顯,就是不理他。
“煉化魂霧,我是早就已經在做的事情,不是我不想答應你停下,而是,我已經停不下了。”木瑾說。
貓貓雖不理人,但是,耳朵卻一直聽着。
“就算這一世結束了,我也不可能回到青虹殿,如果你想跟我永遠在一起,讓我變成跟你一樣的人,才是唯一的辦法。”
貓貓聽到這裏,直接捂住了耳朵。
木瑾歎了一聲,他本想接着說的,但是,停下了。
她竟然比他更難以接受這個結果。
木瑾蹲下去,把貓貓的手拿下來。
“你不要說了,貓貓什麽都不聽!”
木瑾抓着她的手,說:“我是要說,顧教授找你,他說有事情。”
貓貓聞言,丢開了手裏的石子,站起來。
路一也跟着跳起來。
貓貓想抽出自己的手,木瑾卻抓着她不放,拿手帕給她擦手。
他擦的很仔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的,貓貓剛開始還拽,後來懶得拽了。
擦完一隻手,木瑾又換了另外一隻。
最後,快進門的時候,木瑾道:“貓貓,你已經冷落我三天了。”
貓貓頓時看了一眼木瑾。
木瑾眼神放軟,顯的可憐兮兮的,他這張臉,隻要稍加利用,做出委屈的表情,真的讓人無法忍受!
就好比現在,貓貓覺得自己簡直罪大惡極!
她已經三天沒有理阿瑾了!
她也很難受,這三天她在久家住,早晨一睜眼就去摸身邊的人,結果完全沒人,出門的時候喜歡喊阿瑾,喊完了也沒人,擡頭找人的時候,很多次都沒找到。
這不是三天,這是三年!
可是,貓貓很快就咬住嘴唇,說了一句:“我不管,我不想讓你煉化魂霧。”
她一定要堅持。
說完,她推門走了進去。
木瑾揉了揉眉心,隻剩無奈。
顧教授見貓貓進來的,直接道:“貓貓,你奶奶小瑜,她雖然從國防工程研究院退休了,不過,那裏一直保留着她的研究目錄,她是個了不起的工程師。”
“久家的小輩當中,可有繼承了她衣缽的人?如果有可能,我來推薦,讓他繼續小瑜的研究課題。”
木老夫人一聽,頓時道:“有沒有國防工程研究的,我倒不知道,可我知道,貓貓的弟弟,久夜白是第五真部隊上的。”
她自然是比别人更清楚久家。
顧教授:“沒有嗎?”
木老夫人:“久仲年和久仲景不争氣,小輩沒一個拿得出手的,怕是沒人繼承小瑜的衣缽……不對,久時屹那孩子倒是優秀,但他是生物科學家啊。”
貓貓終于說道:“久時屹可以。”
顧教授頓時看向貓貓,“真的?”
貓貓點頭,“真的,久時屹在我的生物公司,但是,他對軍事武器很精通,如果能讓他繼續他奶奶的事業,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衆人都挺意外的。
木老夫人:“這久時屹,還真是個寶啊。”
顧教授直接說道:“既然如此,貓貓,你安排一個時間,讓他來見我吧。”
他的意思,就是要親自處理。
貓貓自然是答應了。
顧教授又道:“貓貓啊,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事情?”
貓貓有點疑惑的看着顧教授。
顧教授好笑的搖了搖頭,“看你這樣子,定是忘到九霄雲外了,這學期,你本該是進入考古系讀研究生的,人家都開學一個多月了,考古系的教授三天兩頭讓我提醒你,我倒成了一個傳話的了。”
“喔……”貓貓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我過兩天就去。”
——
貓貓安排久時屹見了顧教授。
顧教授很欣賞久時屹,而久時屹出現在林小瑜生前所在的國防工程研究院時,掀起了不小的轟動,因爲,他第一天去,就把林小瑜生前留下的課題,給完成了!
他搭建出了新型的隐形戰機!不論是從靈活性還是速度上,都有了質的飛越!而且,體型也縮小許多!
當天他就被留在了那裏,而他的設想,也被插隊進入驗證階段!
隻有貓貓能去看他。
“姐姐,我暫時不能離開這裏,離島那邊……”久時屹皺着眉頭,明顯有點擔心,因爲,泰鬥生物那邊,也有他正在研究的項目。
貓貓道:“不用太緊張,過幾天再說,顧教授也會幫我想辦法的。”
在國防工程研究上,全程保密,可泰鬥生物也離不開久時屹,肯定是要想一個折中的辦法的。
沒過兩天,辦法就有了。
久時屹可以在泰鬥生物和工程院之間調配時間,而他則是有兩個警衛員随時跟着,而負責這件事的人,是顧小流。
顧小流親自給久時屹挑了人,然後生無可戀的歎氣。
“自從回了國内,我就幹些零零碎碎的小活,沒有盼頭了。”
他一直盯着裴五,裴五跳海之後,生死還不知道。
雖然生還的可能性很小,但是,裴五那人向來命大,顧小流也不敢大意。
而久時屹也是裴五的目标,所以,他爺爺要把這個任務給他的時候,他就幹脆答應了。
不管怎麽說,且熬着吧……
……
久仲年的腦震蕩已經好了很多,法院對他的判決也下來了,判他終生監禁。
久仲年提起了上訴。
但這期間,他也不能繼續住在醫院了,要送去看守所。
貓貓聽說,在去看守所之前,發生了一件事。
久仲年那麽老實的人,不知道是怎麽躲開看守,跑回家去的。
據說是想見見他剛剛幾個月的兒子,結果,回去卻目睹了他的小妻子和初戀在他家裏叙舊情,甚至得知,他那幾個月的小兒子都不是他的兒子。
白高興了這麽長時間,還幫别人養了兒子。
他要是進了監獄,那麽,他的一切,都會有人接手!
久仲年一氣之下,瘋了,他用菜刀砍死了小妻子和他的初戀,包括那個孩子,最後,還滿身是血的去自首了。
這樣一來,二審都不用審了,直接死刑。
貓貓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一臉的無語,她皺着眉頭,一點都不想去給久時屹傳話。
所以,她讓那個久夜白去了,“傻弟弟,你去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