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恩,你也有很長時間沒回家了?另外,你還沒帶女朋友回過家?”阿諾德将軍說,“戰鬥打響前,你還有幾天的時間,嗯,我給你5天的時間,應該勉強夠你帶女朋友回家看看了。”
“謝謝你,将軍。”羅恩真心誠意地說。
當天下午,羅恩就搭上了一架飛往洛杉矶的客機。作爲榮譽勳章的獲得者,羅恩獲得了一些特權,其中之一就是可以免費的乘坐客機。麥道的dc-3客機其實就是美軍裝備的c-47運輸機的民航型号。不過作爲民航機的dc-3還是要比作爲運輸機的c-47舒适很多。别的不說,就dc-3裏面的可調的沙發座椅就比c-47裏面的折疊椅子要舒适多了。飛機在跑道上滑跑,然後慢慢地飛了起來。等飛機開始轉入了平飛,羅恩就把沙發靠背放低了一些,然後舒服的靠在上面。這時候,飛機正以較小的角度在慢慢的爬升,從窗口向外看去,能看到一朵朵的雲朵。這些雲朵被陽光照得雪亮的,那些巨大的雲朵就像是一座做的雪山,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這樣的情景是羅恩見慣了的,膽自打受傷,他已經有好一陣子沒上過天了,這樣的情景倒是讓他突然産生出了一種親切感。
“将軍,您不休息休息嗎?”斯科特說。昨天,羅恩才坐飛機從英國越過大西洋飛回美國,今天又要橫穿整個北美大陸,從東部飛到西部去。連倒時差都沒顧得上。按道理,他應該很疲憊了。
“啊,斯科特,你要是累了,就小睡會兒。你不知道,我現在一坐在飛機上,就來精神。再說,昨天晚上雖然睡得不算好,但是能不睡最好不睡,撐到晚上,這樣才能把時差倒過來。”羅恩回答說。
“将軍,假期才5天而已,啊!”斯科特打了個大哈欠,接着說,“我們到時候才剛把時差倒過來,就又要到菲律賓去倒時差了。反正倒不明白的。我還是先睡睡。”他也放到了沙發背,閉上了眼睛,又加上了一句,“将軍,我先睡會兒,有事叫我。”
……
飛機到達洛杉矶機場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候了。駐紮在附近的一隻陸航部隊給他們派來了兩輛吉普車,載着他們駛入了洛杉矶市區。
“将軍,我們已經爲您訂好了酒店。您現在要去嗎?”當地部隊派來的那個司機問道。
“嗯,現在幾點了?”羅恩問。
“将軍,現在有6點了。”那個司機回答說。
“那好,我們先去酒店去。”羅恩說。
……
羅恩到達酒店的時候已經有七點了,很巧的是,這個酒店就是上次羅恩來過的那個。那邊的司機将羅恩和斯科特送到了酒店裏就轉身離開了,臨走,還将一輛吉普車留給了羅恩。
“斯科特,我要出去一趟,你就自己呆在酒店裏。”羅恩說。
“啊,将軍,您不是要到劇院去?”斯科特說,“還是讓我跟着去。您現在需要一位司機的。”
……
當羅恩來到劇院門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8點了,裏面的演出已經開始了一陣子了,售票當然也已經停止了。不過經過斯科特的一陣忙碌,羅恩還是得到了進場的機會。隻不過,雖然劇場裏的人并沒有滿,但靠前排的位置已經沒有了。羅恩不得不在稍微靠後一點的地方找到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舞台上正在上演的是《天鵝之死》,這已經是娜佳最拿手的曲目之一了。現在,這支曲子已經接近了尾聲,在大提琴婉轉的顫音下,娜佳的雙臂正在做這最後的顫動,仿佛瀕死的天鵝最後的掙紮,她那迷離的視線正掃過全場,突然,她的眼睛閃出了寶石般的光芒,而她的嘴角浮起了淺淺的,幸福的微笑,然後,她的頭慢慢的低垂了下去,雙臂也停止了顫動,就像沉睡進了一個無比幸福的夢裏。
舞台上的幕布降了下來,羅恩正準備起身到後台去。誰知,坐在羅恩旁邊的一個老年人突然對羅恩說:“嘿,夥計,你來得可真夠晚的。錯過了好幾個節目了。不過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你正好看到了最精彩的一幕。你注意到剛才娜佳的表演了嗎?對,就是最後的那段。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人能把這個片段像她那樣表現出來。天啊,我似乎都能從她的眼睛,她的動作裏,看到天國。是的,就在剛才,天國的光輝就在她那潔白的顫動的羽翼上閃耀!這真是精彩絕倫的表演!太棒了!我要是再年輕四十歲,我就一定會瘋狂的去追逐她的。”
羅恩也忍不住笑了,看來這個老頭子也是一位芭蕾的愛好者,他的點評相當的到位。而且聽到自己的女朋友受到人家的稱贊,也讓羅恩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羅恩站起來,對老人說:“老先生,您講得太好了。經過您這麽一講,我回想一下,才發現,今天的表演的确與衆不同。不過我恐怕沒辦法繼續和您讨論這個問題了,我還有點事情,要先失陪一下了。”
“啊,那你忙去。”老人家說。看着羅恩杵着拐杖走了出去,那個老人還感歎說:“現在這樣熱愛藝術的小夥子可不多呀,傷還沒好就趕來看演出了。”
進入後台比進入劇場倒是簡單多了,因爲後台的一些工作人員已經認得羅恩了。
“啊,羅恩将軍?您的腳傷沒什麽大問題了呀!剛剛娜佳讓我告訴您,她正在換衣服,馬上就出來。”一個專門到後台的門口等着羅恩的工作人員對羅恩這樣說,并且還給她搬來了一把椅子。
女人們換衣服總是很慢的,羅恩坐在那裏,估摸着大概得有抽完了四根香煙的時間,才看到娜佳從那邊的一号更衣室裏出來。
娜佳出這一件黑色的長連衣裙,這條束身的黑色的長裙将她的小臉,還有裸露着的雙臂襯托得格外的瑩潤潔白,就像最好的羊脂玉一樣。而修長的長裙,也越發的襯托出她身姿的婀娜。
“你怎麽回來了?”娜佳輕嗔薄怒地說,“也不寫信通知我一聲。弄得人家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剛才在台上突然看到你,害得我差一點就出洋相了!”
“怎麽可能呢?我明明聽到别人都在稱贊你最後的那個部分表現得極其出色。一位老人家這樣說:‘天啊,我似乎都能從她的眼睛,她的動作裏,看到天國。是的,就在剛才,天國的光輝就在她那潔白的顫動的羽翼上閃耀!這真是精彩絕倫的表演!太棒了!我要是再年輕四十歲,我就一定會瘋狂的去追逐她的。’我也覺得你的表演又有突破。我覺得你應該親吻我一下表示感謝呢……我昨天一到美國,立刻就給你寫了封信呀。”羅恩說,接着他猛地意思到了一點,那就是自己在華盛頓特區隻待了一個晚上加上半個白天就坐着飛機跑過來了。而自己的那封信,多半還在路上。自己肯定是跑到信件前面了。
“啊,你看,我估計,我肯定是跑到信件前面了。”羅恩笑了。
“還笑!跑這麽快幹啥?也不好好歇歇再過來。你的腿還好?”娜佳先是輕輕的拽起粉嫩的小拳頭,輕輕地在羅恩的胸口敲了一下,敲得羅恩的心裏都癢癢的。然後關切的問起羅恩的腿來了。
“比上次你看到的時候好多了。”羅恩說,“現在基本上可以自己走路了……嗯,這裏有點擁擠,我們是不是出去散散步?”
“嗯。”娜佳低低的應了一聲,似乎才剛剛發現很多人都在盯着她看。于是在她精緻的小臉上又微微地泛起了一層紅暈。
“哦,外面有點涼的,你得再準備一件外套。”羅恩說。
……
“你是說,你昨天晚上才回到美國,今天上午還參加了一個會議,下午又坐了一下午的飛機,然後一下飛機就跑這裏來了?”娜佳說,“你還是傷員呢,怎麽能這樣疲勞?”娜佳的雙手扶着羅恩的胳膊,攙扶着他沿着一條林蔭道走着。羅恩感到除了這兩隻柔嫩的小手外,随着走動,還有一樣東西時不時的會在他的胳膊上蹭一下,又柔軟,又富有彈性。
“不行,你得去休息了。”娜佳說,“我可不想你被累趴下。”
“那你今晚陪着我好嗎?”羅恩說。他看到娜佳似乎有那麽點要反對的意思,又連忙補上了一句:“我是傷員,需要人照顧的喲。”
“哼,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你不是有副官嗎?幹嘛老麻煩我?”娜佳說。
“因爲,你是我的老婆呀。”羅恩笑着說。
“瞎說什麽!”娜佳說,不過她也并沒有拒絕的意思,隻過了一會兒,就又問道:“你住在哪裏?”
“還在上次我們住過的那個地方。”羅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