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這些美國人在幹啥呢?”望着一左一右的靠近的兩架ac-47炮艇機,士官巴拉克似乎感到有些不對了他趕忙對營長克勞琛說,“好像有點不對勁呀。”
“兩架無武裝的運輸機就能把你吓成這樣?你真是打的仗越多,膽子倒越小了。”克勞琛一邊不以爲然得說着,一邊擡起頭來向那兩架飛機望了過去。這時候,他的瞳孔突然猛地縮緊了——他看到那兩架飛機的艙門都打開了,從那黑洞洞的艙門裏似乎伸出了什麽東西。
“該死!是機槍!”克勞琛馬上下令:“解散!隐蔽!”
但是這個命令已經晚了,兩架ac-47的艙口已經開始噴射出緻命的火焰。25毫米口徑的6管加特林炮飛快的旋轉起來,發出了類似電鋸一樣的呼嘯聲,一串串密集的炮彈被射向地面上的德國兵。按照炮彈的編制方法,每10發炮彈中,就會有一發曳光彈。現在,這些拖着長長的火光的曳光彈将整個彈道都顯示出來了,從遠處看過去,兩架ac-47射出的炮彈就像是兩條長長的帶着火焰的鞭子,狠狠地抽在德國人的行軍縱隊上。
不過這打擊的效果可遠遠不是任何鞭子能夠比拟的了。25毫米口徑的穿甲彈甚至足以擊毀大部分的裝甲車輛,甚至是一些坦克了。比如克勞琛所屬的黨衛軍第17裝甲擲彈兵師裝備得最多的四号h型坦克的側面和頂部的裝甲都頂不住25毫米炮的攻擊。當然,這次他們攻擊的隻是軟目标而已。所以在攻擊目标時,美國人并沒有選擇用來攻擊裝甲車的穿甲彈,而是選擇了高爆彈。
25毫米高爆彈的裝藥相當少,比起手榴彈都少得多。如果單發的放在平地上爆炸,哪怕就在目标的旁邊爆炸,造成的殺傷多半也不足以殺死一個人,最多不過炸掉人家的一個腳掌而已。但像現在這樣,以每分鍾4000發得速度被噴射出來,效果就完全不同了。剛剛還在和克勞琛交談的巴拉克被一發25毫米高爆彈直接命中腰部,在一聲爆響中,他被從腰部炸成了兩截。上半截的身子飛了出去,落在了兩三米外。但巴拉克還沒有斷氣,他一邊用完全不是人類能發出的聲音慘叫着,一邊還用雙手撐起半截身子,又爬了兩步,似乎想要逃出這個血肉橫飛的修羅場。但立刻又有一發炮彈追上了他,終結了他的妄想,也結束了他的痛苦。
現在的公路完全成了一個修羅場,在密集的炮彈的攢射中,無數的殘肢到處亂飛,兩三百人的隊伍幾乎在一瞬間就被掃到在地。相比巴拉克,克勞琛的死亡來的幹脆得多。就在他發出解散的指令之後,兩條火焰之鞭就狠狠的抽在隊列的尾部。一時間火光升騰,血肉橫飛。克勞琛看着那朝着自己迅速逼近的死亡之鞭,睜大了眼睛,他似乎都忘了逃亡,隻是在心裏感到無盡的悔恨。
“是你把他們集中起來的!是你讓他們在敵人的炮火下送死的!你不能跑,你應該和他們死在一起!”一個不知道從哪來傳來的聲音抓住了他,讓他無法轉身逃走。于是他就這樣穩穩地站在這裏,望着那火焰與死亡之鞭奔湧而來,将自己吞沒。一顆25毫米的炮彈擊中了他的胸部,“終于結束了”在劇烈的疼痛裏,克勞琛這樣想着,然後,他就陷入到無邊的黑暗中去了。
……
松開了按在射擊鍵上的手,科庫伸出舌頭,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整個機艙裏滿是嗆人的硝煙味道,這讓科庫覺得更渴了。
“有水嗎?托尼,我有點渴。”科庫說。他看起來很是疲憊。
“有,有的。”托尼回答說,他趕忙從傍邊的一個暗黃色的帆布包裏取出了一個水壺,遞給了科庫。
科庫伸出手了,接住了水壺,他的手微微地有點發抖。擰開壺蓋,科庫猛地喝了幾口。也許是喝的急了,又或者是機艙裏的煙霧太嗆人了,科庫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兩架ac-47繞着那些德軍士兵們的遺骸又打了個轉,看看死屍堆裏似乎也沒什動靜了,這才慢慢地轉過身,緩緩地開始爬升。
……
一個小時後,又一群德國步兵出現在這裏。
“天啊!這是?”眼前所見到的景象把帶隊的上尉連長科普克差點驚呆了,不過,他還是馬上反應了過來。
“一排,馬上占據左邊的制高點;二排向右邊展開;三排向前方做戰鬥隊形展開。”科普克迅速的下達了指令。
士兵們迅速做戰鬥隊形散開了,他們有的架起了mg-42機槍,有的端起了mp-40沖鋒槍可98k卡賓槍,做好了與敵人遭遇戰的準備。而此時,科普克則走近那些屍體,開始研究起來。
死在地上的那一個營的友軍的情況實在是太古怪了。他們似乎是在整隊的時候突然遭遇了伏擊,然後全體戰死在這裏的。從隊伍的密集程度來看,他們遭遇到的打擊一定非常的猛烈,以至于在遭到襲擊之後,整個隊形都來不及展開,就全體被擊殺在這裏。跑出去最遠的人,也才跑出六七米而已。
而且這些友軍的死狀也極其震撼。在地上,你幾乎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屍體,所有的屍體全都是殘缺不全的,有的人缺少了胳膊,有的人缺少了大腿,有的人直接被攔腰打成了兩段,還有的人,軀幹還在,但腦袋卻不知道哪裏去了。什麽樣的武器會造成這樣恐怖的效果?就算是m-2機槍,也無法造成這樣恐怖的結果。
“難道是20毫米炮?”科普克這樣想着,“美軍的戰鬥機上面的20毫米炮射速高,火力猛,如果乘着他們正在整隊的時候,突然襲擊,也許能打出這樣的效果。可是他們怎麽會以如此密集的陣型如此暴露在敵人的戰鬥機的火力之下呢?這絕對不可能,就算軍官忘了警戒,其他士兵也不可能都沒注意到敵人的戰鬥機。難道是被敵人埋伏好的地面部隊打了個偷襲?比如說,敵人在這附近藏下了七八門小口徑高射炮,然後一起開火……”想到這裏,科普克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擴大警戒範圍!”科普克趕緊追加了一道命令。要是敵人真的是在附近埋伏下了這麽多的小口徑高炮,那它們的殺傷範圍可是遠超過現在德軍的警戒範圍的。
……
兩架ac-47繼續沿着公路飛行,在這個過程中,它們有陸陸續續的遇到了一些在行軍中掉隊了的德軍士兵。他們也都把這種披着運輸機皮的攻擊機當成了無害的小綿羊,結果當這隻乖乖地小綿羊突然撕掉僞裝,露出了兇殘的大灰狼的本來面目之後,陰曹地府裏頓時就又多了一些冤魂。
……
聽着前方的ac-47傳回來的信息,羅恩也大吃一驚,就連他也沒想到,ac-47第一次出擊,就有這樣的戰果。他原本還隻想讓那兩架ac-47出去适應一下戰場呢。
“這兩隻披着羊皮的狼,第一次出去就這麽瘋狂的咬死了一大堆德國佬。如果德國人中有幸存者,那德國人對這種戰機的印象一定會特别深。也許,在德國人都熟知了這種航空炮艇之後,在必要的時候,自己也可以用一大群真正的c-47運輸機來冒充ac-47,吓死那些德國佬。”想到這裏,羅恩不由得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
太陽終于落到地平線下面去了,科普克連長帶着他的連,緊趕慢趕的,總算趕上了部隊。一趕上隊伍,他就立馬找到上級,将一個大口袋交給了他們。
“這是什麽?”團長喬納斯問。
“您自己打開看。”科普克說。
喬納斯打開口袋,用手電照了一下,裏面全是士兵的身份銘牌。
“這是?”
“這是克勞琛的營裏全體戰士的身份牌。團長,我們今天在……”科普克将今天發生的事情彙報給了喬納斯。然後又補充了自己的看法。
“我覺得敵人也許在我們的後方空投了傘兵,這些傘兵也許還有可以迅速移動的輕型化的戰車,就像美國人的吉普。不應該是比吉普略大一點的戰車,可能駕着小口徑的高射炮。因爲我覺得,隻有這樣的火力配置,加上高機動的戰車,再加上伏擊,才能造成這樣可怕的攻擊效果。如果真的有這樣一隻高機動的傘兵部隊在我們附近,我們哪怕是晚上的行軍也一定要非常小心。”
“嗯,你的想法有一定道理,那麽你當時找到敵人的痕迹了嗎?”喬納斯問。
“沒有,我略微找了一下,沒找到……而且時不時由敵機飛過,加上我要忙着趕路,所以找得也不是特别仔細。”科普克想了想,做了這樣的回答,“但我覺得除此之外,實在是很難有其他的解釋。”
聽完他的話,喬納斯也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說:“你想的也有一些道理,除此之外,的确很難有别的解釋。雖然我還是覺得敵人的傘兵不至于精銳到這種程度。不過……你還沒吃飯。我這裏有塊面包,你趕快吃,然後我們一起去找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