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醒後,秦子歌出了一頭冷汗,周身也冰冷透骨。不知什麽時候,被子掉在了地上。原來隻是個夢。
她拾起被子,重新裹在了身上,可是被子早已沒了溫度,冰冷無比。她瑟瑟發抖,漸漸的,頭疼了起來,鼻子好像被什麽東西塞住了一樣,呼吸不是很順暢了。秦子歌覺得不妙,這一天來冷熱交替太頻繁了,很可能感冒了。
她勉強坐起身,想找幾片藥吃,翻騰了一陣,卻沒找到,隻好圍着被子走出房門,去敲唐旭強和林莉的門,敲了半天,也沒人應聲。再度回到房間裏,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快半夜了,那對小夫妻爲什麽沒在家呢?他們去哪了呢?秦子歌有些堅持不住了,拿起手機,撥通了唐旭強的電話。
“喂?”是林莉接的電話。
“莉姐,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秦子歌勉強打起精神,問道。
“哦,子歌啊,我們在朋友家聚會呢。挺遠的,今晚就不回去了。怎麽了?”林莉反問道。
“哦,沒什麽。”秦子歌皺了皺眉頭,她本想讓二人回來時如果能路過藥店的話幫她買點感冒藥的。
“那你鎖好門,早點睡覺。”林莉叮囑了一句後,挂斷了電話。
秦子歌放下手機,摸到桌邊,拿起水壺,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水也冰冷,讓她更冷。
她又走到衛生間,拿起一卷手紙回到了房間裏,重新躺倒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她起身擤了擤鼻涕,随後又躺倒下來。
不知折騰了多久,秦子歌覺得難受得要昏死過去了。她又拿起手機,想給徐穎打電話。如果可以的話,讓她開車載自己去醫院吧,打一針也許會好很多。她想着,撥通了号碼。
“喂?徐穎……你在哪兒呀?”秦子歌虛弱地問。
“在朋友的修車行呢,唉,别提了,”徐穎懊惱地說,“昨天晚上喝多了,剛把車提出來,就撞了。”
“啊?那你人沒事吧?”秦子歌還不忘關心對方。
“沒什麽,就是小刮碰。對了,你今天的約會怎麽樣?”
“還……還好……”秦子歌覺得嗓子裏癢得難受,猛咳了起來。
“你怎麽了?”徐穎笑問道,“好像很虛弱啊?喂,快實話實說,和人家上床啦?”
“沒……沒有……”秦子歌無力解釋,聲音很小。
徐穎發覺出了異樣,忙問:“喂?子歌,你怎麽了?怎麽這麽虛,你可别吓我!”
“我……我可能感冒了,好難受啊……”
“隔壁那兩口子呢?快讓他們送你去醫院啊。”徐穎急切道。
“他們……不在……”
“那,我這就叫出租車過去,你别挂電話啊。”徐穎說完,話筒裏傳來了匆忙的腳步聲。
“怎麽還沒車啊。”過了一會兒,電話裏徐穎急切地嘟囔着,“哎,哎,喂!媽的,空車還跑那麽快,眼瞎啦?喂?秦子歌,你還在聽嗎?”
“在……”
“要不這樣吧,我給戴辛打電話,讓他去找你。”徐穎說。
“啊?不……不用……要不我讓馮……”秦子歌覺得等待的過程簡直成了一種煎熬,還沒說完話,就又猛烈地咳嗽起來。
“誰?讓你那個小相好的來嗎?哎呦,姐姐,他又沒有車,像我這樣叫車打不到,等到你那,你都挂了。就叫戴辛去吧,他正好去過你家一次,應該能記得。我先撂電話了,你等我電話。”徐穎說完,挂斷了電話。
戴辛何止來過一次啊,秦子歌心裏盤算着,這已經是第幾次了?爲什麽又是他?難道是天意?
手機響了起來,按通後,傳來了戴辛的聲音:“喂?子歌,你怎麽樣?”
“我……好難受……”秦子歌說完,猛烈地咳嗽起來。
“等我,别挂電話。我馬上到。堅持住,給我開門。”戴辛氣喘籲籲的,似乎在邊跑邊說,随後傳來了開關車門的聲音。
一路上,戴辛都在和秦子歌對話,生怕她昏過去。秦子歌也盡量保持着清醒,卻隻能以“嗯”來回答,話說得稍微一多,她就忍不住地咳嗽。當戴辛說“快到了”的時候,她艱難地起了床,圍着被子,扶着牆,向門口蹒跚走去。
走廊裏已經傳來了匆匆上樓的腳步聲,秦子歌剛打開門鎖,戴辛便沖了進來,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你怎麽樣?”
秦子歌像見到了親人一樣看着戴辛,沒有說出話,雙腿一軟,戴辛忙扶穩她,摸了摸她的額頭。
“這麽燙!”戴辛驚愕道,“快去醫院吧。”
秦子歌倚在戴辛的懷裏,說不出話,隻能點點頭。戴辛一把抱起她,圍在身上的被子落在了地上,秦子歌仍穿着白天逛街那套,還沒來得及脫換。戴辛皺了一下眉頭,卻沒停止出腳步,擡腳将門關上後,向樓下快步走去。
将秦子歌放在破舊的桑塔納後座上後,戴辛從後備箱裏拿出了一件長長的棉襖,蓋在了她的身上,然後狠狠拍了拍空調出風口。棉襖的厚度加上汩汩的熱風,使她溫暖了許多。
戴辛發動了車子,躺在後座的秦子歌朦胧地感到街邊的樹木和建築轉瞬即逝。她知道,車子的速度很快,卻很平穩。就在她昏昏沉沉快要睡去時,一雙有力的大手抱起了她,連同蓋在她身上的那件棉襖,一起抱進了醫院的大門,放在了護士推過來的擔架車上。
抽過血後,等了一會兒化驗結果。随後,秦子歌的屁股上被打了一針,護士又拿過了一個吊瓶,幫她點在了手背上。她躺在枕頭上,蓋着被子和那件棉襖,昏昏沉沉中,突然聽到了自己手機鈴聲響起,她擡起頭,順着聲音找去。
戴辛接通了電話,不知什麽時候,手機跑到了他手裏:“喂?已經送到醫院了……嗯,隻是因爲感冒引起的發燒。已經打針了,你放心吧……不,你不用來了……車修得怎麽樣了?……這樣的話修複不了了……嗯,得換一條保險杠……”
似乎是徐穎打來的,秦子歌松了一口氣。随後,她又聽見戴辛和護士的談話聲。
“燒得夠厲害的,”是護士的聲音,“都快四十度了。”
“是啊,”戴辛說,“我也吓了一跳。幸好隻是普通感冒。”
“不過,戴總,她是誰呀?”護士問道。
“哦,我公司的員工。”戴辛回答道。
“哇,戴總對員工的關懷這麽細緻啊?做你的員工都這麽幸福,要是誰做了你的老婆,豈不是要被你捧在手心上了?”護士挑逗着。
“呵呵,”戴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卻錯開了話題,“還得麻煩你,幫我把她送到那邊去。”
“好吧,”護士笑道,“有機會的話,可要請我吃飯啊。”
“一定。”
“總說一定,總也不兌現。”護士嬌嗔道。
秦子歌微微擡起頭,眯着眼看了一下,戴辛正和一個身材婀娜的年輕護士說話。這男人怎麽哪兒都有女人。她用僅剩的一點力氣想,卻覺得頭疼得更厲害,于是也就不再想了。
護士将擔架車推出了處置室,推過了走廊,推出了醫院的大門。一陣冷風吹來,秦子歌稍微清醒了一點,卻突然有些緊張。這護士要把自己推到哪兒去呢?“那邊”,剛才戴辛說“那邊”,那邊是哪兒呢?他又有什麽主意呢?又是什麽目的呢?
片刻後,她覺得自己被推倒了一個類似賓館的前廳裏,前台的女孩立刻走了過來,和戴辛打着招呼。戴辛點了點頭,幾個人走到到了電梯裏。出了電梯後,護士将擔架車推到了一個門前,前台女孩打開了門後,又推進了門。
一進門,是一個客廳,似乎比秦子歌和唐旭強他們租住的房子的總面積還大。經過客廳,來到了一間卧室内。
戴辛拿過了一個挂吊瓶的架子,放在了床邊,随後将手伸到了秦子歌的身下,将她輕輕抱起。前台女孩忙把被子和棉襖移開,護士也拿起吊瓶挂好,戴辛将她輕輕放到了床上,然後拉過被子,替她蓋好。
“好了,謝謝你們了。”戴辛說。
“不用謝,戴總。”前台女孩說。
“你知道怎麽拔針吧?”護士問。
“爛熟于心。”戴辛笑道。
女孩和護士都笑了笑,推起擔架車,走出了房間。
戴辛拉過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看着瞪着疲憊的雙眼,怯怯地注視周圍的秦子歌,笑了笑,問道:“覺得好些了麽?”
“這……是哪兒呀?”秦子歌沒回答,而是反問道。
“我定的旅館房間。”戴辛說。
“爲什麽……不送我回家呢?”秦子歌本想用質問的口氣,可話到出口,卻虛弱無比。
“這裏離醫院比較近,如果有緊急情況可以及時處理。”戴辛說。
秦子歌用一副狐疑的眼光留意着對方的表情,希望從中覺察出端倪,可是卻虛弱得厲害。不過戴辛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說:“我都說過了,不會再那麽幼稚了,也不會在你接受我之前侵犯你。何況,你還生着病。”
秦子歌閉上了眼睛,算是認同了他的話。
“我去燒點水。”戴辛站起身說,“你多喝點水,會好得快一些。”
見秦子歌沒阻攔,戴辛走出了卧室,十幾分鍾後,他拿着電熱水壺和一個水杯走了進來,來到床邊,倒了一杯水,仔細吹了許久,剛想遞過去,發現秦子歌已經睡着了。
陽光灑進卧室的時候,秦子歌睜開了雙眼,不知是因爲退燒了的緣故,還是由于這張床異常舒服,她覺得這一覺睡得特别香沉惬意。她擡起頭想看看窗外,卻發現戴辛坐在椅子上,上半身趴在自己身邊的床上酣睡正香。她吓了一跳,忙查看自己的衣物。還穿着昨天的那套,她這才松了一口氣。難道,難道這一晚自己和戴辛同處一室來着?秦子歌掐了掐自己的臉蛋,疼,不是做夢。她想起了昨晚那個關于馮家國的夢,又回想起了戴辛送自己上醫院的情節,看了看手背上的那個針眼,終于整理出了順序。
秦子歌感激地看了戴辛一眼,輕輕坐起身,生怕打擾到他的睡眠,随後緩緩抻了個懶腰,環視起這間卧室來。
整間卧室的牆體幾乎全部覆蓋着暗紫色絲絨軟包,正對床前,擺放着一張看上去就很松軟舒适的褐色皮質沙發,高高垂下的水晶吊燈下方,是一張厚實的白色地毯。此刻,陽光從鑲嵌金絲的薄紗窗簾外不遺餘力地照射穿透進來,暖意洋洋地覆蓋在這張寬闊的大床上。這一切,無不是秦子歌所愛。如果能天天在這樣的卧室中休息睡眠,白天工作起來肯定會精神百倍。不過想到這,她猛然想起,自己不是一直在打算今天到公司辭職嗎?
秦子歌看了看牆上的挂鍾,天哪,已經快到十點了。她本來想着即便辭職,也要按時到公司的,起碼給大家留下最後一個好印象。可誰想到一覺竟然睡過頭這麽久。她忙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怎麽了?”戴辛睡眼惺忪地坐直身子,口齒尚有些含糊不清。
“已經十點了!”秦子歌大聲說,手腳有些忙亂。
“你還燒不燒了?”戴辛清醒了一些,擡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嗯,退燒了。”
“哎呀!”秦子歌撥開了那隻溫暖的手掌說,“我要遲到了!”
“子歌,你是不是燒糊塗了?”戴辛頗感好笑,“雖然你不認同我,可我就是公司老總。”
“那又怎麽樣?”秦子歌四處尋找着鞋子,說。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證明你不是故意遲到。”戴辛說。
“我的鞋子呢?”秦子歌沒理會對方的解釋,問。
“雖然不燒了,但是大病初愈,你還是多休息休息吧。沒關系的。”戴辛又說。
“你是不是把我的鞋藏起來了?爲什麽?想這樣束縛住我?”秦子歌帶着哭腔問道。
“我……你爲什麽總錯怪我呢?”戴辛頓了一下說,話裏滿含委屈。
“我錯怪你什麽了?”秦子歌反問道。
“很多,”戴辛說,“比如這件事吧,明明我昨天抱你出來時你壓根就沒穿鞋。”
秦子歌努力回憶了一下,的确是這樣,她的确錯怪戴辛了。不過她卻不好意思承認,嘴上仍不依不饒道:“那又怎麽樣?别的我可沒錯怪你什麽。”
“好了。”戴辛說,“你病剛好,我不想和你争執。凡事以後自有定論。”
“沒有鞋,我怎麽上班?”秦子歌明知自己不對,卻還是氣呼呼地問道。
“病剛好,你休息一天不行麽?”戴辛說,“今天不算你曠工。”
“可是就算回家我也得穿鞋呀!”秦子歌說。
“回家幹什麽?”戴辛一愣,“這裏不是很好麽?很肅靜,又沒有外人。你要吃什麽用什麽,有我照顧你。”
“真拿自己不當外人。”秦子歌嘟囔道。
戴辛笑了笑,好像很開心。
“你總不能讓我一輩子都待在這裏吧?”秦子歌又說。
“好吧。”戴辛終于敗下陣來,說,“那我去你家取。”
“那可不行!”秦子歌忙阻攔,“強哥和莉姐會亂猜的。”
“那,那我出去買一雙給你。”戴辛說。
“那要多久啊?”秦子歌說,“再說你知道我喜歡穿什麽樣的鞋,尺碼多少?”
“那……”戴辛想了想,突然說,“哎,對了。”說着,他走出卧室,在客廳翻騰了一會兒,捧着一個鞋盒子走了進來,放到床上後,從裏面拿出了一雙黑色的平底鞋。鞋子的樣式雖然簡單,可無論從包裝還是質地,都顯得非常高檔。
“嚯?”秦子歌撫摸了一下軟軟的皮質,嘲笑道,“沒想到你這裏還有女鞋啊,是不是經常帶女孩來啊?”
本以爲戴辛對譏諷會一笑了之,可令秦子歌感到驚訝的是,他不但沒笑,表情反而有點嚴肅,和之前大相徑庭,沒有過多的解釋,隻是問了句:“你穿不穿?”
“我才不穿人家穿過的!”秦子歌覺得對方像是逼迫自己,也不高興了,将臉扭到了一邊,故意置氣道。
戴辛正要說什麽,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搶着說了一句“這是新的,沒人穿過”後,接起了電話。“喂?老張,什麽事?……哦,那你先和她談吧,我?我說不準……對,不一定什麽時候回去。”
說完,他挂斷了電話,剛要和秦子歌說什麽,秦子歌的手機又在戴辛的褲兜裏響了起來。
戴辛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遞給了她。秦子歌白了他一眼,接通了電話:“喂?”
“秦子歌,你怎麽沒來上班?”是張學濤的聲音。
“我……我馬上就到。”秦子歌并沒過多解釋。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和戴辛同處一室之後的麻煩。鄭曉茹、張學濤,還有戴辛接機的那個女孩,他們能坐視戴辛憑空消失一晚嗎?能不到處找他嗎?自己這邊,徐穎能不細緻追問昨晚的情形嗎?如果讓大家直到自己和他一直在一起,誰會相信因爲自己病了,所以什麽都沒發生呢?以現在的情形,解釋越多,反而越亂。所以秦子歌幹脆不解釋,打算先觀察一下事态的進展再做決定。
“徐穎帶着包裝安妮·波旁的計劃書來了,準備詳談一下。你說你們昨天談合同的三個人,戴總不在公司,鄭總剛出去,你又沒來。”
“那,張總,隻能麻煩你先和她談了。”秦子歌和戴辛對視了一下,說。
“怎麽和老戴說一樣的話?”張學濤嘀咕着,“快點到公司,中午也好一起吃飯。”說完挂斷了電話。
秦子歌挂斷了電話,翻看起自己的手機來。
“張學濤?”戴辛問。
“你昨晚有沒有偷看我的手機?”她沒有回答,而是突然直視對方反問道。手機裏有很多和馮家國的通話和短信記錄,她可不想戴辛看了以後胡思亂想。
“我……我看你手機幹什麽?”戴辛否認道,卻躲避着她的目光,拿起鞋子,又問,“你穿不穿?新的。”
秦子歌還沒确定戴辛是否說謊,就被轉移了視線。她看了看那雙不知道是爲誰準備的鞋子,本想拒絕,可轉念一想,那樣就不能及時趕到公司了。于是她撅起嘴,拿起鞋子,穿在腳上。鞋子并沒大太多,但是比較肥,有些晃蕩。
“先将就一下吧。”戴辛看了看,說。
秦子歌撅起嘴,走進衛生間,簡單收拾了一下後,和戴辛走出了房間。
生怕秦子歌再度着涼,戴辛讓她在賓館大廳等候,自己先去馬路對邊的醫院将車開了過來,停在門口後,才讓她上了車。
上午的陽光明媚,車上的暖風徐徐,秦子歌覺得很溫暖。看來戴辛的确是個細心的男人,她想。
車子一直開到了公司所在大廈的地下停車場,二人走進電梯,來到十七樓。剛走出電梯,秦子歌便被走廊裏一些同事們的目光包圍了。昨天和馮家國逛街的那套衣物還沒換掉,一雙着黑絲襪的修長美腿裸露在外,姓感無比。
二人徑直來到張學濤的辦公室,隻見張學濤和徐穎二人正談笑風生。見戴辛和秦子歌走進,停止了談話,站起身來。
“老戴,你怎麽才來。”張學濤說着,随後驚訝地看了看秦子歌,“你怎麽穿成這樣了?不冷麽?”
“還好。”秦子歌羞紅了臉,回答道。
“好點了?”徐穎走上前,來到秦子歌身邊,關切地小聲問道。
秦子歌點了點頭,笑了笑。
“這樣,秦子歌,你先陪陪徐小姐。一會兒鄭總就回來,等人到齊了,我們中午一起出去吃個飯,徐小姐也好再詳細給大家講講你們的包裝計劃。”張學濤說。
“好的。”徐穎對張學濤和戴辛點了點頭,和秦子歌走出了辦公室。
來到秦子歌的辦公室裏,剛關上門,徐穎就驚呼道:“我的小姑奶奶,你怎麽穿成這樣了?”
“還不是你告訴我的?”秦子歌抱怨道,“什麽穿得少一點兒,暴露一點兒……”
“天哪!”徐穎輕拍了一下腦門,叉着腰搖着頭懊悔道,“我那天喝多了,話就說了一半。我的意思是,這些雖然也能暫時起到效果,但是就長久來看,隻是流于表面。最重要的是,你們要有心靈上的相通,要有默契,懂嗎?”
“你……”秦子歌漲紅了臉,指着徐穎道,“死影子!你可害苦了我了,害得我挨了好幾針!”
“哎呦,我可憐的小鴿子,都是我不好,别生氣了。”徐穎走上前,抱着秦子歌的臉蛋親了一口後,又神秘兮兮地問,“快給我說說,戴辛昨晚怎麽陪你的?”
“什麽怎麽陪我的?”秦子歌擺出一副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說。
“别騙我了,擺明了你們倆一晚上都待在一起的。诶,給我說說吧,被這樣一個男人抱着睡,是不是睡得很香?”徐穎笑道。
“哎呀!”秦子歌惱羞成怒地推了徐穎一把,“你是不是吃醋啦?總這麽問。”
“我?哈哈!”徐穎笑道,“說實話,戴辛對我來說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的我……”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小聲地一字一頓道,“覺得你們的那個張總,不錯。”
“啊?”秦子歌吃驚地盯着自己的好朋友,“你變得也太快了吧?”
“哈,”徐穎笑了,“說實話,昨晚讓戴辛送你去醫院,我的确有些舍不得。不過話說回來,我也總不能看着死黨病死在卧榻上啊。可是今天我到你們公司以後,和張學濤單獨接觸了一會兒,我發現他不像上次接觸時那麽讨厭了,相反,我還發現了他的優點。他雖然長得沒戴辛帥,身高也沒戴辛高,可是說話幽默,辦事幹脆利落,很有男人範兒,真的很不錯。”
的确是這樣。秦子歌心想。看來女人都不是傻子,都知道哪個男人更優秀。
“雖然戴辛的位置要高一些,不過他的女人好像也不少。這方面還是交給你注意吧,我可沒心思花在這上面了。”徐穎笑道,“副總雖比不上老總,不過也隻矮一級,路虎攬勝雖比不上賓利雅緻,但也算豪車了。所以呢,我就知難而退,退而求其次吧。”
秦子歌笑了笑,她知道這些都是徐穎的借口。男人爲人處事的能力才是女人是否選擇他的關鍵因素,從這點看,張學濤不知要比戴辛強多少,馮家國也不知要比戴辛強多少。可想到這,她突然自問,既然如此,爲什麽自己對戴辛的感覺好像又死灰複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