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他們居然快了一步。”阿爾貝托說,“不過不要緊,我們跟着砸盤就是了,等砸到了低點,他們還不是必須往上拉。”
然而這一次事情卻并不像阿爾貝托想象的那樣,的确到了可能會影響到整個的股市的低點的時候,格雷鐵路的股價的确又開始回升了。于是阿爾貝托開始下令再次低位買進。這樣每來上一次,它都能或多或少的賺到一點,當然,摩根他們也會虧掉一點,雖然這一點點根本微不足道,但是能惡心一下摩根也不錯呀。而且,這樣的劇烈的股價起伏也一定會引起其他人的主意,讓那些人心懷恐懼。能做到這個也就不錯了。
……
“好了,他們又跟進來了對不對?”摩根問道。
“是的先生。”
“那麽現在我們就開始瘋狂的抛貨,一家夥直接把價格打到谷底去。”摩根說,“另外,讓格雷先生盡快到我這裏來一趟。”摩根不動聲色的吩咐道。
……
“該死的,這是怎麽回事?爲什麽格雷鐵路的股價這麽低了,整個格雷鐵路公司都已經要資不抵債了,其他相關的股票卻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阿爾貝托瞪大了眼睛。
“很正常。”約書亞開口說話了,“摩根肯定已經偷偷的買下了相關的幾家公司的大量的股票,接手了格雷鐵路的很多資産和債務。所以,我估計,即使格雷鐵路公司破了産,也不會真的導緻什麽太嚴重地後果了。我估計,今天格雷鐵路的股價不會再漲起來了。明天一早,摩根說不定就會讓格雷鐵路宣布破産了。”
“可是這樣一來,他們的損失肯定比我們更大一些。”阿爾貝托說。
“是的,但是他們的本錢更大。在經過了這次損失之後,他們能動用的資金,相比我們能動用的資金之間的比值進一步擴大了。這樣做下去的話,最多再有一兩輪,我們就會因爲資金問題不得不收手了。這就是金融大鳄,必要的時候,可以靠本錢大來硬吃。”
“不錯。”阿爾貝托想了想,點了點頭說,“摩根的确很厲害,他教給了我很多東西。”
“那麽下面你打算怎麽辦?”約書亞說。
“當然是繼續給美國多搗搗亂。這樣的損失本來就是在我們的預料當中的,不是嗎?戰略決定既然做出了,就不應該輕易動搖。何況到了我們的家族這樣的地步,在暫時已經沒有生死攸關的危機的時候,多多少少的,就需要考慮一下長遠利益了。”
……
在此後的幾天裏,這樣的攻防一直在繼續,到這個星期六下午股市休市,阿爾貝托基本上已經耗盡了手裏的籌碼。而星期六的休市,也給了大家一個休息的機會。
也就在這一天,一個好消息傳了出來,讓所有的人對星期一的股票市場都充滿了期待。這個消息就是,美國最有錢的人,美國夢的代表,史高治·麥克唐納先生将在今天晚上回到鴨堡,并在明天一早在鴨堡召開新聞發布會。
和摩根不同,史高治并沒有在碼頭上單獨的和那些企業界的人物見面。該談的問題,實際上在這段時間裏,他的兄弟,還有孩子們都已經作爲他的代言人,和那些人談得差不多了。至于說在鴨堡,而不是在港口搞見面會,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爲所有的人都還記得,史高治當年可是遭遇過刺殺活動的。
……
第二天一早,得到了邀請的記者們就來到了鴨堡門前。
“各位先生,在進入會場前請将所有的金屬制品交給我們代爲保管。”一位保安人員這樣對來采訪的記者們說。
“鋼筆也不能帶進去嗎?這可是我們必須的。”一個記者喊道。
“我們會送給每位來訪的記者一隻鋼筆作爲紀念的。”保安人員回答說。
“那麽能送我們一台照相機做紀念嗎?”一個攝影記者笑着嚷嚷道。
“當然也可以。”保安人員回答說。在那個年代裏,照相機的确是非常高端的東西,但是對于麥克唐納家族來說,送給記者們幾台照相機還是不在話下的。
“早知道,我就去當攝影記者了。”一個文字記者半開玩笑半抱怨的說。不過大家對于麥克唐納方面的這種做法倒是基本上能夠接受。因爲除了當年發生過的襲擊事件之外,這幾天裏一些報紙上就宣揚過一種可能,那就是那些猶太人可能通過暗殺的手段來破壞美國人穩定市場的努力。再這樣的背.景下,麥克唐納家族做出這樣的防範,也是可以理解的。
記者們将自己的一些金屬物品放進了專門準備的口袋裏,在上面的标簽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交給了麥克唐納家的保安人員。
……
“大家好,這次我從歐洲趕回來的目的大家都知道了,所以我也就不多說了。”史高治看門見山的講了起來,“我離開美國其歐洲之前,也就是這次的危機爆發之前,股市的泡沫化就已經相當的嚴重了,但是當時我的判斷是,雖然股市的下降是必然的,但是出現這樣的雪崩依舊是不正常的。如果不是有人刻意的制造危機,是不至于此的。所以當我的船走到半路上,我的兄弟告訴我股市出現大雪崩的情況的時候,我真的很有些驚訝。不過老實說我那個時候對于情況的嚴重程度還是估計不足的。所以我做出了繼續前往歐洲的決定。
直到兩天之後,我收到了摩根先生的電報之後,才意識到情況嚴重到了這樣的程度。這個時候我已經距離歐洲很近了,而且,我的船上也沒有直接返航所必須的燃油了,所以雖然那個時候,摩根先生就像我說明白了事情的嚴重程度,并且主動向我提議,由我們聯手來共同擊退國際金融炒家對美國經濟的攻擊。而我本人對于摩根先生的這個建議自然也是舉雙手贊同的,大家可能也知道,我和摩根先生的關系雖然說不上差,但是意見不統一甚至向左的時候也還是很多的,爲此發生的矛盾也不少。但是在這個問題上我和摩根先生的意見是高度一緻的,那就是,我們美國的金融市場絕不是國際金融炒家的養豬場,絕不能允許他們一缺錢花了,就來剪我們的羊毛!我和摩根先生雖然有很多的不同,但在一點上,我們是一緻的,那就是:我們都首先是個美國人,然後才是個商人!
于是我告知摩根先生,我的船沒有返航的燃油,必須在歐洲加油後才能返航。我向他保證,隻要給我的船加滿了燃油,我立刻就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來。而在此之前,頂住國際金融炒家的重任就隻能依靠摩根先生來承擔了。雖然我同意讓麥克唐納創投向摩根先生的需要敞開大門,但即便如此,獨自抵抗國家金融炒家一個星期,依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在這裏我要首先向摩根先生表示敬意。我知道這些天來,摩根先生獨自對抗國外金融炒家的壓力,實在是非常不容易。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也付出了不少的犧牲。我想,摩根先生這些天估計都沒怎麽睡好覺吧,不過,我想,今天晚上,摩根先生可以安心的睡上一覺了。因爲我史高治·麥克唐納回來了!”
随着史高治的這句話,現場頓時想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所有的記者、金融機構的代表都紛紛以無比的熱情鼓起掌來。在當天下午出版的紐約時報的号外上是這樣報道這一刻的:
“麥克唐納先生的歸來立刻就讓一直以來彌漫在資本市場上空的那令人彷徨的恐慌的烏雲一下子散去了,就像是陽光刺穿了厚厚的雲層,将燦爛的光芒投射在大地上,雖然烏雲還沒有完全散去,但是,此時的每一個人對未來卻都充滿了信心。所有的人都堅信,風暴已經過去,前途一片光明……
麥克唐納先生向所有在場的記者和金融機構的代表莊嚴地承諾,他絕不會讓那些國際金融炒家将美國變成他們的養豬場,決不允許他們随心所欲的劫掠美國人民的通過艱苦奮鬥積累起來的财富。同時他也呼籲全美國人民團結起來,共同擊退國際金融炒家的進攻。
‘在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些忘我美利堅之心不死的帝.國.主.義分子1812年的時候他們曾經希望用槍炮再次讓我們陷入到被奴役的狀态,但是我們的父輩高舉着星條旗團結了起來,擊敗了他們,讓他們夾着尾巴滾回到舊大陸上去了。如今,他們又試圖通過金融手段來掠奪我們。他們覺得他們擁有巨大的資本,可以随意的将我們玩弄于鼓掌之中,但我要說,他們犯了和以前一樣的毛病,他們低估了美國人民的團結。隻要我們像我們的父輩當年那樣團結起來,我們就一定能打退他們,讓他們夾着尾巴滾回舊大陸去!美國人民的大團結萬歲!’”
……
“好了,明天絕對不會有什麽大問題了。我們真的能睡大覺了。”摩根對自己的朋友本傑明·斯特朗說,“資本市場很大程度上就是信心市場。如今就算是那些猶太人把手裏能抽出來的錢都抽出來,投入到這裏來,也沒多大的用了。不過有一件事情我感到很郁悶。那就是這些天來,拼死拼活的幹活的人是我們,可是大家爲什麽都在對着史高治歡呼……”